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永動機與靈魂世界，規避死亡與永恆

絕大多數共生體都選擇了低頭，只有極少部分不甘心失去自由的傢伙，向著四面八方瘋狂逃竄。

對於這少部分不肯投降的共生體，杜瓦表示理解，並讚賞它們不向強神低頭的高尚節操，轉而對所有的異形下令，今後只要見到不歸屬於他統領的異形，全部殺死。

“逃走的共生體少說也有千八百萬只，這還沒算上宇宙其他地方的零散共生體。真要是全宇宙追殺的話，會耗費很大的兵力吧。”莫伊拉困惑地問道。

杜瓦對莫伊拉展現出來了很大的耐心：“絕大多數共生體都是屬於正義陣營，它們追尋著善良、勇敢、犧牲等高貴的品性，這也是它們不甘接受納爾的驅使，背叛納爾的原因。但同樣也有極少數的共生體，將邪惡刻在了骨子裡，不會放過任何殺戮和破壞的機會。”

杜瓦延伸自己的目光，看著這些在虛空中逃命的共生體：“我沒辦法確認拒絕了我的共生體們究竟是怎樣的傢伙，但既然拒絕了我，就要準備好承擔代價，我會預設他們是邪惡的共生體，予以消滅。”

重要的是，異形軍團還不至於耗費精力，跑去宇宙各地追擊這些共生體，因為這些逃跑的傢伙，沒辦法逃出世界樹。

世界樹的至高真神只有一個，那就是杜瓦。

恐怖的神力又一次震盪起來，輕易撼動九大世界，震動無數恆星。

一道道神力鏈條瘋狂掃蕩之處，將所有的共生體盡數抹殺。

這一刻，哪怕有共生體返回了，第一時間重新向杜瓦投誠，也來不及了，盡數被杜瓦殺掉。

這讓從一開始就投靠了杜瓦的共生體們極為惶恐。

但做完這件事之後，杜瓦身上的浩瀚神力此刻也開始出現了消散的徵兆。

杜瓦拒絕承認自己是世界樹之神的身份，他只不過利用陰影眾神給他供應的神力來進行過渡而已。

密切關注杜瓦動向的一眾神明們立刻就察覺到杜瓦的極速衰弱。

“這……他在幹什麼？主動剝離了世界樹的神力？放棄了神明的位階？”

“瘋了嗎，剛剛擊敗強敵，在全宇宙中奠定了自己的位置，結果現在又主動給自己降格？這是生怕敵人不打上門來。”

“也有一種可能，他是故意的，就等著有其他的宇宙神按耐不住打上門來，他好再順勢幹掉一個宇宙神明……”

“嗯，也許是從世界樹那裡獲取的力量有問題，我不清楚納爾發現了什麼，但杜瓦能一口氣成為前所未有的世界樹神明，一定有原因。”

一道道目光仔細盯著，站在宇宙頂尖的存在們都想看看一躍晉位宇宙神的杜瓦究竟是怎麼回事，以及杜瓦做出主動捨棄神力的舉動，是因為某種未知的代價而迫於無奈，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要是杜瓦真的被迫失去了神力，從單體宇宙級的位階跌落下去，那麼說不定就會給一些瘋狂的宇宙神明趁虛而入的機會。

大家都對杜瓦感興趣，也對異形感興趣，尤其是對那隻能封印納爾的異形最感興趣，就算是神，也很願意探索未知。

但真要說最激動，也是最興奮的，無疑就是陰影眾神了。

這幫傢伙是真的喜出望外，交口稱讚杜瓦的高風亮節，認為杜瓦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拿到了祂們給予的世界樹神力勇敢站出來，擊退了納爾，拯救了世界樹，在解決強敵之後又高傲的捨棄了這部分力量。

“杜瓦的品性真是高潔，也對，他之前跟我們說話的時候那麼硬氣，是因為他一開始就沒想著自己佔有這份神力，真的只是在借用而已。”

“我原本還擔心他拿走我們的力量解決了納爾之後，不但不肯還回來，還會反手用我們的力量來對付我們，奪走我們對世界樹的控制權，原來是我們想多了。”

“雖然怎麼做有些傻，但不得不說，對我們是最有利的結果。”

這幫子陰影神明竭力稱讚著杜瓦，眼巴巴看著杜瓦將無盡的神力從自身體內剝離，期盼看到杜瓦像丟垃圾一樣把這些神力全都丟給祂們。

可杜瓦並沒有這麼做。

他是剝離了，但又沒有完全剝離，依然死死抓在手裡，甚至於還喊來了自己的一個部下。

女雷神簡·福斯特。

這位手持雷神之錘的女雷神，此時滿臉崇拜，激動萬分。

站在她面前的可是神，直抵宇宙巔峰，執掌宇宙規則的神明，那動輒波及無數星系，摧毀時空的偉力，實在是讓人目眩神迷。

如果福斯特還只是個凡人的話，雖然也會崇拜杜瓦，但對杜瓦究竟強到什麼程度，實在是無法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正因為她成為了女雷神，也是依附世界樹體系而存在的雷神，才更能理解杜瓦是有多麼的強大。

福斯特甚至可以宣稱，她是眼睜睜看著杜瓦是怎麼一步步成為宇宙神明的。

“需要我做什麼？”

簡·福斯特快速看了一眼沐浴在無盡神光中的杜瓦，又迅速低頭，恭敬說道。

“福斯特，在我所有走神力路線的部下中，你是走在最靠前位置的，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真正的神了，我會把世界樹的一部分權柄交給你。”

“啊，這……你要把你使用的力量交給我，那你豈不是就……”

“不用擔心我，你們擁有的力量，我同樣可以使用，但反過來，我所擁有的力量你們可不一定能隨時動用，我的強大之處從來都不在於某種力量。”

杜瓦通體的神光正在一點點消散，這讓他彷彿又變成了那個看上去很普通的人類，但縱然是宇宙頂尖神明，也清楚意識到杜瓦的體內蘊藏著恐怖的智慧和力量，他就算不是宇宙神，也不是任何一個宇宙神能夠小覷的。

“更何況，你太小看我了，我不會把這種外在的力量放在心上，更不會將其當做自己安身立命的核心力量。”

成為宇宙天神的滋味怎麼樣？杜瓦自己也會承認，很讓人沉醉，那種傾刻間解讀億萬資訊，洞穿無盡世界的層次，實在是讓人著迷。

跨入單體宇宙級，以一己之身匹敵整個宇宙，這其中的含義有多麼恐怖，可想而知。

但杜瓦可不會就此沉迷其中，他有著更大的目標，更高的野望，縱然是唾手可得的宇宙天神位階，杜瓦也能將之剝離出來，用到某隻異形身上，無非是到了自己有需要的時候，再派遣這隻承載了力量的異形出戰，或者乾脆自己用神遊術轉移靈魂，上號代打。

畢竟是單體宇宙級的力量，可以不要，但不能浪費，更不會交給居心叵測的傢伙。

簡·福斯特所統領的神力部隊，一直都被雷諾茲帶領的超人部隊狠狠壓一頭，現在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福斯特，勞菲異形，斯科爾奇……當執掌世界樹神力的個體，要是能享用杜瓦給出的神力權柄，這對他們來說是爆炸性的提升，瞬間跨入全新的領域。

“這是最好的結果，一旦再有想不開的傢伙冒出來，我可以將所有人身上的力量全部集中到我身上加以利用……只要我想，我隨時都可以是宇宙神，至於說有人對我執行斬首戰術，直接突襲我本體……”

杜瓦搖頭，笑死，他可不怕被斬首。

異形們擁有的東西，無論是什麼，最終所有權一定都歸杜瓦所用。

可陰影眾神們卻驚得目瞪口呆，滿懷期待，沒成想杜瓦卻是虛晃一槍，好像捨棄了，又好像完全沒捨棄，杜瓦不要的力量，轉手就傳遞給了下屬，也不可能還給祂們分毫。

“杜瓦，是我們借給了你這些力量。”

“這是屬於世界樹的權柄，不是你個人的所有物，你應該把它還給我們。”

陰影神明們不死心，試圖搶救一下。

可杜瓦卻一臉詫異地回應著：“力量？什麼力量？”

“我們借給你的神力。”

“什麼神力，那是福斯特的力量，也是我麾下眾多走神力路線的異形的力量，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憑能力拿到的報酬，為什麼要還？”

陰影神明們沉默了，杜瓦不肯還，祂們也毫無辦法，畢竟祂們已經沒辦法再堆出一尊單體宇宙級神明來了，就算推出來了，也不一定能擊敗杜瓦，最壞的結果是被杜瓦反殺，當場變成異形。

陰影中的一道道巨大身影一陣扭曲，只能眼睜睜看著杜瓦的麾下，以福斯特為首，肆無忌憚了瓜分著原本屬於祂們的神力，卻什麼都做不了。

“阿斯加德即將迎來諸神黃昏，你應該作為阿斯加德末日的推動者，這是你的使命。”一名陰影中神試圖將杜瓦拉到陰影的陣營中。

可杜瓦完全懶得理祂們。

諸神黃昏？就算杜瓦能把諸神黃昏所爆發的末日能量全部吞噬，那又如何？他只是審視一下這渺小的收益，頓時就懶得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

陰影眾神們的心在滴血，陰影在躁動，卻最終平息了。

除了杜瓦之外，沒有哪個誰知道這些陰影神明的存在。

至於說即將到來的諸神黃昏，這幫陰影神明會用什麼方法去推動，那就不是杜瓦需要操心的問題。

整個世界樹漸漸平靜下來。

一個個世界的神族軍隊，開始紛紛返回各自的世界，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跳出來吸引杜瓦的注意。

“真是有趣的傢伙，不肯當世界樹之神？一定是因為他掌握了更強更可靠的路徑。”辛德女王用那雙火焰般的雙眼注視著杜瓦遠去的身影，看著那如潮水般跟隨杜瓦離去的無數共生體們。

這樣的人物，居然出身於米德加德這凡人為主的世界，真是稀奇，世界樹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但至少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從現在開始，世界樹內出現了一個比當年的奧丁還要兇殘無數倍的狠人，只要杜瓦想，能將人連同世界，都一併摧毀。

……

地球。

杜瓦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外界的紛紛擾擾，一道道橫跨宇宙交流的意念，都不足以引起杜瓦的注意。

“那麼，看來我們終於可以認真談一談了，邪神納爾……放眼全宇宙，也就只有我，還願意稱你為神。”杜瓦閉上眼睛，感受著深淵世界的動靜。

在莫伊拉的機制下，納爾處在一次次的迴圈中，無能狂怒，祂還是沒能找到脫困的方法，完完全全被囚禁了。

“外界過去多久了？混蛋，這個鬼地方連時間概念都沒有，一切都在反覆重啟！！”

“不要憤怒，至少你的認知和記憶沒有被重啟，這多虧了你是宇宙神，不過話說回來，要是你不是宇宙神，也不配讓我派出莫伊拉去幹掉你。”

單體宇宙級的神明，當然不至於被影響一整個宇宙的力量給輕易拿捏，但要說脫困而出，也不可能，連宇宙都能被影響，與宇宙相當的宇宙神，怎麼可能會不受到影響。

杜瓦看著掙扎的納爾：“以宇宙的現實維度來計算，從你戰敗被封印開始，也就過去了幾分鐘，我給了你這麼長時間的‘自由’，現在需要你來為我奉獻了。”

杜瓦開始動手，以海量的意識叢集，將整個深淵維度徹底佔據，確保每一個最偏僻的角落，都再也無法擺脫杜瓦的影響。

至於納爾？就在莫伊拉那無可匹敵的機制中迴圈往復下去吧。

“這就是你要抓住我的目的？要將我的深淵製造成你的靈魂世界？”納爾遭受了又一次的重啟後，帶著重啟了無數次的記憶，怒吼。

“放心，我這裡會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就作為深淵的融合物，永遠在痛苦中沉淪下去吧，哪怕無數年後，我的僕從們也能傾聽到你的怒罵與慘叫聲，這是最好的調味劑。”

杜瓦以意識的視角，看著散佈在深淵中的無數異形們。

不只是活著的異形，那些已經死去的異形，此時此刻，留下的痕跡，在這個杜瓦牢牢掌控的世界中，也開始了緩緩地復甦。

死了，也能活，繞開死亡，規避了時間本身的永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