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晏家兄妹的手段,崔瑰十分淡定。倒是小胖子蘇嵐看靈素沏茶,看靈玉催生植物,又是一番目瞪口呆的讚歎。

小胖子羨慕道:“怪道我堂姐說你家吃的頂好,有靈玉妹妹這本事,想吃什麼就能自己種,可不是好麼?”

此時,幾人已經吃上靈玉催生出來的聖女果和草梅了。

小胖子回京後,家裡買過這兩樣,所以吃過,但蘇嵐還是第一回吃,對這口感,當即愛了。

崔瑰還問靈玉:“小五妹妹,有西瓜麼?”

如今雖然是三月了,但北地天氣,還是比較冷的。

靈玉道:“你確定要吃西瓜?西瓜還有個名字,叫寒瓜,你吃壞了肚子,可別耐我。”

崔瑰在晏家吃過一回西瓜,一直念念不忘呢,不過靈玉並未催生西瓜讓崔瑰賣過。

“放心,哥怎麼說也是練過武的,身體好著呢。”

點崔瑰點頭,靈玉倒也無所謂,反正她靈力還未用盡,便乾脆讓猴哥給了她一粒西瓜籽,催生了一株西瓜,然後迅速的,結出了兩個足有十多斤的西瓜出來。

好在人多,兩個西瓜完全吃得完。。

猴哥拿出大果盤,以靈力為刃,切瓣後便讓大家嚐了。

靈玉上輩子體弱, 這輩子也注重養生,反正大冷天的, 西瓜她是絕不肯碰的。

小胖子和崔瑰吃的不亦樂乎。

蘇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這西瓜又甜又沙, 他也忍不住吃了三瓣才停下,想了想, 他回屋裡,取了一包魷魚絲和小魚乾、蝦仁出來:“這是我們瀛州的特產,都是些不值錢的海貨, 你們也嚐嚐。”

小胖子和崔瑰撓頭,他兩啥也沒帶。

不過大家都熟了嘛,吃就是了。

小尋很喜歡蘇嵐的魷魚乾:“這個是真的香。”

蘇嵐笑道:“這個不值什麼,我們那裡的人多少都會做些。小尋妹妹若喜歡,我那裡還有些, 都送你就是了。”

他見崔瑰和小胖子都叫七尋小尋妹妹, 便也跟著這麼叫了。

七尋當即歡喜道:“那我就不同蘇嵐哥客氣了。我們給大堂兄也留了不少點心, 你們平時餓了, 只管找他要去。”

二哥做的魷魚乾固然好吃,但和海邊當地人做的特有風味,還是有區別的。

很快到了午膳時分,靈玉已經把小院子打扮的花團錦簇, 看著就叫人賞心悅目。靈玉看著這滿院的花草, 便極有成就感。

小白虎自從出門就保持貓身後,現在很有身為貓的自覺, 在花草叢中跑跑跳跳, 一邊跳還一邊不忘朝熊貓寶寶喵幾聲:“八白, 來玩呀。”

晏墨白根本不理她,抱著自己的竹筍啃的專心致志。

小白虎鄙視:“傻白。”

惟一聽得懂神獸虎語的猴哥對晏墨白道:“八白, 六純說你是傻白呢。”

八白不理。扭過屁股繼續啃竹筍,還對猴哥敲她頭的動作十分不滿。

七尋抱過她的墩墩笑道:“我們後面還要加個甜字。傻白甜!傻白甜怎麼了?傻白甜最幸福!”

小胖子好奇道:“你家的貓真, 不過,這個胖墩墩的小傢伙是什麼品種?瞧著真可愛。”

七尋驕傲道:“這是我家晏墨白, 食鐵獸,也叫熊貓, 別看它胖墩墩的,其實厲害著呢。小名八白,在我們家排行是老八。那個貓......叫公玉純, 排名老六。你們可以叫她六純。”

小胖子訝然:“跟著你們一起排行的?那老七是誰?”

晏家兄妹笑而不語。七靈這會兒正趴在扶蘇頭上睡大覺呢。

猴哥就問:“你們要去學府的食堂吃午膳不?”

崔瑰趕緊搖頭,小胖子也對學府的食堂完全沒興趣, 聽說裡面的菜可難吃了。

蘇嵐笑道:“吃了這麼多點心果子,又喝了一肚子茶,哪裡還吃得下?”

猴哥作罷,他還想去食堂看看堂堂學府食堂,飯菜做的怎樣呢。

不過,他們不吃,美娘卻是要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學府的食堂解決午膳。

猴哥就道:“那你們在這玩吧,我做點膳食,給我娘送去。”

崔瑰忙問:“給嬸孃送午膳?送哪去?”

靈舟回道:“二嬸被學府聘為文院教授了,也會在經院上課,你們以後應該會上二嬸的課。”

雖然意外,但想了想,又覺得是意料之中,以晏家嬸嬸的才學,在學府任教,實在不算奇怪。

他常往晏家去,遇上學的不明白的地方,亦常跟晏家嬸嬸請教的。

崔瑰笑道:“那可太好了。可惜嬸嬸是文院的教授,在經院裡的時間應該不會太多,若不然,我都想請嬸嬸收我為弟子呢。可惜,嬸嬸對弟子的要求應該極高,聽說陸家那位有名的小公子,皇家學院文院的天才,嬸嬸都未正式收他為弟子,頂多也就算個記名弟子吧。”

說到這,他又道:“哈哈,說起來我這也是小尋妹妹說的近水樓臺先得月?即便不是弟子,也可常跟嬸嬸請教啊。”

說完還跟小胖子和蘇嵐介紹公玉明溪:“晏家嬸嬸,也就是他們幾個的娘,是位極有才學的先生,便是豫王亦稱晏家嬸嬸為大家先生。靈舟兄算是晏家嬸嬸的正式弟子,他十七歲便考中了我們清澤府的舉人,且還是解元。晏嬸嬸書畫皆為一絕,詩文水平亦是當朝少有。”

蘇嵐之前並未羨慕過晏家兄妹幾個的富貴穿戴,聽到這,倒是羨慕起晏家兄妹來,有那樣一個狀元爹,原來人家的娘亦是了得,生在這樣的家族,何其幸福!

如他這般貧寒子弟,求學是何等艱難。

想有名師教導,更是難上加難。

他也是幸運,得一位遊歷到瀛州時暫居的先生教導了兩年,才能才學大進,考進國子學府。若不然,哪怕他再天資聰穎,沒有好的先生教導,想考國子學府這種全國最好的學府,也是不可能的。

他覺得崔瑰剛才說的那句近水樓臺先得月之語,妙的很。一時想的眼都亮了。

他和晏靈舟一個院,關係現在看來處的還不錯,以後若是能常去晏家,是不是也能有機會時常和那位先生請教學問?

他雖說考學時被測出有修行的資質,但他其實對修行並沒什麼清晰的認知,在他心裡最重要的,還是學問之道。

當然,文士修行的本質,也是學問之道。

就這一點上講,蘇嵐在修行上,已然抓住了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