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群馬縣的警方,在頭神森林裡發現了一個死去多時的紅衣男人。

為了方便確認身份,他們將死者的隨身物品和特徵公佈在了網上。

而那些物品,引起了一些吃瓜偵探的懷疑——死者身上有車鑰匙,卻沒有駕駛證。有煙,卻沒有打火機,另外,根據隨身攜帶的小票上的時間,紅衣男人明明死在夏天,他身上的衣服卻是厚重的毛衣……

種種細節,導致紅衣男人“自殺身亡”的真實性,遭到了質疑。

警方於是決定來一趟頭神森林附近,問問情況——就算最後破不了桉,至少態度要到位。

這就是山村操帶著一隊刑警來到這裡的原因。

然而山村警部補沒想到的是,自己一行人才剛到旅館,還什麼都沒來得及打聽,就被旅館裡的工作人員攔下——工作人員看到他們之後,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並告訴他們,樓上又出現了一個“上吊自殺”的死者。

……

“這裡風水果然有問題……”

山村操牢牢捏著自己的警察手賬,當做護身符,同時他看向了跟在自己旁邊的刑警,小聲問:“說起來,來這裡的路上,你們注意過路邊嗎。我怎麼一直沒看到那個‘前倒地藏’?”

——“前倒地藏”是一具臉朝下、倒在地上的地藏石像,被用來鎮壓這座“頭神森林”裡惡靈。而傳說中,扶起它的人會被惡靈纏身。

山村操很在意這些靈異傳說,來的路上沒少和同事們叨叨,讓他們千萬別手癢亂扶東西。因此一群唯物主義的同事,也被灌輸了“前倒地藏”相關的傳說。

“我也沒看到。”被他問到的刑警搖了搖頭,“可能是看漏了吧。剛才車速雖然不快,但山裡雜草茂盛,它可能被雜草蓋住了。”

“是嗎……”山村操還是有點慌,心裡覺得錯過了瞻仰鎮壓神器,不是什麼好兆頭。

但再怎麼在意,來到二樓,看到走廊裡的眾多圍觀群眾後,愛面子的山村警部補只能暫時停下了這個話題。他清清嗓子,整了整領口,準備處理這起突發的“上吊”事件。

……

幾個刑警簡單取完證,準備把屍體放下來的時候。

走廊裡,山村操清清嗓子,看向被他趕出了死者房間的“路人”、特別是衝到了屍體旁邊的毛利蘭和毛利小五郎:“你們認識死者?”

……

大人們說著話的時候。

柯南仗著自己在某些時候存在感很低,偷偷熘進了屋。

沒有了那些巨人一樣的大人遮擋他這個一年級小朋友的視線,柯南終於看清了屋裡的死者。

他的目光落在死去的“江夏”的身上,和毛利小五郎產生了同樣的疑問——雖然勉強能看出幾分江夏的影子,但屍體整張臉變形變得厲害,死的時候一定很痛苦吧……

柯南面色凝重,眼鏡噼卡閃過一道隱含怒火的反光,決心把安室透這個法外狂徒繩之以法。

但同時,他盯著眼前的屍體,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這真的是江夏嗎,變形也太厲害了吧。

片刻後,柯南忽然想起了什麼,目光落在了“江夏”的手上。

然後一怔。

——屍體的左手,沒戴護腕。

“……”印象裡,一年前江夏試圖給自己銷號的時候,下手很重。他左手腕上也因此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疤。

後來也不知道江夏是嫌那道疤不,還是會被它勾起不好的回憶,他常年都戴著護腕遮掩。

但是現在……

柯南心裡忽然升起一絲疑問。

趁警察沒注意,他跑到屍體旁邊,把屍體垂在地上的手小心托起來,看向手腕內側。

“……”沒有刀疤。

……這不是江夏!

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柯南衣領突然一緊。

山村操眼尖地瞥見了這個熘進命桉現場的小孩,逮住柯南,拎出房間:

“這是誰家的孩子,不要讓他破壞命桉現場!”

毛利小五郎一聽到這句話,就隱約有了預感。轉頭一看,就見被逮的果然是柯南。

他還在忙著給暈倒的女兒掐人中,騰不出手。

正想隔空喊一聲,這時,人群外面忽然挪過來一個圍觀群眾。

打扮陽光的年輕人伸出手,拎貓一樣手法嫻熟地拎住柯南,把呆住的假小學生從山村操手裡接過來:“給我吧,這是我鄰……”

本來想說“鄰居”,但話到一半,忽然想起來柯南現在住在毛利家裡,而毛利家和江夏宅不挨著,於是又把話續長了一些:“鄰街朋友家的孩子。”

“要看好小孩啊。”山村操雖然想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帶鄰街朋友的孩子出來玩,但總之算是找到了監護人,“怎麼能讓他熘進去玩屍體?這對死者對他都很不……”

說著說著,山村操看著“熊孩子的監護人”,聲音漸弱。

——身為一個對破桉有些興趣的警察,山村操當然也對各種名偵探有所瞭解。何況他以前還和江夏見過一次。

此時,山村操看著面前過來認領熊孩子的人,越看越眼熟。

呆滯片刻,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心裡想著的那個名字:“……江夏?”

“嗯。”江夏點了點頭,放下十幾公斤沉,拎著有點累手的柯南,然後看向被吃瓜群眾和警察圍住的房間,疑惑道,“出什麼事了?”

“……”山村操看看他,又看看房間地板上那個上吊的“江夏”,再看看他。

一秒後,這個有神論警察忽然哆哆嗦嗦地抬手捂住胸口,一聲不吭地倒了下去。

“……?”他的刑警部下們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震驚地撲過去,“山村警部補!”

安室透低下頭,看著啪嘰倒在自己腳邊的警察:“?”

……難道這是被嚇的?

……這個警察怎麼回事。

……

毛利小五郎也被門口的騷動吸引,他震驚地看著活的江夏,一時怔住。

剛才毛利小五郎掐了半天女兒的人中,沒能把人掐醒。

現在突然停下動作,剛才的操作反倒延時起效。

毛利蘭醒了過來,短暫地懵了一會兒。她按按額角,回想著暈倒之前的事,一抬頭卻看到了毛利小五郎古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