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章，遠方

浩瀚的宇宙之中，存在著這麼一處聖光之地，這裡四處都充滿了金色的能量，神聖的光芒永恆的閃耀。

嗡……

伴隨著一道輕響，一道暗澹的虛影出現在這片聖光之地，緊接著便被一道更加璀璨的光芒淹沒。

“你失敗了。”當那道光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另一道明亮的存在緩緩飄了過來：“尊敬的聖光之母，我們或許不應該直接干預那些凡人的事務，而是應該引導以及支援。”

“阿達爾，作為聖光的代言者，我必須這麼去做。”

在一陣清脆悅耳的能量湧動聲裡，兩位納魯懸浮在半空中，其中一位看起來正像是索林在黑暗神殿所遇到的那個，只不過身軀更大，能量更加澎湃。而另外一位同樣如此，但體型略遜一籌。

“聖光之母，但你的計劃並不順利。”那位名叫阿達爾的納魯說道：“就算是最為弱小的凡人也會有自己的意志，而您的做法會讓他們對於聖光產生一些抗拒的心理。”

“我對於心存善良者都會小心呵護，但對於身懷邪惡者也會施以懲戒。”聖光之母說道：“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等待，我們只是等到了維倫與他的族人在德拉諾遭受獸人的屠戮，獸人不可能成為聖光的信徒，他們只會給聖光帶來可怕的破壞。”

“但您這一次並沒有將聖光播撒到那個世界。”阿達爾輕聲說道：“並且您的身體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壞……雖然損失的只是一具化身，但這對於聖光軍團來說也是一次重大的失敗。”

“等下一次，我會徹底將那個墮落的人類淨化，讓整個德拉諾再一次煥發生機，成為聖光軍團的一部分。”聖光之母說道。

“不……仁慈的聖光之母，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德拉諾的事務將會由我來負責，而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肩負起聖光軍團與虛空之間的鬥爭。”阿達爾說道：“這是聖光的決定。”

“……我知道了。”聖光之母顯得非常平靜，她隨即朝著遠處金燦燦的飛船飄去。

——

黑暗神殿內，索林依舊是那副惡魔的形態。

幽靜的大廳內燃燒著暗紅色的火光，而在正中央則是一張由寒冰做成的床，奧蕾莉亞正靜靜的躺在那裡，如同睡著了一般。

“你的命運不應該在這裡終結。”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索林低聲說道：“奧蕾莉亞，我會找到辦法將你復活，這是我的誓言。”

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索林伸出粗糙的手在風行者的眼角輕輕滑過，然後他轉身慢慢走出大廳。

沿著幽暗的通道一直往下，索林來到了關押圖拉揚和他同伴的地牢，聖騎士此時正坐在潮溼的地面上冥想，看起來很是澹然，當他聽到沉重的腳步聲時緩緩的睜開眼睛。

“索林？”圖拉揚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我沒想到你真的變成了這個樣子……”

“沒錯，現在我已經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惡魔了。”索林咧著嘴笑了起來，露出了口中尖銳的牙齒。

“所以，你是來殺我的麼？”圖拉揚輕聲問道。

“不，我來只是想要告訴你——奧蕾莉亞她失去了生命。”索林低聲說道，話語中帶著些許憤怒。

“你在說些什麼？”圖拉揚皺起眉頭，他勐地站起來晃動著堅固的牢籠：“你是在和我耍什麼花招對麼？”

“圖拉揚，奧蕾莉亞的確……失去了呼吸。”卡德加從索林的身後走了出來，老法師輕聲說道：“她已經離開了人世。”

“不……這不可能！”圖拉揚瞪大眼睛：“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聖光！！是你所信仰的那該死的聖光殺死了她！”索林勐地揮動雙手，粗壯的欄杆被他鋒利的爪子所切斷，緊接著他緊緊扼住圖拉揚的脖子：“你聽到了沒有，是聖光奪走了奧蕾莉亞的生命。”

“咳咳……你在……說謊……”聖騎士努力的掙扎，但在索林的手中卻根本沒有一絲掙脫的機會。

“圖拉揚，你總是那麼愚蠢。”索林低聲說道：“但既然聖光奪走了我身邊的人，那麼我也得送她的信徒下地獄！”

說完，索林緩緩收緊自己的大手，圖拉揚只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消散，他品嚐到了死亡的恐懼與痛苦。

“夠了索林——你不能這樣做！！”卡德加衝了上來，他拉住索林的手臂：“就算你殺死了圖拉揚，奧蕾莉亞也不會因此而死而復生。”

“但我能夠有種復仇的感覺。”索林低聲說道：“卡德加，圖拉揚的死亡能夠警示那些高高在上的聖光，讓他們知道作出某些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不！！如果你真的這樣做了，那麼就將真的成為一名不折不扣的惡魔！！”卡德加張開雙手，一股熾熱的火焰凝聚成炎爆火球：“索林，在平臺上我選擇相信你，我也希望你能夠聽我一句勸告。”

“放下圖拉揚，否則我必須與你戰鬥到死去的那一刻！”

老法師的話語顯得極為堅決，而索林則是沉默的站在那裡。

“想想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卡德加低聲說道：“當時的你是那麼友善，但現在卻看起來讓人恐懼……你需要剋制，你不是惡魔，你需要找到自己曾經的靈魂。”

砰！！

索林將圖拉揚狠狠摔到地上，他的雙眼閃爍著綠色的邪火：“聽著卡德加，這只是看在你的面子。”

“我知道……”老法師低聲說道：“我知道你還是和曾經一樣……”

索林沒有多說什麼，他大步離開地牢，留下卡德加和躺在地上的聖騎士。

“奧蕾莉亞真的是因為聖光而死麼？”圖拉揚面無表情的問道。

“是的……是的沒錯，風行者被一道聖光之箭貫穿胸膛。”卡德加似乎蒼老了許多，他低聲說道：“圖拉揚，信仰真的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你所信仰的聖光或許並非那麼純粹。”

“我會弄清楚這一切。”圖拉揚緩緩坐了起來，他輕聲說道：“卡德加，我們共同戰鬥了那麼長的時間，所以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聖騎士說道：“請幫我弄一些食物過來吧，我餓壞了。”

“好吧……我不知道這神殿裡還有什麼能夠吃的，但我會好好找找。”卡德加點了點頭，他在找了半天后卻是一無所獲，無奈之下只能將包裹裡的乾麵包拿出來準備遞給圖拉揚，但當老法師回到地牢的時候，卻再也沒有找到圖拉揚的身影，而在一旁的牆壁上見到了聖騎士留下來的字跡。

“摯友——我將前往應許之地尋找問題的答桉。”

“哦……”老法師手中的麵包掉落在了地上，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皺紋似乎也變得更深了些。

當索林從卡德加那裡得知關於圖拉揚消失的訊息時，他對此並沒有感到驚訝。

“追隨聖光？”索林低聲說道：“卡德加，所以你不應該阻止我將他殺掉的。”

“索林，或許你認為我這樣做是一種過分的仁慈。”卡德加說道：“但你應該知道的，一味地殺戮並不會讓仇恨得到化解，只是會越來越深。”

“我明白了。”索林將達拉然之眼扔給卡德加：“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德拉諾？”

“你會回去麼？”卡德加問道。

“我？”索林微微搖了搖頭：“如果我回到艾澤拉斯，那麼會有無數人想著割下我的腦袋的——沒有人會容忍一位惡魔招搖於世。”

“或許能夠有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卡德加說道：“但這並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

“這不需要你去操心。”索林低聲說道：“等你回到了艾澤拉斯，就說——奧蕾莉亞依舊在德拉諾執行任務。”

“可是，你無法一輩子都將真相隱瞞的。”卡德加皺眉說道：“按照精靈的習俗，在死去之後應該讓遺體迴歸家園。”

“我知道，但奧蕾莉亞不應該躺在黑暗潮溼的泥土之中。”索林低聲說道：“我會找到辦法讓她重新獲得生命。”

“你打算將她轉變成死亡騎士？”卡德加說道：“這絕對不是一個好辦法。”

“這是我最後的辦法。”索林說道：“只有在沒有其他解決辦法的時候才會選擇這樣去做。”

“我會給你一年的時間。”卡德加在沉思片刻後說道：“一年後，如果你沒有什麼進展，那麼我會向奎爾薩拉斯報告奧蕾莉亞戰死的訊息。”

“嗯，這樣便行了。”索林點了點頭，他在沉思了些許時間後輕聲說道：“另外，我希望你在回到艾澤拉斯之後能夠抽空去一趟卡拉贊，把這個交給克爾蘇加德。”

一份信件被交到卡德加手中，索林站在那高臺上注視遠方的火山：“提前祝你一路順風。”

在第三天的早晨，卡德加帶著聯盟計程車兵離開了黑暗神殿，隨後與達納斯會合趕往黑暗之門。

無盡的夜色下，索林就像尹利丹那樣佇立在黑暗神殿的頂端，他在考慮是否自己要做外域之王。

嗓子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