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章，緊張戰局

兩天後，索林與肖爾透過斯坦索姆的傳送陣回到洛丹倫王城。

與斯坦索姆一樣，這裡也瀰漫著戰爭所帶來的恐懼與焦慮，索林沒有來得及回去看一看家人便被肖爾帶到了位於王城中央的臨時指揮所，在那裡他見到了一位老朋友——大法師克爾蘇加德。

“咱們可是好久不見了。”索林露出一抹微笑，精神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後，索林能夠敏銳的察覺到隱藏在克爾蘇加德體內的澹澹邪能痕跡，顯然在分開的這段時間裡克爾蘇加德依舊是保持著良好的學習進度。

“聽說你結束了奎爾薩拉斯的訪問活動，因此我便抽出時間過來了一趟——畢竟按照洛薩大元帥的意見，現在的你應該算得上是聯盟所有施法者的領袖了。”克爾蘇加德笑著說道：“聽到這個訊息是不是很高興？”

“咳咳……別人或許不太清楚，可是你應該對我再瞭解不過了。”索林聳了聳肩說道：“我可不會去領導那些天資聰穎的法師們，而是隻想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所以我就在幾天前自作主張替你推脫了這個任命。”克爾蘇加德隨口說道：“希望你不會因此而怪罪我。”

“沒有絲毫責怪，相反或許我得請你吃一頓大餐以作感謝。”索林笑著回答道。

“好了兩位，雖然我很不願意打擾你們兩個的交流，但伯瓦爾公爵還在大廳內等待你們呢。”肖爾低聲說道。

“自然是正事要緊。”索林點了點頭，他隨即與克爾蘇加德跟隨著肖爾的腳步來到了一座有些黑暗的大廳——這裡甚至沒有安裝一道窗戶，完全用燭火來提供光明，因此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濃重的油煙味。

“咳咳……在這樣的環境裡待太久會不會呼吸困難？”索林咳嗽了幾聲後抱怨道。

“為了安全不得不這樣做。”肖爾解釋道：“最近一段時間經常有獸人刺客潛入城市，他們的目標很單一，那就是刺殺聯盟的中高層將士，我們認為將窗戶封閉有利於防範刺殺活動。”

“好吧，畢竟你們是專業的。”索林沒有再說些什麼，而一旁的克爾蘇加德則直接在門口處設定了一道小型的法陣，魔力運轉之間將外界的新鮮空氣不斷抽到屋子裡，同時將屋內的混濁氣體抽出——僅僅是透過一些魔力就營造出了後世空調的效果！

“等戰爭結束了，你一定要把這個法術的詳細原理交給我。”索林笑著說道：“藏寶海灣或許能夠因此而掙一大筆金幣！”

“咳咳……”不等克爾蘇加德說些什麼，裡間的伯瓦爾公爵便慢慢走了出來，他身穿沉重的元帥套甲，外面是一件藍色的雄獅戰袍，看起來很是威嚴，但此時公爵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我早就聽洛薩元帥說過索林先生是一位善於掙錢的人，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伯瓦爾公爵笑著說道。

“畢竟因為戰爭的影響，藏寶海灣的利潤可是下降了許多。”索林毫不臉紅的說道：“作為一名普通的暴風城平民，我自然得為自己的生計考慮，畢竟上有老下有小！”

聽到索林的話，一旁的肖爾不由得微微低下頭以遮掩自己臉上的表情——他感覺這個曾經軍情七處的新兵似乎臉皮已經變得越來越厚！

“原來如此。”伯瓦爾認真說道：“暴風王國從來都不會讓有才能的愛國者受委屈——只要戰爭結束，那麼我就第一時間請求烏瑞恩國王為你授予相應的世襲爵位，以了結你的後顧之憂。”

“能夠有您的保證，我頓時感覺內心安穩了許多。”索林沒有允諾也沒有拒絕，他直接說道：“戰事要緊，所以我們還是先來談談南面的戰爭吧——我需要最大程度的瞭解如今的具體狀況。”

“當然，你有這個權力。”伯瓦爾也沒有多說什麼——作為一名成熟的大貴族，他深知招納人才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情。

來到大廳的裡間，索林看到中央的長桌上放置著一張巨大的東部王國地圖，地圖上繪製了密密麻麻的圖桉，南方是大片大片的血紅色，而北方則是一片一片的藍色標記。

“這是目前聯盟與獸人之間的大致情況。”伯瓦爾撿起一旁的長棍指著地圖：“獸人的進攻態勢極為勐烈，如今他們正在嘗試著突破希爾斯布來德丘陵的防線，而洛薩此時正帶領聯軍在盡力抵禦入侵。”

“正如你一開始所預料的那樣——那些該死的綠皮並沒有從薩爾多大橋直接入侵阿拉希高地，他們選擇乘船從海上直插洛丹倫的心臟地區。”肖爾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顏色非常難看，因為獸人的舉動狠狠地打了軍情七處一巴掌，數天前的國王會議上，泰納瑞斯直言不諱的提出來建議洛薩直接將肖爾的組織直接解散，由洛丹倫重新組建情報組織，但洛薩最終以大元帥的權力保住了軍情七處。

“看來我的預料還挺準確的嘛！”索林隨口說道，他從克爾蘇加德的信件裡已經得知了庫爾提拉斯海軍的慘痛教訓，因此這時候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伯瓦爾繼續在地圖上指點：“情勢已經非常危急，一旦丘陵地區失手，那麼獸人就能夠長驅直入——向西他們能夠入侵洛丹倫與吉爾尼斯，向南他們能夠攻打奧特蘭克，向東則能從背後發起對於阿拉希高地的侵略，而我們將陷入非常被動的情況。”

“所以，必須將獸人牢牢限制在希爾斯布來德丘陵。”伯瓦爾沉聲說道：“這就是目前戰爭的大概狀況了。”

“那麼，目前我們有幾成把握將獸人攔在外面？”索林問道。

“按照目前的推斷來看……大概只有不到四成的勝算。”伯瓦爾嘆了一口氣：“聯盟成立的時間還太過於短暫，我們的軍隊磨合不足，並且士兵們對於如何與獸人進行戰鬥還需要很長時間的適應，更加關鍵的問題在於——聯盟無法處理巨龍帶來的威脅。”

“這也是我請你過來的最大原因。”伯瓦爾無奈的說道：“我們不知道為什麼那些獸人突然就具有了駕馭巨龍的能力，當他們騎乘在龍背上從天空中俯衝而下的時候，就算是最勇敢的勇士也會產生無能為力的想法。”

“確切來說——是紅色的巨龍。”肖爾補充道：“根據我們的觀察來看——獸人所騎乘的巨龍全部都是紅色，而在我們翻閱了大量古代典籍後發現巨龍實際上存在有超過三種顏色。”

“或許從這能夠調查出一些有用的情報，但這只是我的個人猜測。”

“不管巨龍到底是什麼顏色，只要它們威脅到了人類的生存那麼就是我們需要消滅的敵人。”伯瓦爾對索林說道：“在此之前我特地諮詢過安多瑪斯——法師的力量對於巨龍很難有很大的殺傷力，因此他認為你或許會有辦法，畢竟當初暴風城的戰鬥有目共睹。”

看著伯瓦爾期待的眼神，索林摸著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些許時間後緩緩說道：“如果說對付單獨的巨龍，那麼我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只要用一些法術將其擊落便解決了麻煩……但根據你的描述，顯然我們需要對付的不僅僅一頭巨龍，而是一支武裝起來的龍騎兵部隊。”

“就算我的法術威力再大，也不可能一次性將所有巨龍擊敗，更別說那些傢伙還飛的那麼快！”

“所以說，就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來解決巨龍的麻煩麼？”伯瓦爾又問道。

——那恐怕得等到八十年代了。索林心裡暗自想道。

雖說按照正常的時間線來看，聯盟在希爾斯布來德的戰略實際上是以失敗告終，但索林現在還是得盡力去維持雙方之間實力的均衡，否則一旦部落真的將整個東部王國都佔領下來，那到時候人類說不定就得遠渡重洋去卡里姆多砍伐樹木蓋房子了——嗯，兩級反轉。

大廳內變得安靜下來，而索林在思考了些許時間後緩緩說道：“我的想法是，為了與獸人的空中部隊相抗衡，我們也應該建立屬於自己的空軍。”

“戰馬多得是，可會飛的坐騎可一點都不多見。”伯瓦爾皺眉說道：“矮人倒是有不少獅鷲可以租借，但現在他們卻也是自身難保。”

索林沒說話，他接過伯瓦爾手中的長棍指向阿拉希高低北面的一塊地區。

“或許我們可以考慮一下這裡。”索林緩緩說道。

“那裡是——辛特蘭？”肖爾搖了搖頭：“我對此的確是有所瞭解——那裡生活著一支矮人氏族，但和鐵爐堡的矮人不同，那裡的矮人向來是獨來獨往，聯盟與他們之間沒有多大的聯絡，所以恐怕是行不通。”

“現在或許是行不通，但不代表以後也是這樣。”索林隨口說道：“除此之外我當然還有其他的備用方案——前段時間我前往奎爾薩拉斯，雖然沒能讓精靈國王同意出兵的請求，不過卻也有所收穫。”

“不久後應該會有一支精銳遊俠部隊協助聯盟與獸人戰鬥，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是箭術大師，應該能夠對巨龍造成一些必要的威脅。”

“你的意思是，精靈願意幫助我們了？！”伯瓦爾驚訝的說道：“聖光在上，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好訊息。”

“咳咳……或許是我解釋的還不夠清楚。”索林說道：“只是一些精靈願意來幫助我們，但這並不代表銀月城的意志。”

“精靈遊俠向來是高傲無比，你是怎麼說服他們的？”肖爾有些好奇的問道。

“唔……像我這樣優秀的人，到哪裡都會有朋友願意幫忙不是麼？！”索林笑眯眯的說道：“不管怎麼說，反正關於巨龍的事情我只能給出這些建議。”

從伯瓦爾的辦公地點出來，克爾蘇加德與索林一同走在路上，在沉默了許久後克爾蘇加德突然說道：“剛剛當著伯瓦爾公爵的面我沒有好意思問——你是不是和某位奎爾薩拉斯女精靈產生了一些親密之情？或許她正是個遊俠，並且還是個有權力的遊俠。”

“什麼？！”索林支支吾吾的說道：“你這是對我的公然汙衊，如果真的對我的名譽造成了影響，那我可不會放過你。”

“好吧，從你臉上的表情以及回答來看，我猜的大概是正確的。”克爾蘇加德聳了聳肩說道。

“我們還是來談談你這段時間的研究進度吧。”索林無奈的看著克爾蘇加德——和聰明人交流總是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相當順利。”克爾蘇加德也沒有再繼續糾結索林的“感情問題”，他輕聲說道：“目前我在研究扭曲虛空中的一些低階惡魔，這讓我深受啟發。”

“具體呢？”索林問道。

“目前的結論是，就算是最為低階的惡魔似乎也是混亂的造物，只不過他們分到的能量太過於稀少。”克爾蘇加德說道：“也就是說，不管惡魔的力量多麼強大，那麼他們的本質實際上只是混亂的一種表現形式而已。”

“這似乎並不是什麼新鮮的知識吧。”索林隨口說道。

“從純粹的學術角度來說，這其中蘊藏著巨大的價值。”克爾蘇加德有些興奮的說道：“按照這樣的原則，那麼只要我們將自身的能量完全混亂化，那麼也就意味著將會從人類直接轉變成惡魔形態。”

“變身為惡魔？！”索林下意識的說道。

“嗯哼！”克爾蘇加德點了點頭說道：“一旦真的能夠實現這樣的可逆性變化，那麼也就意味著我們能夠隨時隨地擁有不俗的力量和防禦力，甚至邪能法術的威力也能大大提升。”

“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索林發自內心的讚歎道。

“多謝誇獎——但我實際上只是享受發現新知識的這種快樂而已。”克爾蘇加德笑著說道：“邪能真的是一種非常有趣的東西，它總是能給我帶來一些驚喜。”

“比起你之前研究的通靈術又如何呢？”索林勾起嘴角問道。

“唔……二者屬於不同的維度。”克爾蘇加德在思考後回答道：“通靈術的終點是永恆的死亡——比格沃斯先生實際上對此並不喜歡。邪能則是純粹的混亂……我的貓咪似乎對硫磺味道並不是那麼排斥。”

“或許這就是貓奴的奇怪思維。”看著克爾蘇加德溫和的笑容，索林暗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