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陳格終於也忍不下去了。

他的武藝在鳳羽之中是最出挑的, 聽到這些話語不在話下, 方才也是一時起了它心,心想可以讓在場的敵人分散心神,所以才讓他們直播了這麼久。

眼見一對小夫妻的悄悄話被大傢伙聽了這麼久, 饒是陳格也不禁露出了愧疚。

當時司馬沅揹著明月輝進來的時候,陳格就發現了, 當時他還在好奇, 晉王怎麼可能背了一個姑娘呢,他是那樣在乎他家媳婦。

仔細聽了對話後, 陳格知道了,原來那姑娘正是晉王妃, 這不一般的世家女子竟然衝破了錢沃的鐵騎來找晉王了。

怪不得晉王如此鍾情於她,要是他也能有一個生死相依的媳婦,他定是要日日疼著寵著,要時時刻刻與她敦|倫,教她下不了炕。

……

乍聽到一聲“阿沅”倒把司馬沅從與明月輝的悄悄話中拉了出來,他拔步, 瞧了一眼平楚老人, 還是向最先招呼他的陳格走去。

“陳大哥。”司馬沅躡足上前。

陳格本來看清了司馬沅背上明月輝的長相時,眉毛不經意一跳,霎時間又恢復過來。

他記得晉王妃的長相,遠遠見過一次,燦爛容色,貌比天仙。

如今這般恐怖, 大抵是戴了人|皮|面|具所致。

如今她這般軟噠噠地趴在晉王背上,沙場上經驗豐富的陳格怎麼看怎麼奇怪,就算看不清王妃臉色,也直覺她可能不怎麼好。

“你家娘子怎麼了?”陳格不好洩露晉王的身份,又忍不住去關心。

“快死了。”司馬沅還沒說話,被鳳羽脅迫著的尼姑開了口。

那尼姑正是那錢沃的愛妾,蓮雲。

“休要胡說!”陳格一眼瞪去。

“貧尼從不打誑語。”蓮雲長得清清冷冷,性格倒是刺兒頭,一副有一說一的模樣,半點不當自己是人質。

“你!”陳格脾氣上來了。

一個鳳羽成員趕緊拉住隊長,“老大,蓮雲師太可不是一般人,京口人都暗地裡叫他活菩薩,她幾乎什麼都說得準。”

“不……不許亂說!”陳格當然調查過蓮雲,可此時此刻,怎能去說晉王妃死呢?

“還……還望師太指教!”司馬沅臉色蒼白,聰慧如他,怎可能沒發現明月輝的異樣。

“貧尼並不會醫術,只會看一個人身上的死氣。”蓮雲終於遇到一個會好好說話的了,方才一改當時傲慢的神色,“小施主不妨摘下這位姑娘臉上的那層皮,貧尼看得還應清楚些。”

司馬沅好好生生將明月輝放到地上,令她倚靠著柱子,手指緩緩地覆上了明月輝的臉,“不要……不要……阿沅……”

明月輝連阻止的力氣都使不出,一雙眼睛看著司馬沅,祈求他不要這麼殘忍地揭露出她的脆弱。

可司馬沅哪能讓明月輝如意,他的手顫抖而堅定地摸到了人|皮|面|具的邊緣,一點一點……一點一點揭開……

明月輝的臉部從未有過的刺痛,就像一隻被拔了毛的孔雀,褪去最後一絲逞強與驕傲。

那張臉……那張足以點亮整個晦暗庵堂的臉被一點點揭示出來,她的美貌或許並不是那樣驚世駭俗,可正是與之前可怖的醜臉對比,這樣的反差才越加顯得驚豔。

幾乎所有人的注視著她,直至她的臉被剝了出來,庵堂發出了不大不小的驚呼。

尤其是唐夢,她手中的燈籠直接跌落在了地上,她呆呆地看著那個倚靠在柱子旁虛弱的女人,就算女人的臉色已經成了不能看的死灰色,可那高貴的氣質與過分美麗的容顏是抹不去的。

只一眼,唐夢就明白,自己輸得徹徹底底了。

”可惜了這樣一個佳人……”縱然錢沃見多識廣,也不得不驚訝了一番,他確定眼前的這個少女是活不成了,她臉上的死氣不止是猜度生死的蓮雲,就連一般的習武之人都看得到。

“你對她做了什麼!!!”波瀾不驚的平楚老人,難得難忍怒氣,手上一緊,鎖住了錢沃咽喉。

“只不過之前生死之間,震碎了她的內臟,她倒是很頑強,能撐到現在。”平楚老人越是威脅他,錢沃就顯得越加地囂張,“對了,我的人還當胸給她補了一劍呢……”

“哈哈哈哈……我錢沃臨死之時還能撈一個絕代佳人給老子陪葬,不虧!”錢沃大笑起來。

“嘭!”一聲什麼東西入肉的聲音,錢沃笑不出來了。

正是明月輝用了全身的力氣,扔了一枚暗器過去,正中錢沃胸膛。

她全身靠在司馬沅身上,直喘氣,“反派死於話多,你沒聽過麼?!”

“別聽他恐嚇,阿沅信我,我不會死。”明月輝死死握住司馬沅的手,“陳大哥,你們都不要聽他胡言亂語,我不會有事,不要擔心我。”

她就是怕錢沃趁此機會擾亂軍心,此時此刻他們手上的優勢太大了,既挾持了蓮雲,又綁架了錢沃,只要得到了兵符,此戰必勝。

而明月輝不信錢沃沒有後招,他如今的一舉一動,怕都是心理戰術。

“師父,師父,這裡所有人的醫術都越不過您去,您有信心救得了明月麼?”明月輝忍住刺骨的疼痛,朗聲道。

“能起死人、生白骨的平楚老人,還救不了一個活人嗎?”平楚老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不能讓錢沃三言兩語毀了整個計劃。

“阿沅……阿沅……別擔心……”明月輝努力地伸出手,撫上司馬沅的臉頰。

這個時候,司馬沅是最不能垮的。

可他如今,整個人都怔忪了,死死地摟住她,生怕她化成一團青煙飛走了。

“你忘了咱們答應謝公的話了嗎?他幫了咱們這麼多,不能在最後關頭自毀長城。”明月輝小心翼翼安慰他。

司馬沅自是知曉,可是……可是……

他到底聽到了什麼啊,她內臟碎了……她中了一劍……他怎麼可能再有心情去想其他事。

“做我頂天立地的夫君,好不好?”明月輝湊近了司馬沅,輕輕撒嬌。

所有人都看著,司馬沅咬著牙,他的心攥緊了,他是要做她頂天立地的丈夫,他不能在緊要關頭掉鏈子,他不能讓她再丟臉了。

“要是……要是這件事辦好了,我就讓你……為所欲為……如何?”明月輝真的張開了小嘴,輕輕咬牙司馬沅的耳垂一下。

這句話她用了心音,司馬沅體內的功力已經運轉完畢了,能微弱地聽到她的傳音。

這種傳音會消耗大量的氣力,司馬沅不知曉,而明月輝這麼做,只是為了……兩個人的面子著想。

她已經大致知曉了,這裡的每個人都乃非凡人,說話什麼的,還是遵守基本法好一點。

司馬沅整張臉都漲紅了,特別是耳根,那顏色可以說紅得都快滴血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司馬沅支支吾吾地問。

“當然。”明月輝想也不想答道。

“不,我是說,你師父一定能治好你。”司馬沅感覺又被懷疑了人品,又好像被戳穿了什麼,氣急敗壞地道。

“會的,阿沅,我啊……”明月輝虛弱地笑起來,“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的。”

也許吧,也許平楚老人救回來的她會想袁芳塵一樣,成為一個生不如死的怪物,可那也叫活著不是麼?

她也不算說謊吧。

“阿沅,我把自己交到你手上了,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明月輝重重地,用盡最後的力量,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司馬沅手心。

司馬沅眉眼沉了許多,那份託付千萬斤重,他甘之如飴,亦揹負前行。

……

一番醞釀之後,司馬沅漸漸看清了形勢,如今這檔口,他首先要從眼前的尼姑著手。

“蓮雲師太,我鳳羽乃是南羽軍之部署。南羽軍之聲名,相信師太應是聽過。”司馬沅轉過身,一字一句說道,神色凌利起來,“我等非是賊人,而是救京口乃至整個江南於水火之中的人。”

言下之意,蓮雲不可能不懂,意思就是南羽軍為聲名赫赫,為百姓辦事,乃順天而行。至於錢沃是乃暴虐之人,為京口,乃至江南實施的是暴|政。

蓮雲手理佛珠,“那又如何?”

“聽聞師太仁善愛民,身處被囚之境,仍關心內子身體。沅想,師太亦不願置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吧。”司馬沅逼視蓮雲。

這句話直接就是把蓮雲放在火上烤了,你不是行善積德嗎?

若為了錢沃,連黎民百姓都不顧,行再多善皆是偽善,積再多德皆是損陰德。

司馬沅當然知道,方才蓮雲師太點出明月輝的傷勢,只不過是為了幫助錢沃。她何其聰慧,三言兩語之間,以關心明月輝傷勢為名,給了錢沃喘息之機。

可恨當時一心記掛媳婦,方才著了她的道。

如今不會了,司馬沅回頭望了一眼半眯著眼,靠在柱子旁的媳婦兒,他要保護她,像個男子漢一樣保護她!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的假期完了,狗子要回去上班了,好捨不得,好想玩啊啊啊啊啊。

第二部分有點卡文,現在在慢慢調整狀態,今天要做上班的準備了,就先把今天的更傳上來~

小瞎:聽說瞎子有he。

小渣:男主有he是必然的,為啥這傢伙也有,這故事還是1v1麼??

狗子舔著棒棒糖:是鴨,你放心,狗子辦得到。

小渣暗戳戳坐下:等本男主先和輝輝釀釀醬醬,把孩子生了,看你還怎麼he。

小瞎不慌不忙:你能讓她生,我就不能了嗎?笑話。

小清:不是說還有小清股麼,給我漲啊!!!

真真:我的真真股呢,快快快!!

(現階段小渣和小瞎會有he,是1v1,小清和真真暫且不明,狗子一口吃下棒棒糖,別管狗子怎麼做到,反正會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