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黑市

養精蓄銳了一天，又做了一些準備，陸昂早早的來到了王家麵攤。

不多時，三位隊長也陸續到達，只是他們的形象與往日大有不同。

祁凱穿著一身皮甲，還揹著一杆長槍，面板也黑了不少，頭髮散亂，看上去像是一個江湖槍客。

春花則少見的換上了一身紅裙，頭髮也用漂亮的髮簪挽著，臉上也畫著濃濃的妝，將往日的英氣一掃而空。

就連左百戶也不知道怎的，右臂也“長”了出來，只是穿著長袖勁衫，看不到真假，只揹著一把刀，臉上也多了一道長疤，看上去多了許多草莽氣。

左百戶上下打量了一下陸昂，點點頭：“嗯，腦子還算不笨！”

陸昂的打扮也很簡單，全身用大大的黑袍裹著，臉上帶著一張面具。

“行了，走吧！”如同往常一樣，左百戶走在了前面。

沒了那六個拖油瓶，四人施展輕功，很快便來到了城東。

城北是皇宮和官衙所在地，城南是一片廢墟，城西是官員世家鉅富的富人區，而城東，則是面積最大，也最複雜的平民區。

左繞右繞，一條條街道，一條條小巷，終於，在走過一條長長的暗巷後，陸昂的眼前豁然開闊。

無數的熙攘紛至沓來，各種奇形怪狀，奇裝異服穿行如織。

毫無疑問，這裡就是黑市了。

“跟著我！”左百戶語氣嚴肅：“這裡魚龍混雜，比我強的應該不少，大家時刻小心！”

陸昂很聽話，緊緊的跟著，再小心的打量四周。

這裡沒有他想象的混亂，路邊有一家家的店鋪，有鋪張布直接擺攤的，還有的甚至在當街宰殺牲畜……並沒有他以為的混亂。

有些零星叫罵，但沒有動手大打出手的。

而且，朝廷是兩個月前才南遷到紫金城的，這裡這些店鋪很顯然已經存在了很多年了，說明這裡很早以前就有可能是一個專門服務於神通士的黑市！

想想也是，神通士們又不是各個進入神通司享受編制的快樂，有考不上的，也有不願考的，紫金城作為南方陪都，整個江南最繁榮的所在，怎麼可能沒有這樣一個地方呢？

只不過這裡維持秩序的勢力，未必是朝廷的人罷了。

陸昂一路仔細觀察。

路邊擺攤的人賣的東西千奇百怪，有的是不知名的草藥，有的是破損的瓶瓶罐罐，有的是各種長刀短劍，有的只有一張黑灰色的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皮毛，還有的是一個個罩著黑布的竹籠子……

可惜，陸昂對這個世界的各種靈材瞭解不多，也沒抽到任何鑑定技能，雖然有些好奇，但沒有一絲一毫出手的打算。

而沿街的這些店鋪就有些奇怪了，它們全都沒有具體的名字，只掛著一個大大的圓牌子，上面孤零零的只有一個字：有的是“藥”，有的是“兵”，有的是“問”，有的是“住”，還有的是“殺”……

看著估摸能知道是幹什麼的，但是並不能完全確定，也不知道這些店是誰開的。

“老四，你是要神通是吧？”突然，前面的左百戶出聲。

“啊……是！”陸昂一驚，趕忙回答。

我啥時候是老四了？我在你心目中地位這麼高的麼？嗯，應該就是個化名，這個地方確實不適合暴露身份。

“那我們去看看那家店吧。”

順著左百戶的目光，陸昂看到了一個寫著“功”字樣的店鋪。

一行人走進店鋪，左百戶不等招呼，找了張椅子就大馬金刀的坐下：“你們這個店……是賣神通的麼？”

櫃檯後露出一個小老頭：“諸位是第一次來我們暗街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左百戶表現粗魯：“你家開著門，難道不是做生意的麼？”

“既然這樣，恕我無法告知了，諸位請便吧。”小老頭縮回櫃檯，好似根本不怕大家鬧事。

“算了算了，是夏侯先生介紹我們來的。”左百戶改變態度。

“哪個夏侯先生？”小老頭再次探出頭。

“自然是陪都鳳展衛的夏侯先生。”左百戶表明身份。

“你們是鳳展衛的人？”小老頭看上去不太相信。

左百戶從懷中拿出一個金閃閃的腰牌，展示了一個呼吸，又收回懷中：“這下你信了吧？”

“信了！信了！”小老頭好似吃了一驚，然後連連點頭：“諸位請進，諸位請進。”

說著，開啟櫃檯，露出了通往店鋪後院的道路。

店鋪後面別有洞天，曲徑通幽，流水潺潺，分割著幾個鮮花簇擁的廳堂和亭子。

被領著到了一個廳堂，又等了一會，小老頭帶著一個胖乎乎，穿著錦緞，好似富商一般的人走了進來：“這是我家掌櫃。”

“在下姓程，大家叫我一聲老程就好。”程掌櫃滿臉堆笑：“不知諸位想要一門什麼樣的神通呢？”

“伱們這，有那種能傷害鬼魂的神通麼？”左百戶直接發問。

“傷害鬼魂……”程掌櫃略作沉思：“有那麼一門，喚作【凝光】，可在白日凝聚日光於兵刃，日日洗煉，如有數年苦工，那柄兵器便能蘊出大日之炎，灼傷鬼魂。”

“噢？”左百戶眼前一亮：“不知作價幾何？”

“不貴，只需三萬金！”程掌櫃如實相告。

“竟然只需要三萬金？”左百戶臉上泛出肉眼可見的喜色：“那我要了！”

“哦，怕客人還不知道，我們暗街上的金，可不是凡間那些金。”程掌櫃好似看出了什麼，連忙解釋：“客人也知道，現在大多數靈物都被那些世家大族，神通聖地把持，流落在外的少之又少，即便出現，也是千金不易，這神通自然也是一樣，所以，我們暗街這邊用的還是以物易物。”

“如何以物易物？”左百戶沒好生氣。

“簡單來講，就是客人先去鑑字牌的店裡，拿出一件靈物，那邊會有老手進行估價，給出多少金的價值，客人可以在那裡兌換成我們暗街專有的金票，來其餘店中消費，我這裡的三萬金，就是需要價值三萬金票的靈物。”程掌櫃解釋詳盡。

“若是我們兌換了你們那個什麼金票，要是沒花完呢？”旁邊的春花忍不住了：“難道你們還能將靈物退給我們？”

“怎麼會花不掉？諸位拿出來兌換的，自然是用不到的靈物。”程掌櫃還是笑呵呵的：“我們這有丹藥店，有靈材店，有靈兵店，靈獸店，還有我這的神通店，應有盡有，而且，外邊那些擺攤的，也都是認金票的，不可能用不掉的。”

“這樣啊……”左百戶不再糾纏，開始進入正題：“嗯，我這個四弟，武功練的不錯，輕功劍法都是上上之選，就是缺一門厲害的神通傍身，你們這有什麼推薦的麼？”

“哈，這可多了！”程掌櫃眉毛一揚，就要開始介紹：“有一門神通，喚作【……”

“等一下！”陸昂趕忙打斷他：“我沒有那麼許多錢，你們這最便宜的神通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