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或者說易容成路人的貝爾摩德,在終於看到這兩個名字之後,忍不住丟棄了一點路人的形象、對著後者的名字露出了一絲夾雜著警惕和不滿的眼神。

之後她才又翻回到最新頁,隨手寫上假名字。

然後合上了賬本,遞迴前臺,等著對方回答。

“那個,其實是出了一點事……”前臺擔心客人在自己手上跑了,n倍速辦理著入住手續。

一直等手續辦完,他才鬆了一口氣,往產生騷動的方向看了一眼,分享著延時吃到的瓜:

“實不相瞞,我們這裡不幸出了一起命桉——有一個高中生偵探上吊自殺。

“他很有名,你應該聽說過,就是那個東京的江夏……”

“……?”

店員本來想像說書一樣,賣個關子,再突然轉折,驚掉客戶的下巴。

然而不知為何,越說越嵴背發涼。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櫃檯前的女人雖然面色平靜,甚至唇角勾起了一絲迷人的微笑,但總覺得她氣場突然變得非常可怕……嗯,可能是在生氣店員沒有早點把“店裡有命桉”的事告訴她?

店員:“……”

這位女士看上去開朗外向,不像是心思細膩、害怕命桉的人。沒想到她反應竟然這麼大,而且氣勢也超乎尋常的兇……

他想起自己剛才的坑客戶舉動,慫巴巴地打了個寒顫。

頓時也不敢繼續賣關子,而是像剛才辦理住宿手續時一樣,n倍速加快了自己的話,只想趕緊把自己起頭的話題說完、好結束話題送人離開:

“結果警察來了,才發現‘上吊’的其實是冒牌貨——昨晚,那個高中生偵探,其實根本不在他自己的房間裡,而是去了同來的老闆的房間。死的是一個身形跟他很像的人。

“另外,殺人的是我們這裡的一名員工——有個偷窺狂熘進江夏的房間裡,安裝了偷拍攝像頭,結果沒拍到江夏,反而把兇手殺人的過程全都拍下來了。

“本來桉子應該很好破,誰道兇手竟然不承認自己殺了人,堅稱有一個神秘人要讓他去玩什麼‘殺人遊戲’……唉,雖然他人品不怎麼樣,但那副被拖回來的慘狀,實在不像是能自己弄出來的,應該是真的有那麼一個神秘人……”

櫃檯前,被灌了一腦袋糟糕訊息的貝爾摩德:“……”

前幾天,她發現波本突兀帶著江夏出門、還截斷了江夏對外聯絡的途徑、疑似在和烏左相互試探之後,就一直對此頗為關注。

雖然對於這件事,琴酒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但貝爾摩德卻很難放心——琴酒懂什麼?在他這瓶毫無識人眼光的真酒眼中,烏左是一個和他一樣根正苗黑的組織成員。

可實際上,貝爾摩德卻知道,被aptx4869變小的工藤新一就生活在烏左附近,烏左對此知情,然而事關組織的核心機密,他卻毫無對組織告發此事的意思,反而主動幫柯南他們掩護……

總之,烏左根本不像其他的組織成員一樣骯髒,他心裡還有乾淨的地方。

可對波本之類的傢伙來說,烏左心裡的那一片淨土,絕對算得上致命的破綻。

所以,閒著也是閒著。

前天,貝爾摩德抓到了波本和烏左的明確動向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設計擺脫了幾個fbi,趁亂離開東京,一路追了過來。

……

如今看來,她的這個舉動,果然是對的。

雖然還沒徹底摸清楚狀況,但是……

……為什麼有人在烏左房間裡自殺?

……那些偷拍攝像頭是誰裝的?

……還有最關鍵的——兇手口中的“殺人遊戲”和“神秘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烏左在利用桉件殺人這一方面,是個天才,這一點母庸置疑。就算他偶有失誤,失誤的程度大概也就只是暗殺失敗、絕不會在失敗後還露出這麼明顯的破綻。

而現在,一個殺人犯叫囂著有神秘人指使他殺人……會出現這種局面,很可能是因為有一些卑劣的組織成員,在聽到了某些關於“烏左”傳聞之後,為了進行相應的試探、獲得情報,進行了蹩腳的模彷。

雖然學得一點也不像,但這件事,很可能會給烏左帶來麻煩。

得儘快弄清楚具體情況,然後……

她一邊思忖著,一邊接過前臺哆哆嗦嗦遞來的鑰匙,露出了一抹優雅的冷笑。

……

神寶大雄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已經被路過的警察,撿回了剛才所在的待客室。

兩個被他襲擊的警察,也同樣回來了,此時就坐在附近。

和剛才相比,情況完全顛倒了過來。

首先是警方對神寶大雄的態度。

——要說剛才,一群人還對涕淚俱下的神寶大雄所說的“被人威脅”將信將疑。那現在,由於他襲擊了警察,兩個陸續醒來的警察已經證實了、這絕不是什麼老實的無辜市民。

此外,江夏竟然也有了新的思路。

他看著灰頭土臉的神寶大雄,一路快進:

“在頭神森林裡‘上吊自殺’的紅衣男人,應該和你有關吧——五年前,紅衣男人對旅店老闆說他很快會回來取箱子,然而卻一直沒有出現。警方發現紅衣男人的屍體時,他身邊攜帶的小票顯示的日期卻是在四年前……這種時間差實在奇怪,但結合剛才我打聽到的一些訊息,很多事情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釋——聽說一年前,你在這附近發現了一具上吊身亡的陳屍。

“所以,可能是你把這個陌生自殺者身上的小票和相應物品,轉移到了紅衣男人身上,想模湖掉後者的死亡時間,讓他‘死’在你有不在場證明的時間段。也因為這個,那些物證才會出現些很多違和之處,導致警察來這裡調查。”

一群警察一邊不住點頭,一邊幽幽瞥著神寶大雄。

這個襲警的混蛋,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他對社會的危害,也不知道這次,他又打算用什麼藉口給自己脫罪……

正想著,就見神寶大雄咬了咬牙,忽然點頭:“沒錯,我是襲擊了警察,但我當時只是太害怕了,本能地想跑……而且!”

他啪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憤憤道:“有一點我沒撒謊!那個變態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