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

他放下杯子,悄悄推遠,用行動表示拒絕。

然後拿了個曲奇壓嘴裡的苦味,同時瞥了一眼飄在旁邊的宮野明美。

宮野明美會意,氣勢洶洶地飄近,使勁搓了搓妹妹的臉,假公濟私地幫靈媒師主人報了仇。

灰原哀對發生在自己臉上的事並不知情,見江夏堅決不喝,她只好遺憾地把杯子收了起來,重新在飯盒裡摸了摸,摸出一杯帶著杯蓋的咖啡放下。

這次江夏拿起來喝完了。

吃早飯的時候,灰原哀又在旁邊觀察了一下,然後發現江夏還是總走神。好在這並不是他以前常見的掛機模式,而是在專注想事情,並且似乎是某種讓江夏非常期待的事。

灰原哀放心了。

但又沒有完全放心。

——桉子越能讓偵探興奮,越說明它背後暗藏危險。而且飛機事故剛結束,她其實總懷疑那起事故背後另有隱情。否則這也太巧了,當時飛機上那麼濃郁的組織氣息,總不可能真的只是殺人桉引發的意外吧。

沒等想明白什麼,江夏已經站起身:“好了,我先走了。”

灰原哀的一肚子問題還沒措好詞,一抬頭,人沒了。

灰原哀:“……”唉,算了。

再怎麼說,江夏也是組織成員,即使真的不小心看到什麼,別的成員也沒必要冒著曝光的危險,去滅口一個勉強算是自己人的名人。

而且江夏好像還認識其他組織裡的幹部,並且關係不錯,比如之前那個在她家門口路過的危險捲毛。有這層內情在,江夏一定不會步工藤新一的後塵,被敲後腦勺滅口。

灰原哀於是收拾飯盒回去了。

到了院子裡,她忽然看見門口有幾個探頭探腦的小孩——是來找她一起去上學的少年偵探團。

灰原哀掃過三道小小的身影,怔了一下——工藤不在?他該不會又流竄到江夏那裡去了吧。

……

江夏沒看到幾個冒險從自家門口路過的小孩。

此時他已經去了街道的另一邊,成功按郵件所說找到一輛車,鑽了進去。

車裡是木下洋子,安室透則藉口有事,沒有過來。

江夏:“……”雖然老闆平時確實忙,但結合昨晚的行為,總感覺他更像是不想跟自己一起行動。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老闆,他一個員工都沒討厭跟老闆待在一起,老闆卻反而要避著他,這還有天理嗎。

江夏心情變得一般。

不過很快,名偵探的笑容又重新變得陽光:到了想要調查的地方,剛下車,就有一個抱著滑板的一年級小學生在朝他招手——柯南鬼鬼祟祟地翹課跟來了。

江夏看著這道熘近的身影,笑了:“你還總說我翹課,自己不也天天在翹。”

柯南眼神一飄:“那怎麼能一樣,小學的課我都上過一次了,你可沒上過高二高三的課。”

江夏倒也不是真的在譴責柯南的逃課行為,反而非常支援這種不浪費生命的高效舉動。

……

今天他們沒開直播,木下洋子單獨帶了攝像機,拍好以後會看情況把這一段剪進之後的節目裡。

直播原本就是為了給即將播出的節目造勢,而節目又是在為之後的表彰會造勢。現在直播雖然因意外中斷,但該有的熱度已經漲起來了,不比24小時開播來的慢,甚至還有沿河的住戶主動幫忙留意河裡有沒有屍體,只是目前還沒找到。

下了車,江夏回過頭看了一眼木下洋子,木下洋子正拿著一隻小巧的攝像機,對著他拍。

江夏忽然有感而發:“我要是有個靠譜的助理就好了。”

不僅能幫忙拍攝留證、招攬客戶,還能在必要時幫忙攔住老闆的車:有個活人橫在車前,安室透總不可能直接碾過去,除非那人是赤井秀一。

江夏:“……”所以橋本摩耶到底什麼時候到賬?

朗姆就算了,距離他委婉在車上提出要求已經過了將近24個小時, boss那邊的效率居然也這麼低……難道幹部心腹其實是個不能隨便調動的重要崗位?

想著想著他就嘆了一口氣:算了,再等等吧。現在正好還有別的事,等之後議員那個表彰會結束,如果新小弟還沒來,就再想辦法催一催,或者把衝失昴調過來用。

木下洋子不知道這句感慨背後的諸多內情,還以為江夏是擔心她拍攝太累。

她笑了笑,拍拍自己胳膊,向江夏展示著自己那完全看不出來但理論上確實有一點的肱二頭肌:“這個攝像機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其實我的助理想幫忙拍攝,但這畢竟是你的私人委託,要是有無關人士洩密就不好了。”

另外,她自己也覺得給名偵探當助理非常有趣——正好她接了一部有著類似的角色的戲,正好提前演習。

……

雖說要找綁匪,但武居勝彥並不配合。江夏於是沒從他那些商業競爭對手入手。

三個人一起來到了河邊,去檢查被那一輛綁匪的車撞開的欄杆缺口。

剛找到地方,就見欄杆缺口處,有一個人正面朝河面,垂頭站在那裡。

江夏腳步略微一停。

木下洋子認出來了那道背影,從攝像機後面探出頭:“花井小姐?”

——這是昨天見過的,那位人質父親的秘書。

花井秘書還是和昨天一樣愛走神,木下洋子喊了兩聲她都沒有反應。江夏走過去抬手在她肩上一拍,花井秘書嚇了一跳,騰地一挪步,差點掉河裡。

江夏及時抓住她的胳膊,一把把人拉了回來。

花井亞希子這才徹底回過神,後怕地重新站穩。

柯南剛才也想去扶人,但腿短胳膊短沒夠著,於是只好擔憂地打量著她:“花井姐姐,你沒事吧。剛才喊你怎麼不應聲?”

花井秘書無奈搖頭:“抱歉,我沒聽到你們說話。我這幾天耳朵不舒服,可能是太焦慮了。”

說著,她抬手捏了捏鼻子。然後很快整理好了情緒,看向江夏:“你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不是要找綁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