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拉索:“……”在這一群各有特色的人當中,烏左怎麼偏偏挑了這樣一個人當做目標。難道是他覺得這樣更有挑戰性?

江夏彷彿沒注意到周圍有一位暗中觀察的同事,還在繼續著他正義偵探的行為:“其實收到威脅信,最好的方式是尋求警方的幫助。”

石本社長聽到這個建議,沉著臉不說話了。

這種時候就要有一個打圓場的,女秘書解釋道:“社長因為一些事比較排斥警察。而且說實話,只是一封威脅信,警方真的會重視嗎。”

她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恐怕只有等不好的事情發生,警方才會認真調查。可等到那時,就一切都晚了。”

這話說的沒錯,但庫拉索仍舊感慨於她的天真:“……”偵探不也一樣嗎,尤其是你對面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假偵探。

但假偵探自己顯然沒有這種覺悟,他居然跟著嘆了一口氣,好像也在譴責警察的低效。然後江夏就把這委託接了下來,良心絲毫不痛:“交給我吧。”

女秘書和石本社長看著他靠譜的模樣,心裡一鬆。

庫拉索:“……”人不可貌相,可惜這麼簡單的道理,有些天真的委託人永遠都學不會……

正想著,她的衣襬忽然被人輕輕拽了一下。

“?!”

庫拉索倏地低頭看去,就見一個一年級小男孩不知何時跑到了自己腿邊——她竟然完全沒察覺到這孩子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庫拉索先是因這個神出鬼沒的小孩略微一驚,緊跟著就想起來,這似乎是那個總在烏左旁邊出沒,很受烏左看重的小孩。

她心裡的警笛頓時海潮般響了起來。

但身為一個資深成員,不管心裡在想什麼,庫拉索麵上的表情始終沒有太多改變,她保持著微笑:“怎麼了,小弟弟?”

庫拉索偽裝的,是宴會上的工作人員。

柯南的注意力全在那個站在走廊的可疑男人身上,暫時還沒發現這個大姐姐的問題,他指指庫拉索手中的相機,捏出小孩的可愛嗓音:“可以給我拍一張照片嗎?”

宴會廳裡不僅適合交換名片,有些客人還會想與那些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大人物合影。

這種場合,讓客人們自己攜帶相機很不方便,所以會場的服務員都隨身帶著一臺,隨時能幫忙拍照。

庫拉索手裡就正拿著一隻相機。

如果在平時,聽到小孩子提出這種要求,她只會覺得是這個小孩在模彷大人,天真玩樂。

但此時,庫拉索看著柯南,卻感覺這孩子渾身上下都纏著滿是陰謀意味的傀儡絲線,而現在,有人想透過柯南,把這些線也纏到她的身上。

庫拉索:“……”居然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烏左這傢伙果然沒有一點底線……嘖,話說回來,他到底想幹什麼?

庫拉索腦中思緒翻湧,很想離這小孩遠點,但也不能無故拒絕這種要求。

拍張照片好像也出不了什麼事,除非正好拍到皮斯科那樣的人舉槍槍射擊天花板,然後對方想把她滅口……她努力把腦中的雜念摒除,甜美笑道:“當然可以。”

柯南立刻跑到一旁的空地上,擺了個普通的剪刀手pose,示意她拍照。

庫拉索舉起相機,確定鏡頭背景中的所有人都沒在進行謀殺行為,這才遲疑地扣下扳機。

相機卡察一聲,記錄下了柯南天真的身影。

而他身後的背景,正好包含宴會廳的出口。無數名流當中,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男人斜倚在那,正幽幽注視著大廳中的一切。

……

“我的確沒有任何仇家,因為我沒做過任何拉仇恨的事!”

旁邊,石本社長還在專心和江夏聊他的委託,這個中年人想了想,嚴謹道:“不過像我這樣的龐然大物,即使只是普通的活著,也可能給一些人帶來巨大的影響……但這絕不是我的問題!也不是那些人給我寄威脅信的理由!”

江夏點頭傾聽:“原來是這樣啊,好的,我大概明白了。”

這時,剛好到了表彰要開始的時間。

大廳裡的燈熄滅,廳中一片昏暗。西裝革履的主持人登上舞臺,舞臺燈從不同方向打下去,匯聚成一道明亮光束,把他籠罩其中。

這昏暗大廳中唯一的光源,頓時讓所有賓客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主持人身上。

“表彰會即將開始。”主持人沒在這裡待太長時間,他很快介紹出這場盛會真正的中心,“接下來請眾議院議員,高田正雄先生為我們致辭!”

賓客們很給面子的發出一陣掌聲。

熱烈的氣氛中,一束光從2樓的照明處射下,正好照在高田議員身上。

原本相貌平平,甚至有些醜陋的議員,被這光束一襯托,倒是憑空多了一種偉岸的氣場。

察覺到周圍欽佩的視線,高田議員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儀表堂堂的秘書為他分開人群,他像個土皇帝似的邁步,悠然走向舞臺。

毛利蘭看著這一幕,有些驚訝。她小聲跟江夏和鈴木園子滴咕:“這麼多人,探照燈居然一下就能找到高田議員在哪。如果讓我找,我恐怕得找上好一會兒。”

這倒也不能怪她眼力不好,畢竟這場宴會的參加者以上了年紀、缺乏鍛鍊的中年男人為主,放眼望去,大廳裡一片地中海、啤酒肚、以及暗色西裝。眾人長得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從斜上方看,更難分辨。

鈴木園子倒是很懂這些,她往嘴裡丟了一片曲奇,嚼著說道:“以前會事先確定站位,不過最近科技發展很快,所以現在的宴會廳一般會給馬上要上臺致辭的人發一個定位裝置,戴在身上就能讓燈光自動聚焦,非常方便。”

江夏看著在人群中穿行的高田議員:“燈光跟隨很流暢,看來確實是後者了。”

毛利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忽然感覺這個議員在人群中穿行得有點久:“他為什麼不直接登臺,非要在人群中繞上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