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血腥鎮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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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柴信毫不留情地呵斥,周圍眾人已然徹底無言。
面對試煉古路上兇名赫赫的勾陳三傑,這人居然絲毫沒有忌憚之心,真不知是實力足夠逆天,還是不知天高地厚,亦或是僅是為了面子強撐。
“你!”
金甲青年剛平復下去的心情,又被激得波濤洶湧,直到被那大師兄掃了一眼,才強行又壓了下去。
“罷了,一個將死之人的瘋狂之語,我又何必計較。孽障,你好好享受生命的美好吧,三天後我必取你狗命!”
話音落下,他駕馭著坐下同樣眸中滿是仇恨的火鳥,轉身離開了這裡。
勾陳三傑甚至都不曾再看柴信一眼,便緊隨其後離去。
見雙方沒有打起來,圍觀之人也紛紛離去。
“作死。”
柴信輕輕吐出兩個字,神色早已恢復平靜,繼續邁步向客棧而去。
他先前從始至終都並未動怒,諸般言語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嘗試激怒對方而已。
不過,那勾陳三傑心性確實不錯,和他一樣,始終未曾真正動怒。
但柴信心頭卻還有一個疑惑,人族第一關的試煉場地,肯定不會放那些早就闖過的人再進去。
否則對於其他新人而言,豈不是一場完虐?
既然如此,勾陳三傑又將以什麼樣的手段,幫助金甲青年對他出手呢?
否則已金甲青年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自信滿滿地說要取他性命?
柴信有些想不透,很快也就不再去想。
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便那勾陳三傑有瞞天過海之法,親自進入試煉場,柴信也有信心一力斬之,根本一無所懼。
三天後,眾人再度匯聚到了城中廣場之上。
那座高臺之上,接引使的身影再度浮現,依舊籠罩在一層澹澹的薄霧之中,彷彿真身並不處於這片空間,而是立於時空深處。
而他的那雙眼眸也依舊明亮,彷彿刺破迷霧的明燈。
“今日你等試煉,唯有一個目的,便是得到那個世界的大道奧義,若悟性不足,便無須再踏前路!”
接引使依舊言簡意賅,話音落下的瞬間,身影便再度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一道神威凜然的身影,跨坐在一頭天狼背上,自遠空瞬息而至。
“所有人跟進我!”
神武男子兩鬢斑白,但聲音卻鏗鏘如鐵,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威勢。
他是此城的護衛統領,實力依然達到聖人巔峰,距離聖人王也僅有一線之隔,是接引使座下三大強者之一。
統領身後跟著一隊兵士,個個甲胃齊整,煞氣十足,單是這份氣勢,比那些守城的傢伙強了不止一籌。
統領抬手打出一道電光,虛空隨之崩裂,顯出一座無比巨大的祭壇,眾人皆飛凌其上,仍然並不擁擠。
“小子,我會跟緊你,好好體味最後的生命,待進入試煉之地,你便再沒有這個機會了。”
突然,一道身影落在柴信身側不遠處,陰測測地開口了,又是那位金甲青年。
在他身邊,卻並無勾陳三傑的身影。
顯然,即便勾陳三傑再怎麼威名在外,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摻和人族第一關的試煉。
“陰魂不散的狗東西,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又豈能不成全?”
柴信漠然地瞥了金甲青年一眼,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條死狗。
金甲青年目中頓時幾乎噴出火來,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壓下去,冷笑道:“死到臨頭居然還敢嘴硬,我倒真有些佩服你了!”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那邊的統領已然吟誦完了某種古老咒語,傳送祭壇隨即啟動。
“轟!”
巨大的祭壇正中,激射出一道奪目的神光,將天穹崩碎,顯出一條極其寬闊的空間通道。
“走!”
統領一聲令下,胯下天狼立即騰空而起,載著他第一個落進空間通道,眾人立即緊隨其後,那隊兵士則在最後壓陣。
這條空間通道很特別,柴信覺得這裡的時間似乎都有些紊亂,無法感知究竟過去了多久。
只能透過不時閃爍的通道壁,看見一片又一片宏偉的星域被拋在身後。
最終,眾人感到空間通道勐地一震,隨即全部衝出通道,落到一片枯寂的宇宙之中。
這裡距離人族第一關,也不知隔了多少距離。
眾人眸光遠眺,看見一座巨大的島嶼,堪比一顆生命古星,在虛空中散發著無盡的滄桑氣息。
“此為殞聖島,是人族先賢曾經與異族的戰場,其中埋葬了不知幾多無上高手!你們進去之後,須得仔細體會,若無法悟得其中蘊藏之大道,那就將止步於此了。”
統領一邊帶路,一邊給眾人介紹。
“殞聖島分為五十個不同區域,其他各區你們可以自行選擇,唯獨要記住,中心地帶對你們之中的大多數而言就是禁區,如果不想死在這裡,就不要接近。”
“吼!”
突然,統領聲音落下的同時,一聲極其恐怖的咆孝從島中傳來,帶來強烈的精神震盪,顯然一頭絕世兇獸。
不少人神色一變,這一趟悟道的旅程,即便除去人與人之間的爭鬥,只怕也不會那麼簡單。
“每個區域之間有著神秘的壁壘,幾乎不可打破,一旦選擇某一區域,深入之後若再想越界,便將承受打破壁壘而附加的百萬斤重壓!”
眾人頓時明晰,這種壁壘應該是刻意為之,儘量避免人族天才在這裡內耗,避免相互之間的廝殺。
百萬斤的枷鎖,即便是斬道存在也會覺得無比承重,帶著這樣的重負廝殺,無異於自尋死路。
若是有些尚未斬道的存在,只怕根本承受不住那股重壓,直接就會血肉骨骼崩塌而死。
另外,一百多人分散在四十九個區域裡,平均每個區域不足三四人,若非刻意尋釁,基本可以避免衝突。
柴信眼皮一抖,忽然發覺背後有十數道眼神鎖定了自己。
“小子,不論你選哪個區域,我們都會跟著你的。”
金甲青年傳音過來,臉上帶著一抹快意之色。
在他身邊,不知何時已然多了十好幾人,個個都氣勢迫人,目光死死地盯著柴信。
“烏合之眾。”
柴信直接開口,根本毫無顧忌。
此時除了那統領在說話,其餘人都很安靜,他這一開口,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這幾日來,柴信和金甲青年的矛盾早已傳開,眾人看到是兩人在爭執之後,便紛紛恍然。
很顯然,金甲青年藉著他背後三位師兄的勢,拉攏了這批人當中的不少高手,想要在此圍殺柴信。
眾人神色複雜,有同情者,有幸災樂禍者,更多的卻是漠然,僅掃了一眼便不再關注。
統領也注意到了這裡,不過只是話語微頓,並未多說什麼。
他只負責領路,至於眾多天才究竟會做些什麼,卻並不會管。
“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只能靠你們自己了。”言罷,統領便帶著那隊兵士,遠遠地飛到了高天之上。
一時間,眾人都沒有擅動,以免有心懷歹意的人,聯合他人跟在身後進入同一區域,將他們害死。
“怎麼,終於知道怕了,不敢做出選擇?”
金甲青年負手而立,見柴信並未立刻動身,便澹澹地嘲諷道。
他這一開口,正處於猶豫之中的其餘人,又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神色各不相同。
“唉,既然怕死,又為何那般囂張,一再招惹與挑釁徐兄?”
金甲青年身側,一位女修緩緩開口,身穿一襲烈焰般的赤紅道袍,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魅惑之力。
不遠處,有個紫衣飄飄,氣度出塵的男子悄然而至,輕搖手中摺扇,微笑道:“貪生怕死也是人之常情,縱然平日再如何囂張,當真死到臨頭之際,仍舊難免會心生恐……”
“砰!”
藍衣男子甚至連話都沒說完,只覺得眼前一花,世界就直接化作了一片黑暗,再也沒有任何意識。
在周遭人的眼中,只看到柴信的身影忽然消失,再度出現時,已然揮著紫氣氤氳的拳頭,砸在了藍衣青年的腦袋上!
自信滿滿的藍衣青年,卻根本連一絲反應都沒有,便被那一拳直接轟碎了腦袋!
血霧在空氣中瀰漫,無頭的屍體轟然墜落,跌入山林之間,再無一絲聲息。
“我果然還是太心軟,殺人都不想給他害怕的機會。”
柴信徐徐收回右拳,其上有澹澹的紫氣縈繞,根本未曾沾上半分血跡。
“只是可惜,這種優厚待遇,註定只有他一個人能享有……你們,都準備好了吧?”
雖然是發出疑問,但他卻根本沒打算等待這些人的回答。
聲音落下的剎那,他的身影便再度消失。
“轟!”
憑空一隻大腳踹出,直接踩在了仍處於震驚後的呆滯之中,尚未來得及恐懼的紅袍女子頭上。
這一腳堪稱狂暴,直接將她魅惑眾生的腦瓜,從脖子踩進了胸腔,隨即轟然炸開。
淋漓的血肉飛濺,落在那些終於回過神來的人身上。
“這……怎麼可能?!”
“那兩位可都是半聖修為,即便對上真正的聖人,也未必便會身死,怎會接連被一招秒殺?”
那些被金甲青年召集而來,妄圖聯置柴信於死地的人,此刻全都臉色慘白,一絲血色都沒有。
他們只覺得如在一場噩夢之中,根本無法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
至於那金甲青年,更是整個人都呆滯了,胸有成竹的表情還凝固在臉上,直到紅袍女子的一片血肉落在他頭上,才悚然驚醒。
“不用怕,大師兄給了我一件聖王兵,我們聯手催動,此僚再如何兇殘,也足以鎮殺!”
金甲青年驚恐過後,總算恢復了一絲清明,當即手掌一翻,寄出一杆血色長矛。
那長矛之上血煞之氣宛若實質,顯然曾飲過無數高手的鮮血,隱隱間甚至有悲號之聲,彷彿死於其下的冤魂在痛哭。
“不錯,為今之計,只好如此了!”
“速速聯手,此僚太過兇殘!”
眾人驚悚,紛紛大吼著想要催動神力,連線天穹之上的那杆血色長矛。
然而,讓他們感到更加驚悚的一幕出現了。
面對血氣滔天的聖王兵,柴信居然毫無所動,一步之間便踏空而至,手掌輕飄飄地探出,竟一把握住了矛尖!
金甲青年簡直被嚇傻了,哪裡想過會有人能徒手硬接聖王兵?
直接被柴信一腳揣在胸前,整個胸腔當即凹陷下去,五臟六腑瞬間被擠壓成一團,鮮血混合著碎肉,從他口中不斷狂噴而出。
而那杆血色長矛,直接被柴信硬生生搶奪到了手裡,任憑其上的狂暴血氣不斷侵蝕,仍舊面不改色。
兵器自然也分敵我,這就要看是誰煉化了它。
以金甲青年的修為,自然只能初步將聖王兵煉化,可這也足以讓這杆血色長矛懂得奮起反抗。
可是在柴信手中,無論它如何掙扎,始終起不到半分作用。
“砰!”
柴信索性倒執長矛,一杆子敲在金甲青年的腦瓜上,直接將其敲得腦漿迸濺,白的紅的灑了一片。
但金甲青年卻仍未死去,一團清輝自其腦中鑽出,赫然便是他的元神。
“不要殺我,我知錯了!求你放我一馬,我願用一切身家交換!”
幻化出真實五官的元神滿是驚恐,在柴信的神念壓制之下,他甚至連逃遁都做不到,無邊的恐懼讓他只能選擇求饒。
“你若殺了我,不只是我那三個師兄,我父親也定不會善罷甘休!我父乃是一位真正的聖人王,你絕不會想招惹他老人家……啊!”
柴信眉心紫光閃過,一柄神念之劍毫不猶豫地斬落,根本不聽他廢話,直接將其元神斬碎。
從轟碎藍衣男子的腦袋,到斬滅金甲青年的元神,這一切說來繁瑣,但實際上不過是數個呼吸之間的事情。
此時,柴信倒執血色長矛,依舊白衣勝雪,好似與先前並無兩樣。
可當他的目光掃過之時,那些曾站在金甲青年身後的修士,盡皆露出了無比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