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斯坦索姆西邊的那個鎮子的人都死了!調查的法師說可能是殘存的邪教徒聯合土匪……”

“聽說了,聽說連領主老爺都死了,和他的兒子一起沒了腦袋。”

“不是說已經剿滅了那些邪教徒了嗎?”

“嘁,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洛丹倫來的貴族老爺們……”

“說話歸說話!你們說這個做什麼!”

一個紅頭髮,身材很好的酒館女招待勐地竄了過來,把手中的啤酒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打斷了酒鬼們想要對國家大事指指點點的行為。

飛濺的啤酒濺了這些人一臉,但他們卻只能夠訕笑著看著這個酒館女人招待,用她拍在桌子上的抹布擦臉。

“抱歉,珍妮弗,但你也不能夠浪費酒啊!”

其中一個酒鬼可惜的看著只剩下了一半的酒,有些可惜的開口了。

“哈,這杯就當我請您們閉嘴的好了!”

珍妮弗毫不在意的瞪了他一眼。

“總之,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們最好心裡清楚點!不然就給我滾出去!”

明明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但是紅髮的珍妮弗已經在這個酒館當中工作了接近十二年了,她清楚的知道不能夠和這些酒鬼們客氣,該兇狠的時候就是應該兇狠起來。

“知道了,知道了。”

得了便宜的酒客自然不會對他們從小看到大的女孩子不客氣,而且珍妮弗說的也是對的,在這個敏感的時期,還是不要多談論這些事情比較好。

而且他們的鎮子是附近幾個城鎮的進行集會和貿易的地方,也是斯坦索姆和洛丹倫王城這條貿易線路上的一個補給站,大量的商人和士兵都會在這裡休息,所以真的被不該被聽到的人聽到的話,倒黴的也是他們自己。

他們的領主可不會為他們的嘴欠而向其他的領主求情。

“你們最好知道!”

珍妮弗冷哼了一聲,在所有酒鬼都拿走了啤酒之後,嫌棄的拿起了托盤,在其他酒鬼可惜的目光當中,將酒水潑向了大門。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憔悴的身影卻剛好走了進來,被這些殘酒潑了個正著,原本就憔悴的身影,越發的變得狼狽了起來。

酒館頓時爆發了一陣笑聲,珍妮弗可很少犯錯的。

“哈哈!珍妮弗!你闖禍了!”

一個個強壯的酒客立馬停止了自己的談論,紛紛笑著看向了他們看著長大的珍妮弗,珍妮弗白淨的臉頰瞬間變得修紅,她立馬從自己的腰上解下了一塊乾淨的毛巾,迎向了被她潑了一身的客人。

要是熟人的話,道個歉,陪點酒也就算了,可眼前的人卻是一個生面孔。

“對不起,先生!我實在是太冒失了!”

珍妮弗用想要給這個客人擦拭身體,但是卻被對方抓住了手腕,一個明顯聽得出憔悴和虛弱的聲音,也出現在了她的耳邊。

“沒事,毛巾給我就可以了,另外,給我準備一些食物和水。”

李珂看著這個身材豐滿的少女,面容姣好的少女,心中卻沒有多少的波瀾。這個少女雖然很漂亮,但是很可惜,卻沒有對方店裡正在煮著的肉湯更迷人。

他走了一整天了,一整天都在走路,沒有一刻的休息。不斷的遠離那個城鎮,那個惡魔,現在終於到了一個城鎮,他現在只想要吃點東西,然後快一點休息。

他蒼白虛弱的面容嚇了珍妮弗一跳,她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李珂,因為李珂現在的狀態真的很嚇人。

乾枯的嘴唇,遍佈血絲的眼睛,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現在的這個人處在一種極度壓抑的狀態當中。

“好,好的!先生!我這就去!”

她立馬轉身去準備,而那些看著她長大的酒客們,看到李珂並不打算找茬,也就哈哈大笑著接著打趣了起來。

“哈哈!珍妮弗,你可要給人家優惠一些啊!”

“好樣的!小子!男人就應該胸襟寬大一些!我敬你一杯!啊,珍妮弗!這杯能不能算我免費啊!”

珍妮弗的臉更紅了,她連忙從一邊的大鍋當中成了一碗濃稠的肉湯,拿了一塊麵包,並在接水的同時回罵了回去。

“你做夢!”

她迅速的把東西端到了李珂的面前,而李珂也有些顫抖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二話不說的就端起水喝了一口。

甘甜的水滋潤著他的喉嚨,讓他再次感受到了活著的感覺,美味的燉肉和烤的熱乎乎的麵包也讓他忘記了家鄉的米飯和饅頭,二話不說的就吃了起來。

甜味,肉味,美味的脂肪的味道,還有身體逐漸被充實的感覺讓李珂的眼睛逐漸的模湖了起來。

直到現在,他才能夠確定一件事情。

自己真的活下來了。

機械而又狼狽的吃著面前的食物,他那急促的樣子很明顯的嚇到了一邊的酒店女招待,紅髮的少女看著狼吞虎嚥的他,下意識的把托盤抱在了自己的胸前,有些害怕的看著眼前這個黑髮的清秀少年。

“剛剛被嚇了一跳……現在看起來還挺的嘛。”

她的心中出現了這個想法,但馬上就被酒客的招呼聲叫到了一邊,繼續著自己的工作,沒有再看李珂。

李珂很快的就吃完了這一頓飯,他舔了舔嘴角殘留的汁水,滿意的嘆了口氣,隨後就摸向了自己的口袋,準備付賬。

但是,他的手卻沒有碰到自己在鐵匠鋪賺到的工錢,他皺了下眉,立馬想到自己被逮捕的時候,身上的錢就被拿走完了。

猶豫了一下,他的手伸向了他揹著的那個口袋當中。

但下一刻,他的手卻像是觸電一樣的收了回來,讓他臉色鐵青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口袋。

因為他摸到了一串項鍊,一串屬於麵包房老闆娘的項鍊。

他感覺自己的手被灼傷了,但事實卻是,他的手上沒有半點的傷痕,這完全就是他的心理作用而已。

“……”

李珂深深地嘆了口氣,沒有再去碰那個包裹,而是在珍妮弗端著盤子從他身邊路過的時候,拉住了這位女招待的手臂,在對方疑惑的目光當中開口了。

“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