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估計是第一次有選手被導師拉著不讓下臺的,餘澤也沒特別地掙扎,任由沈謄拉住。

“餘澤,我信了!”

沈謄雙手按住餘澤的肩膀,熱情似火,嘴唇不知何時乾裂了,他舔了舔嘴唇,按住肩膀的雙手使勁用力,自己都沒察覺,情緒激昂到有些令人受不了:“你這是特異功能,確實是特異功能,好傢伙,是特異功能啊,他媽的,特異功能,居然真有特異功能?怎麼可能真的有?老子真的不想相信,可又不得不信了。”

他居然一邊按住餘澤的肩膀,一邊爆粗口。

這些話,估計得被剪掉,再不濟髒話也得消音。

可讓一個大明星如此情緒激動,在節目錄制現場爆粗口,這等情況十分罕見。

“冷靜點,冷靜點。”

餘澤不動聲色地盪開沈謄的雙手。

劉葉華晃了晃腦袋,一言不發地走回去,不等金杏和楊蜜兒同意,竟幫她們按了綠燈。

這一過程絕對是違規操作,金杏沒開口,楊蜜兒嘴唇微微一張,想說什麼,又吞了回去,連節目組也沒阻攔和認為劉葉華的操作無效。

導師們全票透過了餘澤的晉級。

“餘澤,還有什麼沒展現的嗎?你的特異功能……”

金杏也少見的失神了許久,這時才讓情緒穩定下來。

“有,不過容我賣個關子,要是在這裡就把所有的特異功能展現出來了,我後面豈不是沒有‘才藝’可以繼續展示了?”

“我很期待你後面的表現。”

“謝謝金老師,我可以下去了吧?”

“可以的。”

隨著餘澤走下舞臺,按理說下一個選手應該上臺表演了,可下一個選手上臺以後,面對的卻是吵吵鬧鬧的觀眾們,以及低聲互相聊著的導師們,就沒一個人搭理臺上的這名選手。

他尷尬地站在舞臺中間,不知所措,雙手都不知該放在何處,還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過來提醒了導師,又反覆提醒現場觀眾,才讓錄製舞臺的大廳重新恢復了安靜。

問題在於,經歷了剛才那麼精彩的,幾乎讓人無法懷疑的特異功能表現,已經讓每一名觀眾此刻的情緒無比興奮,他們興奮的閾值也提高到了讓選手們絕望的程度,又要怎樣的表演,才能吸引回觀眾們的目光和注意力呢。

只有一個不言而喻的答案,即——無法辦到。

更悲劇的是,這名選手的體操表演還失誤了,不知是因為現場觀眾們的“惡劣”態度,還是四名導師們漠不關心的眼神,亦或者他剛才同樣受到了視覺衝擊的緣故,總之,他失誤了,犯了一個不該犯的失誤,導致他的才藝表演淪陷為災難性的“車禍現場”。

若說比這更悲劇,那便是哪怕他失誤了,都沒多少觀眾注意到,連導師也是後面才反應過來的。

出於歉意還是什麼,金杏給了綠燈,劉葉華給了綠燈,沈謄給了綠燈,楊蜜兒給了紅燈。

一見到餘澤下臺了,在播控室內的導演林跡,就吩咐了幾聲,出了門想去後臺找人。然則他出去以後,問了好幾個工作人員,都說餘澤去上廁所了,可左等右等,也不見廁所內出來人,直到他鑽進廁所,卻發現空無一人。

“人呢?”

林跡懵了一會兒,想到了什麼,找工作人員要到了餘澤的手機號碼,結果鬱悶的是,打過去卻是登出了的空號?

不是,林跡第一次遇見選手參賽,給節目組留空號的……不,有可能是對方填錯了一個號碼,導致的問題。

那就麻煩了,難道要等到下週星期一晚上,才能再聯絡上餘澤?

……

不出餘澤所料,第二期的節目表演結束後,定然會引發更大的熱議,還好他因為見義勇為,避免記者騷擾把手機號碼登出了,不然此刻電話估計響個不停。

換做是其他新人,肯定對這種情況歡迎之至,因為這樣的應酬意味著什麼,再傻白甜的人也明白,人脈、資源、合作、商單、機會,說不定能夠一步登天。

餘澤卻不疾不徐,名和利是第一個考核,但卻沒規定完成的時間,理論上他花二十年完成第一個考核,也不在乎,哎,就是玩。可這種不急不躁的態度在外人看來就無法理解,也就顯得餘澤的行為很奇怪。

林跡不是第一個感到很奇怪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第二期節目錄制完後,林跡沒找到餘澤的聯絡方式,更沒想到達人秀第一期節目在第二天上了熱搜,以至於立即召開了一場會議,主要討論的就是這檔節目的價值。

已經錄製完第二期節目的他們,心知肚明,第二期節目將更具有流量,應該說,無可爭議的,第二期節目的流量絕對是大爆炸級別的存在,若說第一期節目,無論是他們,還是觀眾,都還對餘澤的表演屬於魔術表演居多,那麼第二期節目只要播出,縱然是再頑固的人,恐怕也要半信半疑了。

對,就是這種半信半疑才更好。

在林跡看來,只有懷疑和相信的人各居一半,才會有爭議,才會有火熱的流量,這種比例再完美不過。若是餘澤能配合做幾個其它節目來炒作就更好了。

關鍵是……人呢?

別說是他了,節目完了後,沈謄和劉葉華都想聯絡一下餘澤,可都沒法聯絡上,沈謄上次沒聯絡到,這次又沒抓到人,頗為無語。

餘澤早早回去收拾東西了,收拾好以後,就給房東發了訊息,讓房東過來檢查一遍,確定無誤,就退還押金。

房東一大早便過來檢查,也沒什麼好檢查的,找了幾個理由,押金扣掉三百元,剩餘的才不情願地退給餘澤。

他單身漢一個,並沒多少行李,一個行李箱就全部搞定,踏上了重返小青山的高鐵。

到了縣城,餘澤又買了點生活用品,坐上城際麵包車,在下午17點前,踏步走入了道觀。

“觀主,我回來了!”

一進門,餘澤就見到趙久景在掃地,見他放下掃把,一步衝過來,雙手抓住他的肩膀,仔細端量。

“怎麼了?”

餘澤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