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說有人做到過!”李牧看著李信認真地說道。

“啊?是誰?”李信再次驚愕了,他是秦王嬴政一手提拔起來的將領,大秦武庫也是對他全面開放,他也好學,可是遍讀史書和兵書,也根本沒見過誰能橫跨兩千裡,將大軍如臂指使者。

“我也不信啊,問題是,真的有啊!”李牧苦笑著說著。

“是誰?”李牧也好奇是什麼樣的神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我也不知道,只是陛下給我的兵書中記錄了這樣的一場戰役,主將就是橫跨了兩千裡,將大軍如臂指使,然後我才知道自己還沒有驕傲的資格!”李牧苦澀地說著。

“是天子遙?”李信遲疑地問道。

能被李牧稱為陛下的也只有天子遙,哪怕是對當今大王,秦王嬴政,李牧的稱呼也從來都只是大王而不是陛下。

“嗯!”李牧扶額。

廉頗和龐煖驕傲吧?

很驕傲!

可是呢?還不是在天子遙麾下收起了自己的桀驁不馴。

就因為他們都看過天子遙寫的那一卷名為《藥師兵法》的兵書,本來以為是哪位史書未記錄的醫家先賢的兵書,可是看完之後才知道,並不是,而是一個叫李藥師的將軍寫的。

而且有別於其他的兵書,這一卷兵書更像是某個人物的傳記,只是記錄了一場場戰役和那個叫李藥師的是如何指揮的。

可是也正是這樣,他和廉頗、龐煖、樂乘才看到了那一場橫跨了兩千裡指揮的滅國之戰。

可是無論是國別還是地名都是虛構的,因此他們也都知道,那是晉遙杜撰的,而真實的卻是存在的。

因為入秦之後,李牧有資格拿到整個北境諸國的全部輿圖,然後對著《藥師兵法》上記錄的地形,都找到了對應的地點。

直接代入就是從咸陽橫跨兩千裡,攻打一個強大起來的草原蠻族!

再結合秦趙燕滅蠻族的草原之戰,李牧就明白了,這是晉遙沒能親自指揮那一戰,所以做的假想。

他不認為真的有叫李藥師的人,有的只是叫天子遙的天子!

所以,從那以後,李牧也看到了名將之路的前方還有一座要翻越的大山。

能指揮十萬,數十萬大軍,只是名將門檻,能橫跨兩千裡,讓大軍如臂指使,那才是真正的名將!

所以這一戰,他也是在將天子遙的假象之戰化作現實,想復刻出這樣的一場戰爭。

可是直到將大軍都派出去後,他才發現要做到橫跨千百里的指揮是多麼的艱難。

要贏項燕,李牧有的是辦法,可是他並不只是想要贏項燕,更是想贏天子遙。

而在這之前,他至少要能跟得上對方的腳步!

所以,項燕就成了他追趕上天子遙腳步的一個試劍石罷了。

“天子遙離去,是我大秦之幸!”李信也不得不承認了這一點。

雖然之前天下人都在說,秦國是撿了天子遙離去的便宜,但是他並不願意承認,在他看來,秦國也不弱,根本無懼趙國。

知道現在,李牧將一切說出來,才知道天子遙的可怕。

橫跨兩千裡,將大軍如臂指使啊!

若是遇上這樣的敵人,他沒有任何敢言勝的把握。

也終於是明白李牧為什麼說是直接將下棋的人宰了。

這樣的將校,可不就是在對方剛出陣時就把對方給宰了!

橫跨兩千裡啊,從邯鄲到各國王城,最遠的不也就是兩千裡?

“開打吧!”李牧終究還是決定動手了,只有在大戰中去實踐,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橫跨兩千裡將大軍如臂指使!

雖然這一次他們沒有橫跨兩千裡,但是也有數百里了,只要數百里能做到,那兩千裡還會遠嗎?

隨著李牧的作戰命令下達,秦軍進入了戰鬥狀態,不斷的將聯軍逼上了絕路。

王翦、王賁、蒙武、蒙恬等將領看著剛剛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大軍,再看向就在不久前傳到自己手中的軍令,全都震撼無比。

離得最近的王賁離中軍也有兩日路程,離得遠的像王翦、蒙武則是超過了十日。

可是軍令中卻直接言明瞭他們會遇到怎麼樣的敵人和敵軍計程車氣、人數等等,然後讓他們以什麼陣型去打,在什麼地方打。

“可怕!”王翦等人看著跟軍令中完全一致的敵軍,只覺得無比的可怕。

要知道這軍令是在十日之前就已經發出了,而那時的聯軍恐怕也才剛剛跟中軍交上手吧!

“料敵先機我能做到,但是把敵人當成泥巴一樣揉搓,我做不到!”王翦和蒙武都是感慨著。

“居然不聽話!”中軍之中,李牧看著傳回的各方軍報,很生氣,非常生氣。

不是說王翦、王賁等秦軍將領沒按他的軍令去做,而是聯軍之中,有些軍團居然沒有按照他的設想,衝向秦軍,而是投降了!

“……”李信等人都沉默了。

人家都被你打怕了,你居然還嫌棄人家不抵抗。

“要不,我們偷偷把他們放了,讓他們逃到那裡?”縮盱遲疑地建議道。

“……”李信等人也都傻眼了,懵逼地望著縮盱,這主意虧你想得出來啊。

“好像也可以!”李牧卻當真了,自己不可能算錯的,錯的只能是他們。

所以,李牧還真的就把已經投降了的魏國士兵給放了,而且是導演的一場戲,讓人冒充間者,偷偷放的,然後讓魏國士兵遵循著他導演的劇本逃向了在那裡嚴陣以待的秦軍。

“侮辱人也不是這麼侮辱的啊,項燕要知道君上如此作為,恐怕會被氣死的!”李信等人是真的無語了。

要讓項燕知道自己被人如此侮辱,恐怕能直接被氣到吐血吧。

不過他們可不敢去說李牧,只能看向提出了這個意見的縮盱,這貨也不是什麼善茬啊。

作為大軍的後勤主官,居然能提出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擺明了是在侮辱敵人啊。

“別看我啊,我也是為大軍考慮的,收了那麼多俘虜,大家還想著能一天吃三頓啊?而且都跑到那個位置的將軍士兵們也是要軍功的啊!”縮盱給自己的腦抽亂說找到了完美的藉口。

“聯軍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問候你的十八代祖宗的!”李信等將校都是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