商元秀雖然是個進公司不久的新人,但她的業務水平不錯,即使身後的座位上演了一出大戲,商務車同樣開得很穩。

車內一片桃花瘴,窗外一片熙熙攘。

穿過大街小巷,穿過婉轉嬌啼,最終停在了沉傾城家的小區附近。

“別開進去了。”

依照慣例,商元秀往往會徑直開到別墅區裡面,一聲女低音在車內響起,攔在了小區門口。

“傾城,讓顧總送送你吧,我就不下車了,實在是累的不行了,回去休息。”

程盈盈輕輕抬起屁股,拉了拉褶皺的布料,整理好自己身下的短裙,胸口不住起伏。

“嗯......那好吧,你今晚早點睡,出差這麼長時間,回來也沒歇一歇。”

沉傾城點了點頭,捏了捏程盈盈的手腕,表示關心。

商務車重新啟動,漸行漸遠,小區裡只剩下沉傾城和顧允二人。

有多久沒和顧允獨處了?

又有多久,多少個日夜,沒有和他玩奇怪的角色扮演遊戲了?

沉傾城忍不住開始懷念。

黑暗中,只有兩邊的路燈還亮著,顧允牽住了沉傾城的手,月光溫柔地灑在她的側臉上。

少女本就極美,成名後更添了幾分生人勿近的明星氣質,但此刻的她,卻在兩重光影的交際下,低下了頭,脖頸處掛起一陣紅霞。

只因顧允的一個眼神。

整個世界,除了沉傾城再也不會有人懂這個眼神。

那是進入角色時候,獨有的眼神。

相比平日裡的愛護與尊重,此刻的顧允望著她,就像一個玩具。

晶瑩剔透,吹彈可破,屬於他,獨一無二的玩具。

“master......”

青草遍地的甬道上空無一人,眼前就是自己家的別墅。

到了自己的地盤,沉傾城的聲音更軟了三分,身子如同融化一般環住了顧允,雙眸春水盈盈,數不盡幾番滋味。

“嗯?”

顧允從喉嚨裡哼了一聲,沒有用擁抱作以回應。

他伸出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發力。

“我好難受,把它拿......拿出來好不好?”

“不行。”

“那我們進屋,進屋吧?在外面好彆扭啊......”

“不。”

“...啊!....badiuabf;baEiufa”

沉傾城的音調瀕臨失控,聲音早就變了調,只能聽到呢喃中央求的語氣。

至於具體說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

咕都,咕都,咕都。

偌大的別墅裡,有一間外人從來不可以踏足的領域。

這是沉傾城在裝修時,特意交代給設計師的私密空間。

要求並算不上覆雜,最終的成品是一個窗戶全封的房間,壓抑感極強,掛著不透光的窗簾。

梁木飛懸,中間嵌著鋼筋,掛著搖籃,旁邊還有著似乎是用來鍛鍊身體的吊環。

房間裡有一個巨大的八角籠,裡面有一件長凳,一張特製的椅子。

架子上琳琅滿目,全是各種用來娛樂的道具。

最為引人注意的,要數背後的一面全景平光鏡,整面牆都是鏡子,一舉一動盡在眼中。

“這是你自己設計的?”

顧允走進來的第一時間,饒是他兩世為人見多識廣,也被震撼到了。

這姑娘是真愛這一口啊。

有錢之後不說別的,自己花大價錢裝修出了這麼一間屋子,除了任性還能說些什麼?

“對呀,我找了一個很厲害的女設計師,一起商量了好多次,才把這間屋子的草圖定稿,花了好久呢。”

沉傾城抱著一個大水瓶,咕都咕都喝了一大通,又抬起手臂抹了一下汗珠。

剛剛的她著實出了不少汗,嗓子也幾乎喊破了。

緊張的戶外,刺激的體驗,新奇的玩法,再加上她雙重身份帶來的強烈反差感,讓沉傾城五感爆棚,靈魂電擊一般的感受下,渾身千萬個毛孔止不住開啟,出了不知道多少汗水。

“有點東西。”

顧允感嘆了半天,見獵心喜,脫掉鞋子進去,一會摸摸這個,一會又摸摸那個。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沉傾城補水完畢,咯咯笑了起來。

少女同樣除去了腳上的鞋襪,一雙羊脂玉般的赤足鼕鼕冬地踩上了地板,欣喜地從身後抱住了顧允。

“這會可以了,拿出來吧。”

顧允晃了晃手中的方形小玩意,似乎是電視的通用紅外遙控器。

早在商務車裡回程的時候,顧允趁車裡的其他人不注意,小動作悄悄塞給了她。

“在這?”

沉傾城紅暈雙頰,屋裡拉著深色窗簾,光一絲一毫都打不進來,她的眸子裡卻好似倒映著滿天繁星,一顆一顆寫滿了情意。

她回頭望了一眼自己親手打造的玻璃幕牆,輕輕咬住了下唇,不敢看鏡前那個人的動作。

淺色裙襬無風自動,一枚圓形工藝品,被悄悄塞回了顧允的手掌心。

此刻右手手心的潮溼,是不是汗水已經不重要了。

顧允從架子上取下一捆麻繩,對沉傾城笑道:“你知道在古代,這種屋子是怎麼做出來的嗎?”

“不知道,怎麼做的?”

沉傾城拉著顧允坐在一旁,側頭倚在他的肩膀上。

“以前的人啊,找一片山澗水旁的田野,要安靜,能聽見鳥語蟬鳴,也可以星海做被。

他們親手伐木開田,就著汗水磨光斧刃,看繭子爬滿雙手。

木頭用來蓋房,樹根磨平當茶盞。

剩餘幾畝空田,稀疏種下棉麻。

秋來漫野金黃的時候,收麻為繩,贈給喜歡的姑娘,一起回去試用。

屋裡按和室構築,不設床,藺草編織的墊子做地板,長跪也不會傷到膝蓋。”

“這麼浪漫?”

沉傾城瞪大了眼睛,伸手過去撫平了麻繩上的結。

“所以說,從古到今,情趣這一行,都不缺少人類的探索。”

“你懂得真多。”

沉傾城挽緊了顧允的手臂,甜甜笑。

“跪下。”

也許是看到大明星恢復了體力,也許是想起了自己曾經夢見過的場景,顧允站起身來,目光灼灼,重新進入了角色。

冬。

膝蓋和地板接觸的聲音傳來,正如剛剛顧允所言,經過特殊設計的地面,無論古今,怎麼跪也不會傷到膝蓋。

古代人是怎麼和喜歡的女孩遊玩嬉戲的呢?

梁木飛懸,中間嵌著鋼筋,可以掛搖籃,也可以吊駟馬。

籠子在小桌下,與房間地面齊,像一口井。

桌子擋住陽光,給姑娘安逸的夢。

平時在桌前看書寫字,或者伸下腳去與姑娘嬉戲。

薄紗做帳子,蒙在屏風上。

待到初春暖和了,屏風一開,就是滿屋花雨。

唯獨沒有地方掛牆環,但屋外就是山林。

踩著滿地青苔走繩,或者環抱樹幹聽鞭聲,汗與水都與泥土做肥料。

征服中的溫情,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