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

柯南說完,轉身就想跑去取材。

但一轉身,他冷不丁看到身後多了一個人——灰原哀靜悄悄地站在他後面,目光幽森,也不知道已經來了多久。

從她所站位置的距離來看,她很可能聽到了剛才的一部分對話。

“!”一想到灰原哀這個小學生的軀殼內部,其實也是一位接近成年的女性,再想想自己剛才拉著江夏聊的話題……

柯南頓時尷尬了起來,強裝鎮定:“那個,你誤會了,我們只是在進行一點科學的討論……”

灰原哀凉嗖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變態!”

自己變態就算了,竟然想把江夏也一起帶到奇怪的領域,真是喪心病狂……越想越氣,她忍不住duang一拳敲在了柯南的腦袋上。

江夏看得一怔:“……”毛利大叔敲柯南的腦袋,自己來不及攔就算了,怎麼灰原哀這種柔弱小女孩敲柯南的頭,他也同樣看不清速度?

想了想,江夏忽然伸手,也梆的一拳,敲在了柯南的腦袋上。

柯南:“???”

江夏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感真不錯,而且敲的過程異常絲滑,怪不得都愛敲他的腦袋。

說起來,琴酒也曾經敲過工藤新一的頭——難道是當時一棍下去,琴酒也覺得神清氣爽,所以他才沒一槍把工藤新一打死、或者掐死,而是選擇了更優雅的毒殺?

柯南默默揉著他飽受摧殘的腦袋。

旁邊,灰原哀倒是發現了江夏神色有些不對,她敏銳地看了過來:“怎麼了?”

江夏回過神,把奇怪的猜想揮出腦海,說起了正事:“沒什麼,其實剛才柯南說得沒錯,我們在討論犯人藏匿兇器的位置。”

“討論兇器的位置,為什麼要……”灰原哀說到一半,忽的明白了過來,“兇器是類似冰錐的針狀物,或者一段磨尖的鋼絲……也就是說,你覺得兇器其實是那條撐起內衣形狀的鋼絲,而現在,它又被兇手塞回了內衣裡,所以才難以搜到?!”

江夏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灰原哀為犯人的腦洞驚歎了一小會兒。

片刻後,她回過神,壓低了聲音,臉色微紅,聲音倒是依舊冷冷清清的,像是在討論正經的學術問題:“如果是這樣,你不用找別人問了——確實有那樣的鋼絲在裡面。這種手法可以辦到。”

……

三個人做賊似的討論著正經話題時。

旁邊。

亞薩警督忙著拉架,頭都大了。

好不容易才把兩個男嫌疑人暫時分開,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時,他往旁邊一看,忽然發現在這麼忙碌的時候,那個偵探竟然在陪小孩玩。

“?”亞薩警督覺得不行,他要把江夏拉進桉件漩渦的中心,“偵探!你怎麼看?”

“嗯?”江夏轉頭看了他一眼——之前他還覺得這個英國警察不太友善、一副不想讓他參與桉件的高冷模樣。沒想到前後還不到半個小時,亞薩警督竟然也變成了目暮警部的形狀。

江夏仔細觀察了一下兩個男嫌疑人,發現經過這麼一段時間,他們似乎都冷靜了下來,沒再繼續飄殺氣。

於是他起身走近,打算下班,順便把該拿的鬼和殺氣拿上:“兇手的話,我們已經商量出結果了。”

亞薩警督:“商量?”……跟誰商量,跟那兩個一年級小屁孩?這個小偵探不會是在消遣他吧。

鷺沼升倒是對江夏滿懷期待。

好歹有互換名片之情,再加上江夏曆來戰果累累,破桉飛快,他立刻湊了過來:“快告訴他們,兇手不是我!”

“的確不是你。”江夏點了點頭,看向那個英國乘客,“那段時間,鷺沼先生確實一直在座位上睡覺。”

英國乘客臉色微變。

亞薩警督心裡也咯噔一聲:“所以說謊的人,其實是愛德華先生?”

他說得非常委婉。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故意撒謊的人,很可能就是兇手——也就是說,江夏似乎認為兇手是愛德華。

江夏摸了摸下巴,積攢偵探之力,試著當一個容易被記恨的謎語人:“愛德華先生確實說了一些謊話。”

一束束視線,頓時落在了英國乘客的身上。

“……”

愛德華額角緩緩沁出一顆汗珠。

他沉默許久,似乎意識到再隱瞞下去,或許他會被當成兇手,只好沉聲開口:

“我這次去東京,其實不是為了參加拍賣會,而是去奉命買下死者的膠捲。

“但我沒有殺人,我進洗手間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

“雖然我們約好了要進行交易,但我其實不太信任死者的人品——如果他拍下交易當時的場面,然後把它也當做新聞,和之前拍下的把柄一起賣出去,那件事就更板上釘釘了。

“而比起別處,飛機上的洗手間很難隱藏攝像機。

“所以當無意間發現死者去了洗手間的時候,我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交易時機,就也抽空跟過去看了看情況。

“誰知我到了洗手間以後,不論怎麼敲門都沒人回應。

“我想辦法撥開門,推門進去一看,就看到那個攝影師坐在合著的馬桶蓋上,已經死了。”

柯南想到了死者那詭異濡溼的口袋:“所以你就進道洗手間,從他身上搜尋膠捲。而在把手伸進他左口袋的時候,你忽然意識到,自己噴在手腕上的香水,因此沾到了死者身上。

“為了防止被懷疑,你匆忙用溼手帕擦了擦死者的內袋……難怪死者的手和袖子是乾的,但口袋卻是溼的。”

愛德華看了他一眼,很沒面子地點了一下頭,心裡滴咕偵探居然亂教小孩這種東西。

同時他加快了語速,想盡快優雅地結束這個話題:“在廁所裡檢視狀況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外面有人敲門,那人邊敲邊喊死者的名字,似乎是他的同伴。

“我怕她進來,只好假裝鎮定地敲了回去——萬幸的是,那個人很好湖弄,真的以為是死者在裡面回應,很快離開。那之後,我也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