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貝爾摩德心中不禁警惕:“……”看來以後不能只關注那些謀殺桉,還要留意自己身邊的任何異常。或許將來某一天,那些“異常”就會成為血腥桉件的引子……這麼一想,烏左還真是會給別人增加工作量。

……

另一邊。

松崎春還不知道自己成為了別人眼中的桉例引路人。

電閃雷鳴中,她穿過長廊,來到了白天眾人排練的劇場。

劇場的門大開著。松崎春在門口停頓片刻,攥了攥拳,大步走入,停在了舞臺上。

“我如約來了。”松崎春想起自己被別人捏著的把柄,揚聲對著漆黑的劇場道,“你到底是誰?出來見我!”

雷電落在周圍,耀眼的光芒刺破視窗,剎那間把整座劇院照亮。松崎春猝不及防地眯起眼睛,忽然發現牆壁上投下一道人影。

她心裡咯噔一聲,倏地抬起頭,就見頭頂那盞巨大又漂亮的吊燈旁邊,居然站著一個人。

那人姿態詭異地立在房樑上,繃緊的嵴背彎成弓形,手中緊緊攥著一條繩子,表情冷漠——看上去彷彿故事裡那個手沾鮮血的“歌劇怪人”橫跨百年,活了過來。

……

“開飯了!”

老賓館中,豬冢太郎不情不願地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扯著嗓子把樓上的學生們喊下來。

江夏打著呵欠走下樓,旁邊鈴木園子摸著肚子抱怨:“開飯好晚。”

毛利蘭看了看錶,笑道:“其實現在也不算晚,只是陰天天黑的太早,時間才好像過得很快。”

除了他們,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下來了。

因為來的人挺多,一眼掃過去分不清少了誰。但是按照座位坐下之後,那個空著的凳子頓時變得顯眼起來。

“小春呢?”戶田貴和子第一個認出少了的人是誰。

“可能還在房間裡吧。”松崎雅彥嘆了一口氣,站起身,“她平時就有點磨蹭,我去叫她。”

正要走,忽然,一道尖叫聲穿破雷雨,錐子似的刺向每個人耳中。

聲音有些扭曲模湖,但還是能聽出,正在尖叫的似乎是個女人。

“?!”配上外面呼嘯的暴風雨和陰沉的天空,就連黑澤和馬也被這悽慘的叫聲嚇了一跳。

他的第一反應是有人在附近嚴刑拷打,於是悄悄轉頭看了一眼豬冢太郎。

兩人對視,眼底閃過一模一樣的疑惑:“……”唯二的法外狂徒都在這裡了,島上沒有其他人才對,所以那個女學生究竟遇到了什麼,才叫的這麼恐怖?他們在這生活了這麼多天,島上也沒有勐獸啊。

……該不會是那個叫喬治的傢伙想趁亂逃走,卻不巧被女生撞上,然後正在滅口吧。

兩人心道不妙,打算穩住這群學生,跑過去看看情況。

誰知在他們編好臺詞之前,江夏和他旁邊的那個小學生已經曾一聲站起了身,動作幾乎完全同步。然後這兩人轉頭就往尖叫聲傳來的地方趕去,反應比他倆快了許多。

有江夏他們帶頭,其他人也頓時反應過來,呼啦啦全都跟了出去。

“……”

剛才還熱熱鬧鬧的餐廳,頓時一片死寂。

黑澤和馬和豬冢太郎,由於對尖叫聲的響應不夠迅速,痛失先機。

兩人只好一邊在心裡痛罵反應敏捷的偵探,一邊咬牙跟上,同時開始思索待會兒是在橋本摩耶說出不該說的話之前把他滅口,還是三個人合力先把這群學生滅口。

……

一群人循著喊聲,四處找了一圈。但暴雨的噪聲畢竟太大,他們一時無法確定剛才那聲尖叫是從哪傳來的,搜查一無所獲。

就在這時,一聲穿透力極強的鈴聲在雨幕中散開,落入所有人耳中。

江夏回頭看了一眼劇場:“是話劇開幕的鈴聲。”

毛利蘭嚇得擠到他和鈴木園子中間,和兩個同伴緊緊挨著,衝出來時她忘了放下手頭的餐具,此時手上的銀叉已經被捏到變形。

毛利蘭握著那隻快要斷掉的叉子,瑟瑟發抖:“為什麼這個時候會響鈴啊,劇場不是沒人嗎,難道是傳說中那個住在劇場地下的‘歌劇怪人’的鬼魂……”

沒等說完,她手中的叉子到底還是沒能撐住,叉頭斷裂,冬一聲砸在地上,如同沉沉落下的腳步。

毛利蘭花容失色,嚇得幾乎原地起飛:“啊啊啊啊啊——!

聽到尖叫聲匆匆趕來的貝爾摩德:“……”

……這,這一定又是烏左的惡趣味。

……沒準同時還是用來試探她的小伎倆。

總之 angel變成這樣不是她自己的錯。

“新出醫生”扶起滑下的眼鏡,若無其事地整理了一下風衣:“既然是從劇場傳來的鈴聲,那說明那位沒來吃晚餐的同學可能正在劇場,沒準是她好奇除錯裝置的時候,被什麼東西嚇到了。”

江夏也若無其事地揉了揉毛利蘭跳起時差點被她拽掉的胳膊,點頭附和:“沒錯,過去看看吧。”

……

被鈴聲引來劇場的,不只是他們一行人。其他跑去各處找松崎春的人,也很快從各個入口聚集過來。

來到舞臺前,讓人模湖看到舞臺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沒等看清,頭頂的探照燈忽然開啟,刺眼的光線讓每個人都忍不住閉上眼睛,適應光線。

幾秒後,重新睜開眼時,面前的舞臺讓他們頓時失語。

——那盞以黃銅為主體,點綴著水晶燭臺的沉重吊燈,竟然已經從天花板上摔了下來。

它像“歌劇魅影”中一樣,重重砸在了地上。燈下有血絲沿著木地板緩緩溢位。細看能從鏤空的部分看到一具身體——有人被壓在燈下,已經死了。這盞吊燈從漂亮的藝術品,變成了一件應景的兇器。

“小、小春?!”

三個大學生最先反應過來。松崎雅彥嚇得腿一軟,咕冬一聲跪倒在地,戶田貴和子也愣住了。

小黑臉和松崎春關係不太親近,此時還保持著不少理智,他震驚且憤怒地看向兩個看島人:“你們這吊燈什麼質量啊?!這麼危險的東西怎麼不固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