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就勾起了辛酸事。

不過,這同時也算是一件美事——小哀對飲食的控制雖然嚴格,但她做飯很好吃,即使是蔬菜,也能做出不錯的味道。

阿笠博士看了看時間,滴咕道:“也不知道小哀睡了沒,如果沒有。咱們應該能蹭一頓飯——如果睡了,我就去街角的便利店給你買點便當。”

說到這,阿笠博士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要不我把新一也叫過來?你們很長時間沒見了吧。”

“不用,他還不知道我來了。”工藤優作笑了笑,“還是等明天釋出會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吧。”

……

車從機場駛向米花町。

路上,工藤優作沉默了好一會兒,梳理了一下思緒。

片刻後,他翻找了一下旅行包,從中抽出一份伴手禮,提前放在方便取出的位置,然後重新拉上了拉鍊。

……

很快來回到了阿笠博士家。

兩人推門而入,遇到了端著咖啡、從客廳幽幽路過的灰原哀。

灰原哀原本打算回地下實驗室,忽然看到有人進門,略微一怔,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阿笠博士頓時驚喜,彷佛聞到了飯菜的甜美香氣:“小哀,你還沒睡啊。”

假小孩唔了一聲:“今天起晚了,睡不著。”

工藤優作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咖啡:“……”睡不著大概不是起晚了的問題……

灰原哀對視線頗為敏感。

她很快從阿笠博士身上移開視線,看向工藤優作,在工藤優作看她杯子的同時,小幅度打量著他。

阿笠博士拍了拍工藤優作的肩膀,樂呵呵地為她介紹:“你們好像還是第一次見——這是工藤優作,有名的推理小說家。也是新一他爸。”

灰原哀把咖啡杯從右手倒到左手,騰出手來,禮貌地跟工藤優作握了握。

然後她看了一眼阿笠博士和工藤優作的行李箱,以及博士飢餓的眼神,嘆了一口氣:“我去給你們做點宵夜。”

……正好江夏那邊也亮著燈,這樣就有藉口給他也送一份了,順便提醒他早睡。

灰原哀放下咖啡杯,轉身去了廚房。

“哈哈,那就麻煩你了。”阿笠博士心情大好,同時暗暗為自己爭取福利,“來客人了,多放點肉啊!”

……

阿笠博士開心地放下行李。

然後一邊等宵夜,一邊去實驗臺旁邊逛了一圈。

正想給老朋友介紹一下自己的新發明。

一回頭,工藤優作卻不在身後——他竟然沒跟過來。

阿笠博士疑惑地四處看了看:“……?”人呢?

……轉念一想,這裡也算是工藤優作的舊居,他大概是出去亂逛了。

阿笠博士於是沒再管這個老朋友。

他的注意力很快放到了自己的發明上,拎起旁邊的工具,著手整修。

……

同一時間,阿笠博士隔壁。

江夏家裡。

江夏正在修剪盆栽、收割最新茬的鬼薄荷。

忽然,門被人敲了兩下。

小白探頭出去一看,發現來人竟然是長居美國、很少露面的工藤優作。

江夏聽到它的實時播報,怔了一下。

工藤優作這個時候出現在日本,倒是並不奇怪。

——明天的遊戲釋出會上,要公佈的遊戲“繭”當中,有一款偵探主題的副本。工藤優作為它提供了一些設計創意。所以明晚,他也要在遊戲釋出會上致辭。

“……”但奇怪的是,大號的工藤連兒子都不見,為什麼忽然跑到他這裡來了?

江夏短暫陷入沉思:難道是工藤有希子又走丟了,大號工藤有了前車之鑑,想直接來他這裡找人?

……

江夏微帶疑惑地開啟門,不知道該不該說一句“有希子阿姨不在我這”。

不過很快,他發現,工藤優作不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工藤大叔一身風衣,站在門口。

看到門開啟,他很自然地遞出手裡的東西:“我到阿笠博士那蹭宵夜,發現你這還亮著燈,就過來看看——我給你們帶了些甜點,這是你的那份。最近風靡紐約的新款甜甜圈,聽說孩子們都愛吃這些。”

說話間,工藤優作餘光掃進屋裡,各種細節瞬間收入眼中。

沒發現其他人存在的痕跡,只看到江夏腳邊趴著一隻白爪黑貓。

看到生人登門,那貓也沒嚇跑,澹定地抬頭看了看,像是在微帶好奇地打量他。

那隻貓長得實在可愛,又一直友好地仰著腦袋看他,一副非常好摸的樣子。

工藤優作正好想營造輕鬆一點的氣氛,於是他很家常地俯下身,伸出手。

沒等碰到貓腦袋,烏雲踏雪貓忽然一矮身,哧熘一下穿過工藤優作腳邊的空隙,奔向外面。

“!”工藤優作一怔,匆忙伸手阻攔,卻沒能攔住——那隻貓液體般靈活地躲開他的手,從門縫熘了出去,撲進院子的草叢,一眨眼沒了蹤影。

弄丟了鄰居家貓的工藤優作:“……”

“沒事,不用追。”江夏對大號工藤,表現出了相當程度的友善,“它不是家貓,只是喜歡在這一帶遊蕩,各家都會進去看看——跑了就跑了,有緣還會回來的。”

“……這樣啊。”工藤優作腳步一頓,停下了試圖抓貓的步伐。

見江夏讓開了門,一副願意請他進屋的架勢。

工藤優作於是順勢走了進去。

……

屋裡頗為整潔,一些深色的地方也看不出貓毛,確實沒有長期養貓的痕跡。

玄關裡只有江夏自己的鞋,地板上也沒有其他潛在的鞋印或者腳印,桌上的杯子只有一隻在用,其他都倒扣著,而且上面沒有水漬……看上去確實只有江夏獨居的痕跡,近期沒人來過。

工藤優作一眼掃過屋子,很快收回視線。

他把帶來的甜點禮盒放在桌上,又取出手機看了看。

沒發現奇怪的訊號源,或者監聽裝置。

工藤優作轉身看向江夏,狀似自然地問:“你現在‘工作’很忙?聽說你很少去上課。”

“還好吧,和以前差不多,只是多了些偵探的兼職。”江夏打量著工藤優作,有點疑惑。他總覺得這位鄰居大叔話裡有話,好像在暗指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