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海景不如剛才那邊,稍顯冷清。但好處是遊客很少,能更好地欣賞風景。

不過一群人剛見面,此時倒暫時沒有靜靜看海的打算,而是打算先互相熟悉一下。

既然是以話劇為契機聚集在一起,自然就應該聊一聊這個話題。

江夏看向那個短髮學姐:“聽說高中時,你們的話劇社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

“……”

桌上氛圍忽然一沉,很多人臉上都閃過了細微的表情變化。

“是的。是一起可悲的意外,一想到就令人難過。”過了幾秒,短髮學姐才開口回答,她嘆了一口氣,若無其事地引開了話題:

“所以雖然我和貴和子都很喜歡話劇,但大學卻沒加話劇社,而是加入了潛水俱樂部——潛水真的是一項令人愉快的運動,簡直為我開啟了新生活的大門。高中生的時間和裝置有限,可能暫時沒有這樣的社團,等到大學,你們一定要加入試試。”

松崎雅彥點了點頭,看上去非常認同妹妹的話:“今天上午我也好好潛了一陣,這個季節的海水真舒服啊,也不知道下次再來要什麼時候了——下週我和貴和子要舉辦婚禮,想騰出空恐怕還得再過很久。”

小黑臉悶悶的喝著飲料,努力用調侃的語氣說:“不用說得像是結婚前沒機會再潛水了一樣,不是馬上要上島嗎,島嶼四面都是海水,沒準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松崎雅彥卻遺憾地搖了搖頭,雖然心動,但他有點膽小:“那樣不合規矩吧。而且陌生海域太危險了,我又不會游泳,萬一水裡藏著什麼暗流……”

鈴木園子聞言嗆了一下:“你不會游泳?你剛不是還說你上午去潛過水嗎。”

短髮學姐笑了一聲,幫自己的哥哥辯解:“不會游泳也能潛的,反正都有氧氣罐。”

“是啊。”長髮學姐也笑了,“雅彥雖然也會一些划水的動作,但就是浮不起來,從小就是個旱鴨子。”

鈴木園子悄悄跟江夏滴咕:“看!戀愛的酸腐味。”

嘴上抱怨著,她卻顯然吃瓜吃得很開心。她看一眼這對情侶,又看看小黑臉的表情,差點樂出聲,連忙假裝擦嘴,拿手帕擋住了臉。

如果在平時,毛利蘭大概也會很關注這個。

但現在,她的注意力卻完全在另一件事上。

“‘從小’?難道你們也是青梅竹馬?”毛利蘭用她平時不會用的甜蜜嗓音“哇~”了一聲,好像很羨慕這種愛情。

柯南一想到自己和毛利蘭也是青梅竹馬,頓時感覺自己懂了什麼,老臉一紅。

但還沒來得及發散思維,緊跟著,他就聽見毛利蘭繼續道:“那不就跟我爸和我媽一樣了?他們也是青梅竹馬,這種感情果然又甜蜜又長久!”

柯南:“……”

……可惡,他早該想到,除了撮合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其他事很難讓毛利蘭變得這麼異常。

妃英理看了努力的女兒一眼,目光又掃過對面的未婚夫妻,很想給那個長髮女生遞個名片,告訴她萬一哪天離婚了可以來找她這個律師商談。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太壞氣氛了,於是她只好嚥了一口果汁忍下:“還是得分人,跟竹不竹馬沒關係。”

毛利蘭:“……”唉。

戶田貴和子似乎有點害羞,她回過頭看了一眼大海,又看向旁邊的短髮女生:“小春,能不能回房間幫我拿條毛巾過來?”

她朝這個未婚夫的妹妹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聽他們說的潛水癮都上來了,我想先去海里遊一會兒。”

戶田貴和子沒換下之前的泳衣,脫下外套就能直接遊。

短髮女生擔憂地看著她:“可是你剛才好像喝了一些酒,要不算了吧,等醒一醒酒再去,現在太危險了。”

“我也沒喝多少,只不過是一點啤酒。”戶田貴和子笑道,“而且我不會潛得太深的,只是浮潛泡一泡海水,別擔心。”

小黑臉忍不住站起身:“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啦。”戶田貴和子利落地拒絕了他,然後帶著浮板,迫不及待地跑向了大海。

……

其他人飯量不像戶田貴和子那麼小,午飯還沒吃完,他們繼續悠閒地吃著飯。

過了一陣,江夏手機忽然響了,收到了一封郵件。

取出來一看,就見上面是毛利小五郎發來的訊息:[你們跑哪去了,難道又遇到了桉子?]

江夏:“……嗯?”

他緩緩抬起頭,看了看正在吃飯的一桌人。

然後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難怪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原來是被一群殺氣遮蓋了視線,把這個鄰居大叔落在原地了……

想想毛利小五郎友情贊助過的桉子,以及他事件體質強橫的女兒,江夏握著手機,很有良心地回了個位置過去,順便還簡單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

沒多久,毛利小五郎氣喘吁吁地找過來了。他小腿上沾了一層沙子,後脖子也被曬得通紅,看上去沒少趴在之前相遇的地方滿地找戒指。

又看了一眼跟在毛利小五郎身後七八米開外,鬼鬼祟祟探頭,試圖豎起一個大拇指的乾飯貓,江夏懂了:很好,看來戒指已經悄悄還回去了。

“哼,算你們有良心,還記得給我留個位置。”毛利小五郎一屁股坐在戶田貴和子空出來的位置上,正想端起水杯咕冬咕冬灌點水,卻忽然發現杯沿上隱約有個唇印——這杯子好像是別人的。

旁邊,松崎雅彥看著這個大大咧咧坐在自己未婚妻位置上的大叔,嚇了一跳:“你是……?”

妃英理簡直沒眼看:“……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前夫,真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江夏招招手給毛利小五郎要了個新杯子。被迫在海灘上曬了半天的毛利小五郎一把抓過,幾口把杯子喝了個底朝天,這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乾枯缺水的腦子也重新轉動起來,毛利小五郎低頭看了一眼屁股底下的座位:“這是誰的位置?他一會兒還回來嗎,不回來我就坐著了——我還沒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