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別墅很闊氣,據陳一昂說這還只是肖縱自己住的別墅,他爹媽生意都很忙,平時住在市區更奢華的四合院裡。

肖家的財力在整個玉祿市能排到前三,屬於礦老闆裡都能拔得頭籌的豪門。

一行人穿著警服,尤其是一米九多的嶽宸陽健碩身材自帶壓迫感,別墅管家也沒敢多問,很快就把他們請進客廳。

“喲,不但有女警官還有位道爺?”肖縱穿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睡袍大大咧咧靠在沙發上,左邊摟著個短髮姑娘,右邊還有個馬尾辮女孩剝葡萄,另外一個高挑的長髮美女正給他揉肩。

三人都衣著清涼場面略微香豔,王奇伊都覺得尷尬頓時紅了臉躲到大個兒身後去了。

林慕光卻依舊死氣沉沉的樣子,抱著貓站在隊長旁邊一動不動。

見過不少大世面的肖縱表示真沒見過這種組合,接二連三進來的除了陰沉沉瘦高的女警官,還有個玉樹臨風眉清目秀的道士,後面緊跟著又高又壯的大塊兒,瞧他那身快把警服撐爆的腱子肉,大機率能單手把自己拎起來扔出幾米遠。

唯獨戴黑框眼鏡靦腆斯文的警察,看起來最好說話。

出於生意家族的薰陶,他接人待物還是比較有分寸的,見狀忙起身擺手道:“不好意思,沒想到還有您二位,失禮了,我換件衣裳去。”

肖縱說的換衣服就是起身進衣帽間扯掉騷氣睡袍,隨便套了件T恤短褲,連半分鐘都不到又趿拉著拖鞋出來了,“我這客廳還是第一回招待女警官和道爺,坐坐坐,各位都別客氣。”

他一揮手示意三名穿女僕裝的女孩子先下去,陳一昂見狀微微皺眉。

短髮女孩臉色微紅拽著另一個一聲不吭離開,高個子長髮姑娘倒是潑辣的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怎麼?還髒了你的眼?”

陳一昂冷不丁被懟的臉色一紅;

肖縱眉頭微皺瞪了她一眼,長髮姑娘扭著腰也退出去了。

“你們又是來問李亞男的事情吧?”他面露難色嘆氣道:“都問了一百遍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她是自殺的關我什麼事兒啊?”

嶽宸陽居高臨下掃了他一眼,沉聲道:“我們這邊又找到些新線索,需要你再確認一遍。你前女友……”

沒等他把話說完,肖縱一伸手打斷道:“警官,你這話說錯了。李亞男不是我前女友,我肖縱活了二十五年還從沒談過女朋友。”

“她是我花錢找來的女僕,跟剛才那仨一樣,我付錢她們負責服務,明碼標價你情我願,走腎不走心那種。”

卷宗裡顯然沒記錄這些,嶽宸陽立馬就找到談話突破口。

“首先我宣告,我尊重所有女性、男性甚至是同性。我這人確實挺渣的,但也渣的清楚明白坦坦蕩蕩,所以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引起女警官心理不適。如果介意,就麻煩這位女警官去小客廳喝喝茶?”

林慕光抱著貓面無表情,“伱可以當我不在。”

肖縱點點頭,“那我就直說了。你們也看到了,我家很有錢,有錢就能輕而易舉得到很多很多資源,比如說各式各樣的美女。”

“我向來明人不說暗話也不愛玩虛的,我出錢她們出人,損失費給的足足的,我也不需要她們生孩子、整容折騰自己。大家都是年輕人,看對眼了一起結伴玩玩,玩膩了她得一筆錢我另結新歡,皆大歡喜的事兒嘛。”

“就像前陣子我看上一個江南姑娘,學舞蹈的盤靚條順,可惜了人家姑娘不樂意。不樂意就算了唄,反正有的是美女樂意,我也犯不上為了個妞兒鬧出什麼亂子來,對不對?”

“我找女僕,先看身材再看臉,看中了談價格。談妥了,帶著去醫院做全套檢查,檢查完我也不動,讓她先去我準備好的別墅帶薪住仨月。”

“仨月以後複查確定沒問題,該幹啥幹啥;要是查出問題了,給出去的錢就當可憐她們治病了,我也不往回要,從我的地盤搬出去愛去哪兒去哪兒。你們說說就我這條件,身邊能少了拜金女主動來舔?我不值當的為了個李亞男再搞出人命,把自己送進去啊!”

王奇伊聽的忍不住抽抽嘴角,這人對自己認知還真清晰——渣的光明正大,比起那些既要又要還要的傢伙們坦然通透多了。

“所以,李亞男只是你花錢找來的一個……”陳一昂斯斯文文的,沒能把那幾個字說出來。

肖縱看著他笑了笑,“哥們兒你也甭嫌棄我,找好幾個女人結婚是犯法的,但高價僱傭幾個女僕不犯法。你覺得無恥下流是因為你沒那個本錢,換成你有很多很多錢,你就會慶幸世界上有拜金女。”

“如果全都是貞潔烈女花錢買不來,錢再多還有什麼意義?我跟她們各持所需罷了。李亞男就是野心太大,竟然想爬上來當肖家少奶奶?那不白日做夢嗎?”

“我現在玩的瘋、玩的花,就是為了體驗生活。等過兩年玩不動了也沒誘惑了,就能收收心娶個門當戶對強強聯手的女人,生倆娃兒。我雖然不在乎子嗣,但流著我肖縱骨血的孩子,必須得是名門正娶的女人生的,我不可能養私生子。”

“李亞男被錢迷了眼,一心想跟我結婚。我給了她一筆錢把她打發了,過了倆月她又跑過來跟我說懷孕了?麻的,拿孩子威脅一個混跡情場的浪子,她純粹是腦子進水了!”

本來想擺個更豪放的姿勢,他瞄了一眼林慕光,只能用手做了個動作含糊道:“男人嘛,隨便這麼一下,理論上來說用科技手段就足夠生出幾百個孩子來了。”

“只需要花幾個錢,我就能擁有一大堆的子嗣後代資源。她李亞男肚子裡的貨又不是什麼稀罕物,我憑什麼要奉子成婚,把自己弄成笑話?再說了,都那麼久過去了她說她懷孕,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我的?”

肖縱翹著二郎腿氣哼哼的,“天地良心呀,我之前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走腎不走心也別弄出人命來。等我玩膩了要房要車都沒問題,好聚好散嘛!”

“小爺玩了那麼多人都沒事兒,就她李亞男給我殺個回馬槍。我當時可沒逼她啊,還是那句話我明人不做暗事,她找上門說懷孕了,就算真是我的也絕不能留。”

“所以我當時就給她兩個選擇:去醫院打掉,我拿著打下來的東西做親子鑑定。是我的,我給錢補償;不是我的,也別想給我扣黑鍋。要是敢去,當天就把事情處理了不留後患;要是心裡有鬼不敢去,離開以後我概不負責!”

果然是個俗套的故事,王奇伊這麼想著嘆了口氣,可那個姑娘真的就為一樁皮肉生意搭上一條命。

金錢交易避免不了跟貪婪摻雜在一起,還牽扯上一個小小的胎兒,真是造孽啊!

“後來呢?”陳一昂追問道:“你還記得最後見她是什麼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