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

瓦里安忍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這要是其他的人,他直接一句滾就罵了出來了。

但是,這是伯瓦爾。

雖然他的妻女也都在洛丹倫,但這畢竟是伯瓦爾。

“伯瓦爾,你不會又找了些稀奇古怪的魔法玩意吧?”

瓦里安不懂得奧術魔法,所以對這類魔法道具一直都有些抗拒,畢竟魔法給暴風城帶來的可是無數的傷痛。

而且,他可是知道有不少偽裝成魔法用品的違禁品在貴族當中傳播,讓他們能夠感受到不一樣的刺激和快樂。

但這些東西要麼會削減人的意志,要麼就是對身體有害,他是真的不沾這些東西的。

“額,嚴格來說,我自己已經試過了,瓦里安,這個東西真的很不錯,你可以試一試的。”

伯瓦爾的面色有些尷尬,他知道自己現在很像是推銷某些違禁品的小混混,或者說是貴族當中的敗類,但他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而且他試驗過了,也請了專門的法師進行了研究,結論就是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也不會對意志造成削弱,就是……

嗯,容易身體虛弱,並且充滿激情,和喝多了酒差不多的效果。

有的選的話他也不想用這種方法。

但暴風城現在欠普瑞斯托家的錢越來越多了,如果瓦里安不能夠把普瑞斯托女士睡了,那麼下個月還貸款的時候,他就沒有辦法了。

他可是有妻子的,總不可能他自己上吧!

雖然實際上睡了也不會改變什麼,但畢竟能夠給普瑞斯托女士一些想法,讓她可以寬限一段時間,等來自普羅德摩爾的船隊一到,暴風城的財政赤字就可以緩和了。

至於說什麼背叛不背叛婚姻的。

他是真的希望瓦里安能夠和卡特拉娜走到一起,這樣一來太多的事情都不需要他操心了。

像是什麼即需要仰仗普瑞斯托女士的財富和人脈來做事,但又要不斷的防範她徹底掌握暴風城的大權什麼的,就可以不用做了。

“停停停……”

瓦里安舉起了自己的雙手,伸出手接過了他手中的薄片。

“好,我知道了,伯瓦爾,我知道了,我會用的。”

他接過來不是為了使用,而是讓伯瓦爾快點滾蛋,他雖然現在對別的女人沒興趣,但也沒興趣在大半夜和男人交流。

隨手把這個薄片捏在了手裡,他發現這個薄片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就是一塊輕薄的玻璃。

而且看上去很像是糖。

我像是需要這東西的樣子嗎?

我的形象已經這麼糟糕了嗎?

兩個疑問出現在了瓦里安的腦海當中,然後他看了一眼自己房間裡的鏡子,然後就發現自己一如既往的帥氣。

“但又有什麼用呢……”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一邊把玩著這個伯瓦爾送過來的東西,他還記得上次伯瓦爾送給自己的糖,說是糖,但在自己打算送給安度因的時候,他一個飛撲撲過來阻攔,然後尷尬的被軍情七處盤問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發笑。

所以這一次還是魅惑藥劑,或者是精力藥劑之類的東西?

看起來伯瓦爾這次又快被赤字逼瘋了。

他覺得有些好笑,所以沒想太多,而是直接開口問了出來。

“對了,伯瓦爾,你來這裡還有事吧?”

伯瓦爾點了點頭,如果只是單純送這玩意的話,他也不會專門在半夜來一次,而是的確有一件說是緊急,但又不緊急的事情的。

而且他還恰好聽到瓦里安沒睡,所以就直接過來了。

“您還記得李珂先生是因為聽信了一個亡靈天災的預言,才被貶斥到這裡的吧?”

瓦里安點了點頭,那個強大的聖騎士怎麼來的他還是知道的。

“怎麼了?難道泰納瑞斯想要被他召回去?”

伯瓦爾搖了搖頭。

“並非如此,陛下,而是普瑞斯托領主在他原本的領地建立了一個不死者營地。說任何被疾病,殘疾,還有不堪重負的人,都可以去那裡進行不死者的轉變,能夠讓自願者變成不死者,然後更好的生活。”

瓦里安點了點頭,這個他也知道。

“不死者,就是不再需要吃飯,也不再會感覺到疼痛,可以不間斷的幹活的那種不死者?是很過分……但既然泰納瑞斯陛下沒有反對,那應該問題不大。”

說到這裡的時候,伯瓦爾皺起了眉。

“但這實際上是阿爾薩斯殿下想要推行的政策,所以泰納瑞斯殿下調查了一下之後,就沒有反對,但我總感覺這裡面有些古怪。雖然我並不相信這個預言,但不死者還是很難讓人接受。”

瓦里安點了點頭,他不會去變成不死者,也不會想著讓自己的皇后以亡靈的姿態回來。

他覺得這就是褻瀆死者,但他喝了口酒,不以為然的開口了:“泰納瑞斯陛下的智慧是能夠洞察其中的危險的,伯瓦爾,你有些過慮了。”

他依舊覺得泰納瑞斯做的決定沒有任何的問題,因為泰納瑞斯這輩子就沒有做過錯誤的事情,只要他做出的決定,那麼只要你不是他的敵人,而是他的朋友,直接跟隨就可以了。

這是一個就算你是敵人,也會衷心敬佩的人。

伯瓦爾皺起了眉,他總感覺這件事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就是說不上來。而且他也是相信泰納瑞斯陛下的人,畢竟無數年的時間早就證明了對方的睿智和判斷。可就連瓦里安都覺得泰納瑞斯不會做出錯誤的選擇,那他也實在是找不到和他一個想法的,可以信賴的人了。

但……暴風城可不是洛丹倫,沒有那麼多的人口來承擔這種東西,所以這種東西還是禁止了比較好。

“主要是你的態度,瓦里安,我擔心有些貴族會……你知道的。”

說到這裡,他有些嘆息。

不死者對於誰最好呢?

當然是貴族了,他們可以義正辭嚴的要求你沒日沒夜的工作了,畢竟你已經感受不到痛苦和疲勞了,不是嗎?

至於屍體再怎麼儲存也只能夠儲存五六年之類的問題……

那些老了的工人和農民本來就活不了那麼久,換算下來還多了一兩年沒有痛苦的生命呢。

尤其是那些開始上年紀的工人,如果瓦里安這邊不出面制止的話,暴風城的貴族可不會客氣。

他很擔心會有很多人因為貴族的短視而死亡,導致暴風城本就不多的人口再次減少。

“你告訴他們我反對就可以了,告訴他們誰做了這件事,我大機率會讓他去守黑暗之門或黑石山就可以了。”

瓦里安對著伯瓦爾甩了甩手中的薄片,他直接表達了自己的反對。

在現在這個國度當中,守黑暗之門等於發配,外加隨時等待獸人入侵,並且要防範各種惡魔,此外還緊挨著滿是迪菲亞盜賊的西部荒野和滿是巨魔的荊棘谷,堪稱是四面八方都是威脅。

而去黑石山……

嗯,上次去那裡的貴族,再找到他的時候,他們不得不從一個獸人的胃部,頭部的裝飾品,糞坑和旗幟上將其尋找回來,然後嘗試將其拼裝的不那麼零散。

“那就好,那我就告辭了,那個,瓦里安,我給你的東西你記得用一下,感覺真的不錯。”

伯瓦爾點了點頭,就準備離開,瓦里安挑了下眉,撇了撇嘴,隨意的就把這個暗影薄片掰斷,準備扔出去。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伯瓦爾轉過了頭。

“哦,我忘給你說了,你只要掰斷就能用了。”

剛好掰斷這個薄片的瓦里安歪了下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