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無極前三式

“我是撿回一條命，要是晚半步，就被陸獄司留在鬼域了。若在人間那陸獄司並不是我的對手，但在地獄陰間我卻著了他的道。”

蒼木唏噓不已，彷彿往事歷歷在目：“其實當時，我沉迷於無極劍劍法，致使缺失了危機感，才造成如此後果……”

“這三式劍法，是我用命換來的，所以非常珍視……這也是我在你面前失態的原因。……你有初生牛犢般的勇氣，我很欣賞。但就目前來說你還不具備條件，烏蟬衣被陸獄司的幽冥鬼手轟了一個大洞，現在不能使用。”

……一萬年前，魔界作亂與人類爭奪生存空間，魔界最高統帥有無敵魔尊之稱。在他的帶領下與人類大戰幾百年，屠殺人類不下千萬，佔領了原本屬於人類的大半優質空間。

人類的生存遭受巨大威脅，這時有位帝尊大人挺身而出，獨闖魔界，差一點斬殺魔尊，把魔界趕出人類的居住空間，為人類爭取了大量優勢的生存空間。

可嘆的是，這位帝尊大人身邊幫手僅有五大弟子和一隻神獸而已，其他有一戰之力的高手都不見蹤跡……

“……我一生也心高氣傲，不把常人放在眼裡，唯獨那位帝尊大人，在我心中如同日月。”

“……自己處於弱勢遭受困境的時候，都想著如果有一天強大了，我會讓世界變得多美好。但真到那一天，很多人往往就想著自己了，世界是否美好不關我事，天塌下來有別人扛著，就算我最高，我也蹲下來，總之我是不扛的。”

“唯獨那位帝尊大人不同，他為靖魔難挺身而出，不顧個人安危……是我最敬佩的大英雄。”

“……你和他一樣都是先天五行之體，而且你身上好像有他的影子，我不知道你是得到了他的傳承，或者直接是他轉世。烏蟬衣這件事也只有那六人一獸知道，但這已是萬年前的事，既然你來此找尋，就必定與六人一獸有關聯。”

“……所以不管是哪一種，你都是應劫而生，這一點毋庸置疑。世人稱我為‘劍痴’，一生鑽研劍術，便以為我貪戀無極劍。可有誰知道，我取無極劍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應劫。前一個萬年劫，由於一閒散人斬殺地獄王，一劍封鬼界，嚇得魔界不敢作亂。”

“又過了一萬年，魔界蠢蠢欲動，我當時已是皇級巔峰狀態，只差一步便為帝級，同級之中劍為尊，不亞於帝尊的五大弟子。”

“如果得到無極劍，學到無極十三式，加上無極劍的無上威能，自信能助那位帝尊一臂之力。結果卻功虧一簣，而那位帝尊也由於缺少幫手，最終未能徹底成功……”

“這個世界，每一萬年就會有一次大劫。兩萬年前是鬼界，一萬年前是魔界，而這一次或許更嚴重，魔尊沒死，經過萬年的恢復只怕比以前還有厲害；鬼界的封印據說也就能保證兩萬年。”

“如果這兩界一起進攻人類，那人類面臨的災難是不可想象的……”

“逸塵小兄弟，我當年深知時日無多，便將無極劍前三式記錄下來，埋好烏蟬衣。然後竭盡全力把鬼氣封印在隧道……引雷霆於結界之上……最後將一生修為傾注在這柄蒼木劍上……只剩下一絲遊魂在等待應劫之人。”

“前些日子，我得到一個感應，彷彿從冥冥之中傳來，卻是真真切切……應劫之人已經出現，而且離此地不遠。於是透過殘存的意念，放出訊息……訊息雖然含糊，但我知道，應劫之人必定會來……”

“你越雷霆確是取巧，但吸鬼氣乃見真章。應劫之人必有奇遇，所以修復烏蟬衣仍有希望……”

蒼木頓了頓，繼續說道：“在你有能力取出無極劍之前，先學會前三式，這柄蒼木劍雖不及無極劍，但至少也是皇者之器，帝級以下無人能毀它，你不要隨意展示此劍。”

劍架上的劍鞘輕微地顫了一下，蒼木劍緩緩從鞘裡滑出，一道寒光隨著烏黑劍身的出現而猛然射出，房間內的溫度驟然下降。

這是一把寒冰玄鐵劍，三尺長，劍身通黑，寒光籠罩，與蒼木已經心靈相通，蒼木只是一念之間，它便自動出鞘……旋即劍已飛在空中，自動演練起來……

“懷中抱月——”

“秋雨梧桐——”

“滿地風雷——”

……無極劍的前三式。

……蒼木劍在空中執行，彷彿雙手入懷輕刺而出，迅即快速一發即至，恍若時空扭轉，威壓無窮……

隨即自上劈下，寒光點點，一片肅殺，空間呆滯，萬物凋零……

然後橫著一掃，雷霆萬鈞，撕裂空間，滿目瘡痍……

刺、劈、掃、點、撩、抹、壓……

劍是好劍，皇者之器。帝級以下它為王，凝聚著蒼木的全部修為。

若是在一個皇級高階的武者手中，斬殺帝級初階的強者也並非不可能。

在同級之中絕無對手，一旦交手，對方想逃也難。就算放在逸塵手中，用到極致，連督級八品甚至九品都可一戰。

但是憑逸塵目前的修為，是不能讓它輕易露面的，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有罪”。

一把王者之器，就能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可以讓各宗門血流成河，甚至能讓一個家族一夜消失。

何況皇者之器……

此次江湖上得到的訊息含糊不清，大多數人懷疑其真實性，認為是哪個小門派閒得無聊發出謠言，讓別人爭鬥看笑話。

即便如此，仍有幾千人不辭辛苦，聞風而來……

所以，逸塵在擁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必須小心翼翼，不能暴露這柄皇者之器。

如果不能給蒼木劍注入足夠的能量，用過一次以後，至少半個月內不能再用，否則它就是一柄普通的劍。

除非生死存亡，否則一定要讓它乖乖待在日月空間內。

僅僅三式，已足有驚天動地之能，每一式看似簡單實則千變萬化，其中蘊含著天地造化自然法度，一經使出威力巨大。

逸塵驚詫於劍法的奧妙無比，心中懍然，立刻收起剛才那一絲狂妄之心，對蒼木多了一份尊敬。

蒼木將三式劍法印進逸塵腦中。經過講解和蒼木劍的多遍演練，逸塵對無極前三式有了初步瞭解，雖不能發揮得淋漓盡致，卻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修復烏蟬衣需要地心玄土，靈樹枯枝，地金蓮，金玉膏，血魂草，無葉石紋花，還有……”

蒼木說了一串名稱，讓逸塵記住，然後又補充道：

“最好在十年內找齊，否則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撐下去……二樓的藥材你全部帶走，你可以讓寶物把它們煉成各級丹藥。那些玉石也帶著，你修練時用得上……”

“記住不管到哪兒，都要提升實力。沒有實力，連說話的權力都沒有……”

“我未竟的心願，只有靠你去完成……我很想和你一起並肩作戰，但已不可能。唯一能幫你的，就是這柄蒼木劍了……再就是修復烏蟬衣。”

“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小兄弟，你好自為之。希望我能等到你成功的那一天……”分別在即，蒼木有些哽咽，卻又努力保持平靜。

逸塵也是萬分不捨，除了對蒼木的尊敬，還有對未來的一份期待。

也許蒼木覺得萬年的等待，終於有了一個希望。

所以把這一萬年來憋在心裡的話，一股腦的說出，根本不管逸塵是否接受，生怕以後不再有機會。

這種心境逸塵無法完全理解，但仍被蒼木所感染，莫名地對自己多了一份期許，覺得肩上的擔子漸漸重了起來……

從現在起，逸塵已不再是懵懂無知的少年，他的心智變得逐漸成熟起來，少了一些天真，多了一份擔當。

三天後，停留在花園門口的幾百人，被一陣憑空而來的狂風捲起，迷迷糊糊就回到了鎖雲峰下的山坳中。

大家心有餘悸，同時也明白，寶藏與自己已經無緣，或許根本就沒有寶藏。於是各奔前程……

逸塵不在這些人之中，蒼木把他從另一處送了出來。很快就與金甲會合，把墓葬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金甲。

金甲也是一陣唏噓，兩人在山中又待了數日，逸塵把無極前三式反覆練習，進步很多。配上五行之氣，已能發揮較大威力，金甲也不時陪他練習對戰。

日月壺也沒閒著，剛剛把墓葬中吸取的鬼氣煉化儲存，又忙著將蒼木贈送的藥材分類存放，並煉製一些需要的丹藥。

極其珍貴的萬年甚至數萬年的天材地寶，還專門放在地心玄土旁邊，讓它們再吸收一些玄土靈氣。

這一天，金甲告訴逸塵：“主人，地心玄土修練臺就是有地心玄土製成，這個不缺。靈樹枯枝曾經在依蘭聖山的雲霄峰出現過，那是玄天宗的所在地，外人是進不去的。”

“金玉膏只生在數百萬裡之外的仙棲山，我把你送到天雲城後，就去仙棲山找金玉膏。其他的材料要一步一步來，不能太急……”

“三個月以後，玄天宗會在天雲城招收弟子，你可以參加選拔，要進入前八名。到玄天宗後最好能進入內門，再想辦法尋找靈樹枯枝，不要讓別人知道，否則會有危險。那裡是天羅大陸青年才俊的聚集地，你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五行之中，顏色對應——土對黃、木對青、金對白、水對黑、火對赤。”

“你從墓葬帶出的玉石，其中有一些可以用來輔助練功，修練時根據屬性手握相應的顏色玉石，吸收能力增加數倍。但土之訣就不需要，因為有地心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