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的人們在院子裡鬧騰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時分有侍女送來了晚飯,人們才消停收斂了一些,匯聚到了飯廳;

琴瑟色看著立體地圖上匯聚的光點,又看了看還在熟睡中的公孫綠竹,只起身走出了房間,走向飯廳。

飯廳裡已經坐滿了人,一份份食物早已分配好放在桌前,琴瑟色進門後只隨意掃視一圈,然後就走到一處空位前坐下;

在空位旁的年輕女子看了她一眼,見琴瑟色看過來,只朝她笑了笑,然後就收回了目光;琴瑟色也不以為意,坐下後就看向前方。

送飯菜來的侍女們把所有食物都擺放好後就退了出去,似乎明白有她們在,人們吃飯也吃不安生;

而在她們離開後,飯廳裡的人群稍微靜了靜,然後沒多久就有肚子餓的小孩兒忍不住拿起了勺子;

在有人開動後,人們也不客氣的開始吃了起了;

不過,琴瑟色盯著自己面前,每一份飯菜上面都漂浮著顯示微毒的名字,卻是神色怪異;

這三公主到底是要做什麼??

然而,即使知道這些飯菜有著微毒,但是立體地圖上,那在飯廳外面一溜串的光點,明顯那些侍女是在盯著裡面的人,她若不吃反而不好;

只是,雖然這些飯菜應該不至於一次就毒死人,但她的這具身體可經不起折騰;

於是,在周圍的人都吃的噴香的時候,琴瑟色猶豫了一下,只拉過這份飯菜中分量最少的一盤素炒豆腐到面前,其他的幾份則被她推開了一些,一副並不吃的模樣,讓她身旁兩人都不由看了過來;

“人老了,也吃不了多少東西了;”見狀,琴瑟色只笑著說道,那兩人詫異的看了看琴瑟色面前的一盤素炒豆腐,又看了看被她推開菜色明顯更好的幾盤菜,神色古怪了起來;

而琴瑟色只當沒看到她們不對的神色,只拿著筷子,眼不見為淨的不去看那盤豆腐的名字,慢騰騰的吃了起來。

而那兩人見狀也收回目光,飛快的吃著自己的份;

不過,在她們的那份飯菜都吃完後,琴瑟色前面,那還沒有粘過一筷子的幾盤菜卻是牢牢的吸引住了她們的目光,就是琴瑟色隔壁的隔壁也注意到了;

見此,琴瑟色也沒吭聲,只慢悠悠的吃著豆腐,直到身旁人看了半天實在忍不住,一臉不好意思吭吭哧哧的問起來,琴瑟色才一臉認真的表示自己飯量很小,是真心吃不下,放那也是放著,她們要吃得下儘管拿去吃就是了;

然後下一刻,早已迫不及待的幾女立即就笑眯眯的道謝,然後瓜分了那幾盤菜;

見此,琴瑟色其實也是覺得驚異的;因為這些飯菜一份的份量並不小,沒看其他桌那些男人也是吃一份就飽了;

但是,她身邊的這些個怎麼吃完一份還能被幾盤菜饞到?

味道雖然好,但也不至於到這種垂涎的地步啊··

琴瑟色帶著一肚子的疑惑終於把那盤子豆腐吃完了,而說實話,雖然看名字有毒挺膈應的,不過吃倒是挺好吃的說···

琴瑟色回味了一下,不過咂吧嘴的時候想到那顯眼的‘微毒’後,她又覺得不咋的了;

這種明知有毒,還得笑著吃下去的情況實在太糟心了~!

而吃過晚飯後,眾人都離開了飯廳,大部分的人已經在下午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是浴室洗過澡了,而琴瑟色在回到房間後發現之前她特意留在馬車上的幾個包裹已經被送來了,正擺在正堂的桌上。

而看著那雖然和原本一眼,實際已經被人開啟過的包裹,琴瑟色沒有去管,而是先進了臥室,去看公孫綠竹醒了沒有;

不出意料,公孫綠竹已經醒了,在仔細問了一下後,琴瑟色得知公孫綠竹正是在那些送包裹的侍女進來放東西的時候醒的後,琴瑟色卻是想起了一茬;

她身上雖然還有羊奶,但是現在進了公主府,裝著幾件衣服的包袱也被人家送來了,她總不可能直接又拿羊奶出來,而更不可能說公孫綠竹不需要吃東西;

這個之前倒是忘了和那些侍女說了··

琴瑟色看了看立體地圖上已經各回各家的光點,又看了看只有零星幾個光點的浴室,只轉頭問公孫綠竹要不要洗澡;

而公孫綠竹猶豫了一下就拒絕了,琴瑟色一琢磨也沒有再多問,剛剛她沒反應過來,若公孫綠竹真要洗澡,她現在這情況明顯只有琴瑟色幫她洗;

而不管是公孫綠竹並不習慣別人幫她洗澡,還是琴瑟色根本不會幫別人洗澡;

於是,介於這一點,兩人只自然而然的揭過了一點,然後琴瑟色取出羊奶給了公孫綠竹,這才起身去拿桌上的那個包裹;

“··我去洗澡了,順便和那些侍女說一下你的飲食問題。”琴瑟色拿出一套乾淨衣服用包袱皮包好,然後轉頭和公孫綠竹說了一聲就出門了;

在到了浴室後,琴瑟色才發現裡面那幾個光點都是在男浴室那邊,女浴室這邊並沒有人,這讓她眉頭不由舒展;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在浴室裡洗完澡後,琴瑟色把頭髮擰了擰,不滴水之後才離開了浴室,回到了房間裡;在放心臟衣服後,琴瑟色又出門去,去到院子外,那住著好幾名侍衛的耳房裡說明了一下公孫綠竹的情況;

那些侍衛聞言面上也未露出什麼,只好言好語的表示會告訴廚房那邊這一情況,然後就讓琴瑟色回去了;琴瑟色也不以為意,轉身就回了院子。

回到房間後,幫公孫綠竹解決了她的個人問題扶她回了床上,琴瑟色也鎖好門回到了外間的床上躺下。

第二日一大早,琴瑟色就被外面嗡嗡的議論聲吵醒了,扭頭看了看懸浮的立體地圖,上面的光點大多都在門外,圍攏匯聚在院子裡;正廳裡面多了幾個光點,琴瑟色看了一會兒,發現外面那些光點時不時會進去幾個,頓時明白正廳裡那幾個應該是昨日那侍女所說的名醫了。

琴瑟色起身穿鞋,然後出去倒了點水喝,而後這才走向臥房;

“醒了麼?公主府的名醫來了。”琴瑟色走進房就開口說道,公孫綠竹抬起手示意自己醒了,然後琴瑟色才走過去,幫忙把她扶了起來;

“那現在就過去看看吧,不管怎麼說,你的臉總是要治的。”見狀,琴瑟色一邊看著公孫綠竹穿鞋一邊說道;

然後公孫綠竹點了下頭,琴瑟色就伸出手去扶著她走了出來;

走出了房門後,外面天光已亮,不過太陽還沒升起,這倒是讓琴瑟色有些驚訝,那所謂的名醫竟然這麼早就過來了啊··

不過她也只是驚訝一下面色就恢復了正常,畢竟周圍的人太多,要是遇到個好奇心重的就不好了;

不過,公孫綠竹現在這模樣,即使琴瑟色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那顯眼的整個腦袋都包住的姑娘和她身旁看著老邁不堪的老嫗,讓人們大為驚異之餘,也不由同情了起來,這麼老的婆婆,連頭都包住的姑娘,這是得傷成什麼樣啊~!

而人們憐憫的注目,公孫綠竹沒啥感覺,琴瑟色雖然感覺不太爽,但面上並沒有露出什麼,只隨意的站在人群邊緣看著正廳方向;

“婆婆,請隨我來。”而沒多會兒,就有侍女過去請琴瑟色和公孫綠竹過去,一直等待著的人們見此也覺合理,並沒有人說不公;

於是,琴瑟色只扶著公孫綠竹,跟著那侍女一起走向正廳。

正廳外站著不少的侍女和侍衛,見她們走來,那些人並沒有什麼表情,而琴瑟色帶著公孫綠竹上了臺階,走進正廳後才發現,她之前在立體地圖上看到的在正廳中的那些個光點,竟然大多數都是醫者~!

他們頭頂都懸浮著灰名,並且字尾都是某某處的大夫,某某處的名醫字樣;而除了這些男人,在正廳另一側還有四五名女子,那端莊的氣度,若非她們頭頂名字的字尾不是醫女就是名醫,琴瑟色都以為她們是公主府某些尊貴的管事呢~!

不過話說回來,公主府給陌生的平民準備這麼多名醫看病,飯食中卻又下毒,所圖到底是什麼??

琴瑟色驚疑不定的看著眾多大夫,而他們也看著她,不,準確的說,那些大夫名醫在看到她之後不由搖了搖頭,然後就全部把目光移到了公孫綠竹的身上;

“婆婆,去呀。”不過,大夫們安靜打量,琴瑟色扶著公孫綠竹站在門口沉默的瞅著,沒有人先出聲說幫我看或者我來看,氣氛倒是一時尷尬了起來,那把琴瑟色她們帶進來的侍女見狀也大為驚愕,朝那些大夫賠笑一下後,只低聲朝琴瑟色催促道;

“額,那個,不知哪位幫我孫女看一下,她這是外傷。”琴瑟色扭頭看了一眼那著急的侍女,然後回過頭掃視一圈周圍的大夫們,只開口說道;

“傷到了頭臉麼,我來吧;”而琴瑟色話一出口,立即就有幾名大夫收回了目光,明顯他們並不擅長治療外傷;而其他的大夫聞言神色微凝,只那坐在最前面的太師椅上的白髮老者直接開口說道;

琴瑟色瞅了他頭頂那帶有‘名醫’的名字字尾,立即點了點頭,只扶著公孫綠竹就走了過去;

其他大夫見狀也收回了目光,不過有兩名大夫卻是起身走到了那白髮老者身旁,一副要圍觀的模樣;

琴瑟色見那白髮老者對此也不以為意,也沒多言什麼,只扶著公孫綠竹到了他面前站定;

“勞煩。”而那白髮老者在她們站定後只扭頭對身旁那中年大夫說了一句,那大夫立即會意的起身,琴瑟色看了他一眼,然後把公孫綠竹拉過去坐下;

“婆婆坐吧。”然而下一刻,立即有一溜串的侍女拎著圓凳魚貫走了進來,在各位大夫醫師面前各自放下一個,那放在白髮老者身旁的侍女只輕聲與琴瑟色說道;

琴瑟色回頭道了聲謝坐了下來,而那剛剛被白髮老者一句話弄的讓開位置的中年大夫也被侍女好言請到了另一處空位坐下;

“傷了多久了?”白髮老者打量著公孫綠竹的腦袋,張口問道;

“將近半月了。”琴瑟色回道,而後那白髮老者只側目看她,又皺眉看向公孫綠竹;

“這般久,恐無力迴天矣。”

“···”琴瑟色聞言不由無語,這話怎麼聽的像是說公孫綠竹命不久矣一樣···

“傷在何處?具體位置。”然而下一刻,那白髮老者又開口問道;

“額,就是臉,整張臉。”琴瑟色回道,然後就看到白髮老者那他身後圍觀的兩名大夫都注目過來,一臉的驚愕;

“整張臉,外傷??”而默了默後,那白髮老者才又驚異開口,琴瑟色點點頭;

“被瘋馬撞飛,臉著地。”

“嘶——”琴瑟色話音剛落,周圍幾名大夫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的都看向公孫綠竹;

不過正在這時,侍女們又引了人進來;這次進來的是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婦,待知曉是那少年得了怪病後,他就被一名中年大夫叫過去看去了;

而這一插曲之後,白髮老者卻是起身直接看向門外候著的侍女,那侍女立即乖巧的走了進來,走到他身旁;

“我要檢視這位姑娘的傷勢,此處人太多,需要一間靜室與一名醫女。”白髮老者說道,那侍女立即點頭應下;

“是,馬上為您準備,請先隨婢子來。”白髮老者聞言抬腿就走,琴瑟色愣了一下只拉著公孫綠竹起身,跟了上去,而那兩名看熱鬧的大夫卻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沒有再跟過來;

那侍女帶著他們走出了正廳,沿著一側迴廊直走又轉彎後,只推開了一間房間的門;

“龍先生請在此稍後,婢子立即去準備。”推開門後,那侍女只站在門口恭敬說道,然後在龍先生點頭後,這才飛快的離開;

琴瑟色回頭看了她一眼,只收回目光,扶著公孫綠竹跟著那龍先生走進了房間裡;

那龍先生一進去就直接坐到了正對著房門的太師椅上,琴瑟色卻是轉頭看了一圈才扶著公孫綠竹走過去,讓她坐到龍先生一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