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許多魔術師來講,飛牌並非什麼了不起的技能,實際上,只要掌握了發力訣竅,哪怕是個普通人,也能在短短十幾分鍾內學會飛牌,只是準確度和力度還不夠。

蔡雲也會飛牌,不僅會,還是精通飛牌,他可以在十幾米外的距離上,一張飛牌熄滅蠟燭,一張飛牌切斷黃瓜,還能切中蠟燭上的蒼蠅等等。

因此,在蔡雲眼中,剛才的飛牌表演,只屬於一種常規性操作,換他上臺,也能隨便十幾米外準確命中蘋果。

……

“不要動,還沒結束。”

餘澤看鄭忠嚴驚訝地想拿下蘋果,示意他別動,手中捏著一張撲克牌,再度手腕一抖,撲克牌飛射而去,可這次不是直來直往,撲克牌從餘澤的右側飛出,旋飛著掠入了觀眾席的上空,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劃出180度的弧度,從右邊命中了鄭忠嚴手裡舉著的蘋果。

“哇!”

鄭忠嚴的女朋友坐在觀眾席上,忍不住伸手去抓從她頭頂飛過的紙牌,可惜沒抓住,等看到飛牌劃出圓弧命中自己男朋友手裡的蘋果時,尖叫聲比誰都大。

若說剛才四名導師還只是饒有趣味地看著,此刻看到這張飛牌竟然能做出180度轉彎,這才露出了驚訝的目光。

後臺處的蔡雲猛然起身,眼神不可思議,聲音不自覺地高亢了起來,這陡然拔尖的聲音,按理來說應該引起周圍人的注意,遺憾的是,此刻坐在這裡的選手們一樣被旋飛180度的飛牌震驚,蔡雲拔尖的聲音,連一個人也沒回頭看他。

“迴旋飛牌?不可能……”

蔡雲雙眼死死盯著螢幕,內心的海浪起伏不定,他知道迴旋飛牌,很簡單的小技巧把戲,可迴旋飛牌按理來說,是朝著自己斜上方45度,飛出去的飛牌會自己飛回來,距離也就四五米,再遠就不行了。

可剛才餘澤的迴旋飛牌是什麼概念?

不僅不是朝著斜上方45度,而是平飛射出,且環繞觀眾席的弧度距離,至少達到了25米左右的程度!

25米的距離看似沒什麼,蔡雲能一張紙牌飛出最遠35米,可飛牌在10米內能夠切入蘋果,超過15米,就很難切入蘋果了,一旦超過20米,再想切入蘋果,不是說不可能,至少蔡雲也做不到,除非動用特殊紙牌。

更別說,就算用上了特殊紙牌,又到底是怎麼做到平行環飛180度的?

如此的技巧,已經超過了蔡雲的想象。

第一張迴旋飛牌結束,餘澤並沒停手,又手腕一抖,再現飛牌迴旋180度的技巧,橫跨25米,從觀眾頭頂一掠閃過,準確迴旋命中鄭忠嚴舉著的蘋果左側。

這麼一來,整個蘋果正面,右側,左側,全部插入了一張飛牌!

“厲害,我是第一次看到飛牌比電影特效還誇張的。”

劉葉華忍不住給了綠燈,“現在沒人說我是你的託了吧?”

金杏和沈謄失笑,正要也給綠燈時,冷不防餘澤阻止道:“等等,其他老師先暫時不要給我綠燈。”

“什麼?”

這絕對出乎幾名導師的意料,哪有選手說暫時不要給自己綠燈的?

“我的表演還沒結束呢,這麼一點點表演,怎麼能證明我有特異功能?”

餘澤面不改色,走過去,拿過那個蘋果,輕輕一拋,丟到了一個幸運的觀眾手裡。

“鄭先生,請從我手裡抽出十張紙牌,對,十張,請數仔細了。”

任由鄭忠嚴從他手裡的一副撲克牌中數出十張,他才徐徐說道:“鄭先生,你拿著這十張紙牌,等會我說一聲開始,你就使勁把十張紙牌往天花板拋上去,對,拋上去,就像我這樣……”

餘澤給他做了個示範,拋了一張紙牌到空中。

“能做到嗎?”

“沒問題。”

這麼簡單的動作,傻子都會,鄭忠嚴自然表示沒有任何的問題。

“好的,那就麻煩你了。”

餘澤轉身回到了剛才的位置,距離鄭忠嚴大概15米外。

“那麼,所有人請睜大眼睛……開始!”

餘澤一聲喝令,鄭忠嚴打了個寒顫,下意識一用力,把手中的十張撲克牌往空中一拋。

這麼毫無章法的一拋,有的紙牌飛得老高,有的紙牌又高度不夠,有的紙牌斜著飛去,有的紙牌又落向左側,總之亂七八糟,一看就是亂拋的,猶如天女散花。

難道餘澤要用一張飛牌,命中這十張紙牌中那張大王?

剛才鄭忠嚴數牌時,大家都透過攝像機的鏡頭畫面看到了有一張大王牌夾在裡面,但要在這樣隨機的紙牌中,準確命中一張大王牌,真的可能辦到嗎?

普通人連丟擲去的紙牌是什麼模樣都看不清,還要在短短一兩秒內出手命中大王牌,這難度堪比電影特效場面了……

但有時候的事實,往往比人們猜想的更加可怕。

誰也沒看清楚餘澤出手的真實速度,只見到十來道影子閃過,拋在空中的十張紙牌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撞上,以疾快的速度彈飛出去,不知所蹤。

等人們反應過來,攝像機也不斷尋找紙牌的下落,找到之時,大螢幕上展現的一幕,讓現場觀眾和四名導師鴉雀無聲。

不,不止是現場,就是後臺位置,眾多選手們也陷入了一片呆滯。

十張紙牌找到了。

不止是找到了十張紙牌,準確來講,應該是二十張紙牌!

被鄭忠嚴拋向空中的十張紙牌,被額外十張紙牌切入,形成了十字形,且每一張切入的紙牌位置,都正好是紙牌的橫截面正中,幾乎分毫不差。

而這二十張紙牌,現在處於的位置,是金杏所在的臺席下方,那因為工藝問題而留下的橫直縫隙處,所有紙牌一字排開地切入其中,穩穩當當,靜靜待著,就好似本來那裡便有紙牌。

四名導師忍不住了,全部離席,走到了臺席正面位置,沈謄和劉葉華半蹲下,伸手各自抽出了兩張互相交叉的紙牌。

攝像師趕緊把鏡頭畫面放大,連那紙牌上的紋理都能看清。

沒有歡呼。

沒有鼓掌。

沒有尖叫。

觀眾們坐在下面,看著大螢幕彷彿一時間失去了言語能力,或者說,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此刻的情緒。

該如何表達?

要怎麼才能準確表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