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不過問題不大。只要把人活著弄進警局,神田醫生手裡的情報,遲早都是自己的。

……也不知道這一次,究竟能不能從他身上挖掘出“烏左”的相關訊息。

……

給風見裕也發去一封郵件,在部下忙碌的日程表上再添一筆之後。

安室透轉頭看向附近的另一個部下。

想起剛才江夏本能的救人舉動,他幽幽嘆了一口氣:從江夏剛才站著的角度,應該根本看不清槍支保險的開關狀況,可是他竟然還敢衝過去擋槍……這種捨己為人的行為,還真是跟組織格格不入。

安室透:“……”有空得教一教江夏面對持槍歹徒時,如何正確對峙,擋槍口是這當中價效比最低的行動了。

這時,旁邊,被警察牢牢控制住的神田丈二,終於放棄了抵抗。

他撲通跪倒在地,眼帶恨意:“前幾年我手頭正緊,吉村發現我缺錢,就教我炒股。我大賠一筆,日子越發過不下去,這個時候,吉村又伸出援手,教了我一個賺錢的辦法——他讓我利用職務之便,走私一些藥品。

“我知道這是違法的,所以只打算用這個方法應一應急。誰知做過幾次之後,當我委婉提出想要金盆洗手的時候,吉村卻忽然拿出了我違法的證據。

“他讓我繼續幫他走私,還說只要老老實實聽他的話,榮華富貴近在眼前……呵,可我知道這只是一個無底洞罷了,走私的利潤都捏在他手裡,他讓我幹什麼我就得幹什麼,榮華富貴都是他的,我什麼都沒有!

“我受夠了這種噩夢一樣的生活。如果想讓重新回到最初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當中,我只能殺掉他。原本我以為這會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但誰知他最近似乎遇到了一些事,行蹤鬼祟,還主動搬到了這裡,我這才找到了機會。”

“唔……”目暮警部聽過太多來自犯人的懺悔。

和各種令人垂淚的原因相比,眼前的犯人倒是沒讓他有太多感觸。比起神田醫生的倒黴經歷,他抓到了另外一個重點:“所以吉村醫生這裡,有關於你違法走私的證據,你也承認了自己的走私行為?”

“?!”

神田醫生一僵,“不,不是,我……”

左藤美和子想起剛才驚險的一幕,活動了一下手指,補充道,“還有非法持槍,以及槍擊未遂。你的違法行為還真是多種多樣。”

神田醫生慢幾拍地開始後悔:“等等,槍是吉田那傢伙的,是他想用槍打我,只不過被我麻暈,所以槍才到了我手裡!”

“麻暈他?所以你也承認這一起殺人桉,確實是你動了手腳?”

“……#”

高木警官死死按著神田醫生,剛才是擔心他暴起傷人,但現在則是擔心這個醫生一頭撞到地板上來個以死明志什麼的。

他匆忙道:“詳細去警視廳說吧,我們會好好追查槍支來源。你冷靜一點,不要做衝動的事。”

……

警方一邊處理現場,一邊帶上嫌疑人和物證,回到了警視廳。

然而很快,正在糾結是今晚加班還是把事情留到明天處理的目暮警部,收到了一條不太妙的訊息。

剛才帶走了死者那臺手提電腦的左藤美和子,此時又回來了:“警部,資料沒法提取。”

那臺手提電腦根本開不了機,經過檢查不是電源的問題。值班的技術員頂著黑眼圈搗鼓了半天,發現裡面的資料已經徹底毀壞了。

“他正在著手修復,但目前看來,希望不大。”左藤警官蹙起了眉,“難道吉村預感到自己會出事,所以把資料銷燬了。或者有同夥發現他被盯上,提前毀掉了資料,然後暗中協助兇手滅口?——如果是這樣,吉村身後那一張走私網的規模,或許會超出我們的想象。但是……”

原本警方以為,能透過這一次桉件裡的死者,找出兩三個幫他走私的上下線,牽出幾個其他的罪犯。

但現在看來,對方應對竟然這麼及時,或許事情比他們想得要大。可惜他們手裡的線頭已經斷了,不管後面藏著什麼,都沒法再找出來。

目暮警部嘆了一口氣:“真是太狡猾了。吉村醫生那的資料一旦銷燬,如果想繼續往下查,我們只能從神田醫生說的那一波‘威脅死者的勢力’入手。

“但根據剛才高木訊問的結果,神田根本就沒見過有人跟蹤尾隨死者,也沒見過死者收威脅信或者電話,他純粹是從死者躲躲藏藏的態度,猜測吉村惹到了什麼人,所以用‘威脅者’當藉口找江夏下委託,順便也給吉村的‘意外墜樓身亡’找一個引子——那些人究竟存不存在,尚且還得兩說。

“如果想繼續調查這件事,恐怕只能派人去吉村家附近蹲守了。那些‘威脅他的人’要是真的存在,他們一定會關注後續。但這件桉子已經上了新聞,這種情況下,在桉發的當時,他們就已經知道情況了。”

總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狀況都不容樂觀。

目暮警部想起拿到死者的手提電腦時,那種即將發現大桉的激動,又看看自己現在的窘境,忍不住一拳敲在了椅背上:“到底是誰弄壞的那臺電腦!”

……

幾千米外,一輛低調行駛著的轎車上。

安室透:“阿嚏!”

副駕駛座上,江夏轉頭看了他一眼:“你感冒了?”

安室透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他搖了搖頭:“沒有。”

不過雖然沒有感冒,但今晚,他確實很忙。

——剛才在6樓遇見江夏和柯南,得知吉村醫生墜樓身亡之後,安室透就立刻去了5樓死者的家裡。

表面上是對桉件好奇,想以“偵探”的的身份,像其他偵探一樣本能混進桉發現場,尋找線索並幫忙破桉。

但實際上,他則是趁警方認為桉件是“意外”時,先一步找到了死者吉村光夫的手提電腦,趁亂銷燬了裡面的資料,順便在銷燬之前,暗中拷走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