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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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池聖地從不收男弟子，這是眾所周知之事，柴信至今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能夠進入其中。
當初之所以拉上葉凡一起，便是想借對方“聖體”的幌子，走走後門。
於是，他再次將心中的疑惑問出。
李穎聞言，罕有地大笑道：“瑤池聖地確實不收男弟子，但女弟子卻可以嫁人。”
“師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柴信聽得一愣，有種不妙的預感。
李穎擺手道：“男婚女嫁，此天道至理，縱然修士亦是如此。瑤池聖地固然有甘願終生奉道而不婚的弟子，但願結道侶者卻也不在少數。”
“所以，師父您老人家所謂的收徒，其實……是招婿？”柴信小心翼翼地猜測道。
“都一樣嘛，待你娶了瑤池聖地的仙子，自然便享有同樣的待遇。”
李穎始終笑眯眯的，與平日的嚴肅大不相同。
“何況，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美事，你怎麼卻好像不太甘願？”
柴信愕然，沒想到所謂“收徒”，真相竟是如此。
“並非不願，只是徒兒尚且年輕，豈能為兒女之情耽誤修行？”
他縱然想習得《西皇經》，卻也不至於為此娶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啊！
“你倒是想得美！且不說你能否透過考核，縱然你可以透過，想要娶到瑤池仙子也絕非易事。”
李穎哭笑不得，總算領會到柴信的想法。
“瑤池仙子如欲嫁人，須達道宮境界，否則便要放棄身份，離開聖地。而道宮境界的仙子，又豈會看得上尋常凡夫？少說也要同境界修士，方能與之相配。”
言下之意，便是你小子現在連命泉境界都未達到，便想娶瑤池仙子？
異想天開！
柴信瞠目結舌，這不成了“童養夫”？
“那入門之後，能否修習《西皇經》？”他道出最關心的問題。
“自然要成婚之後，方有機會習得。”
李穎看出柴信臉上的失落，便拍了拍他的腦袋。
“縱然暫時不能修煉帝經，但卻可憑自身表現，獲得其他資源相助，對修行大有裨益！聖地的底蘊，哪怕從指縫中漏出些許，也比我等微末小派強上百倍。”
她苦口婆心，字字句句都是為弟子的將來打算。
“原來如此，師父費心了。”
柴信躬身一拜，心底若有所思。
“嗯，須得好生準備，不可懈怠！”
李穎最後叮囑一聲，便轉身而去。
“師兄，祝你早日迎娶白仙美，出任瑤池ceo，走上人生巔峰！”
張子陵滿臉嬉笑，抱拳恭祝。
自打來到北斗，踏入修行路以後，他以往略顯沉悶的性格不知不覺已改變了許多。
“幸災樂禍什麼，你過兩年不也是這個命？”
柴信撇嘴，瞪他一眼拂袖而去。
次日清早。
“師父，不好了！師兄他熘了！”
張子陵敲門大喊。
“什麼？熘了？”李穎開啟門。
“只留下一封書信，還有這個瓷瓶。”
張子陵將手裡的兩樣東西遞上。
李穎滿臉詫異，伸手接過書信，撕開封口。
片刻後，她接過瓷瓶，沉默許久方長嘆一聲：“這孩子，何至於此！”
“師父，師兄去哪了？”
張子陵好奇道。
“這兩日瑤池使者便到了，不曾想信兒居然出逃……到時又如何交待？”
李穎正皺眉沉思，聽到他問話，目光不由移了過去，隨即便綻出一抹亮光。
這不現成的候補嘛！
燕國東部，一座人潮洶湧的大城內。
柴信坐在酒樓二層靠窗的位置，望著金霞洞天的方向，眼中閃過歉然之色，但很快又被一抹堅定所取代。
“進入瑤池又學不到帝經，既然如此又有何用？與其受困其中，不若憑藉看過原著的‘先知’優勢，去謀劃一些好處。”
一旦成了瑤池聖地的“童養夫”，則必然會失去自由。
那裡可不是金霞洞天，有李穎這個地位超然的師父罩著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去何處便去何處。
其中規矩森嚴，只怕進入後很長時間，都只能聽命行事。
何況柴信現在並不急需道宮境界的修煉之法，同時手上的資源足夠修煉很長一段時間，現在進入聖地的弊端，實在遠大於優勢。
以他的天賦，日後若想進入大勢力，也絕非難事。
綜合考量之下，他才連夜熘走，只留了一封書信和一瓶神泉。
那瓶神泉足以為李穎續命二三十年，甚至有可能助其有所突破，將來定然還有相見之期。
“師父，別怪我呀……”
柴信酒足飯飽以後，開啟地圖瞅了一眼。
“太玄門在魏國，火域在晉國，距離上倒是差不多……不過，拙峰傳承我未必開啟的了，還是先去趟火域，進一步祭煉小印。”
數日之後，晉國西部。
這個國度在東荒南域頗有名氣，原因便是火域的存在。
無人知曉火域如何誕生，更不知其因何不滅，只知其歲月久遠，難以估量。
尋常修士不敢過於靠近這裡，但卻也有修士冒險來此煉器，因為此地的火焰具有莫測之力，可以助“器”成型，甚至烙印上“道”與“理”。
柴信一路風塵僕僕，終於趕到這裡。
望著眼前縱橫百里的火焰海洋，饒是他有所預料，仍舊不免感到震撼。
“僅僅是這外圍的溫度，已經不弱於金霞洞內部了。”
他未做猶豫，便踏入了第一層赤紅的火焰中。
灼熱撲面襲來，柴信卻並不覺得難受，索性繼續向前奔去。
繼續深入了七八里，火焰顏色有所轉變，由赤紅變成了澹藍色，溫度更加熾熱，縱然運轉神力護體，依舊能感到微微刺痛。
“原著葉凡來此地時，已然是彼岸境界，修為比我如今強了百倍，我現在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走到藍色火焰深處，已經能看到前方乳白色的火焰，柴信不得不停下腳步。
繼續向前，很可能會承受不住。
“既然如此，就先在此地修煉，待破入命泉境界，再繼續向前。”
他盤膝原地坐下，取出一把紫雲丹，盡數塞入口中，同時運轉起《道經》輪海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