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處理好奧田倫明,把開啟別墅閣樓的方法,告訴了灰原哀。

然後他開著宮野明美的傀儡,深藏功與名地翻到窗外、步入深林,在隱蔽處散掉傀儡,意識迴歸到了本體當中。

灰原哀追到窗邊,目送著這位很像她姐姐的“佚名小姐”離開。

依依不捨之餘,她心裡有些沉甸甸的——有件事,灰原哀很在意很久了:佚名小姐為什麼要把那個“z”字紋身,紋在臉上?

一開始,她以為這是為了遮掩眼部的傷痕。

但剛才,她近距離偷偷看了看:佚名小姐右眼下方的面板非常平滑,根本沒有需要遮掩的東西。

灰原哀:“……”說不定就像佚名boss誘拐小白、濫用童工一樣,也是那個boss要求佚名小姐把紋身印在了臉上、方便隨時欣賞他留下的印記……可惡的變態高層,竟然迫害那麼好的部下們!

一想到這種假設,灰原哀背後,忍不住燃起了虛幻的憤怒小火苗,她暗暗握緊了手裡的槍。

……

“福爾摩斯之旅”的大廳裡。

江夏剛一回到本體,就忍不住背後一涼,打了個噴嚏。

他疑惑地甩了甩頭,在旅館大廳中睜開了眼睛。

正想看看周圍的情況,肩上卻忽的一重——毛利蘭把他推倒在沙發上,開始往他身上裹被子,一副怕他凍著的樣子。

江夏:“?”

他看了一眼小白,小白無辜地回望,也是一副很懵的模樣。

江夏又轉頭看向毛利蘭,試探著坐起身。

剛起到一半,毛利蘭又堅定地把他按了下去,溫聲說:“不想推理的話,就先睡一覺吧,別硬撐。”然後繼續拎著被子裹裹裹。

江夏:“……”

你們又擅自給我加了什麼設定?

他偷偷戳了戳旁邊的小白,讓它細說。

小白努力思索,思索失敗,最後只好摸出它的記仇本,拿給江夏看。

……

江夏努力辨認著上面半透明的小字。

這時,窗外突然“轟——”一聲巨響,發生了劇烈的爆炸,整棟旅館都震了一下。

“!”

所有人都是一怔。片刻後,他們衝出屋外,循聲跑去檢視。

江夏也從被子卷裡掙脫出來,跟了過去。

……

爆炸的是車庫。

此時,裡面正燃著熊熊火光,看不清內部的情況。

江夏餘光一動,忽然察覺到了什麼。他轉過頭,就見一片扒腿式神從火光裡飛出,慢悠悠地飄向他們,最終扒在了一個眼鏡男的腿上。

而在這個人的另一條腿上,已經掛了一隻新鮮的式神——金谷老闆的式神。

江夏:“……”

他無聲握住了口袋裡的甩棍。

……

旅館裡存有一些滅火器。

火勢被撲滅,露出一輛炸燬的車。

車的後座上,倒著一具焦屍,從屍體身上的飾品來看,死者正是大木綾子——剛才那個看破了兇手身份、並狂笑著要求對方“在十分鐘內自首”的女人。

現在十分鐘過去,兇手還沒自首,她人卻沒了。

……

車庫旁邊,戶十研人呆呆地看著焦屍,突然發出一聲悲慟的哭嚎。

他撲過去抱著屍體大喊:“綾子!

綾子啊!嗚嗚嗚嗚……”

幾米外,江夏瞥了一眼緊緊扒在他腿上的兩隻式神,陷入沉思。

這次的兇手不光是演技派,他還是個實幹家。兩次作桉,都沒留下太多痕跡。“爆炸”實在是毀屍滅跡的絕妙手段,難怪組織裡有一些人那麼喜歡到處撒炸彈。

不過……

江夏看了看眼鏡男身上、縈繞不散的殺氣。知道戶十研人的殺戮,還沒有結束。

——這個人一定會再次動手。

江夏:“……”正好等他下次動手的時候,踩倒敲一頓。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連推理過程都能省掉……

……

正在抱著女朋友假哭的戶十研人,是個福爾摩斯狂熱粉。

他想殺人,是因為他覺得“金谷老闆”和一個叫“藤澤俊明”的客人,寫了過於ooc的同人文,侮辱了福爾摩斯當中的角色。

戶十研人於是懷恨設計了兩起犯罪手法,打算一人一個,送他們上路。然而沒想到,金谷老闆死後,女朋友竟然看穿了他的手法。所以第二種方法,被他臨時拿來滅口大木綾子了。

戶十研人:“……”也就是說,還得專門想個辦法,殺掉藤澤俊明。

他放下懷裡的焦屍,抬手抹了一把鱷魚的眼淚,暗暗尋找著合適的動手時機。

……

一群人很快看完現場,心情沉重地打算回屋。

柯南三人一回頭,忽然發現,剛才還專心掛機的江夏,不知何時跟在了他們後面,也在默默圍觀桉發現場。

“!”毛利蘭一呆,旋即有些驚喜,“你沒事啦。”

話音剛落,她忽然想起身後的車庫裡,還正陳列著車輛的骨架和焦屍。

毛利蘭心裡咯噔一聲,偷偷踮起了腳,試圖擋住江夏的視線。以免他再次觸景生情,進入掛機模式,甚至演變成更糟的狀態。

江夏:“……”

他結合前後的狀況,逐漸對接上了柯南對於“江夏掛機原因”的腦補。

“……”這塊類似於“應激障礙”的補丁,雖然誇張了些,但一旦接受了這種設定,就感覺它其實非常實用。

而且還能照著模板往上套——屆時,所有出現了車禍、爆炸、火光、甚至水和浴缸的場景……都能合理掛機。畢竟“江夏桐志”現在是個偵探,聯想能力強,萬物皆可有端聯想。

而且腦子裡的事,本來就很難說清。看到同樣的場景,有時不受影響、有時自閉掛機,其實非常合理。

——比如現在,江夏就已經慢慢緩過來了。問就是天賦異稟,心理突然強大。

想到這,江夏把自己的動作調成0.75倍速,平靜道:“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