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魔獸——

一年多前,在依蘭聖山去玄天宗的路上,逸塵曾經斬殺過吼魔獸,不過那隻才三米長,也讓他當時花了九牛二虎之力。

而現在迎面而來的吼魔獸,足足有五米長,體型比以前那隻大了不止一倍,吼聲也更為響亮。

三條尾巴均是一節黃一節黑,上面的針毛濃密粗壯。

如果說,上次那隻實力相當於戰督六品的修為,那麼,這一隻吼魔獸的實力,至少達到戰督九品甚至接近戰將一品,雖然還是三階魔獸,但兇悍程度不可同日而語。

好在,死亡沼澤的上空不能飛行,吼魔獸的空中優勢無法施展,只能瞪著那顆碩大的獨眼,咆哮著衝了過來……

雖然吼魔獸來勢洶洶,聲勢浩大,但逸塵的修為比起一年多前更是天差地隔,區區一隻三階魔獸,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嘭——

逸塵稍引五行之氣於掌,像是不經意間,隨手一揮,一股強悍的戰氣順著掌心,急速凝聚然後向外擴散,強烈的能量漣漪爆射而出,如同一堵銅牆鐵壁,迎向猛衝而至的吼魔獸。

兩相撞擊形成巨大的轟鳴聲,緊接著漫天飛舞的血花四處迸濺,彷彿是盛夏酷暑中的雷陣雨,毫無預兆地憑空而來……

嗚嗷~~~~~~~

五米長的接近戰將級別的吼魔獸,竟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轟然倒地。

那龐大的身軀甚至連扭動掙扎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挺挺地癱在地上,鮮血從體內汩汩流出,轉眼生機全無。

若是有人看見,定然會為逸塵的手段叫好,在外圍的歷練叢林,遇到接近四階的魔獸已是難得,被一掌擊斃更是未曾見過。

吼魔獸雖然只是三階魔獸,但它全身是寶,魔核可以煉化也換晶幣,毛皮能夠抵禦瘴氣,尾部的針毛更是上好的暗器。

不過這些,對於逸塵來說實在沒有吸引力,木芒送的晶石讓他變得非常富有,已經不在乎這點‘零錢’了。

逸塵想到的問題是,同樣為三階魔獸的吼魔獸,生長在死亡沼澤的要比依蘭聖山的強上很多倍,而人類的修為在這裡卻被壓制,此消彼長究竟是何緣由,一定有什麼未曾發現的秘密……

“圍住他!別讓他跑了。”

“快,大家一起上,小心點。”

忽然間,呼啦啦地過來一幫子人,一邊叫著一邊就把逸塵和吼魔獸的屍體圍在中間。

一共有十五六個,修為也不算低,大多是戰督級別,領頭的中年漢子甚至達到戰將二品。

這些人的手臂上都有一片樹葉狀的圖案,看起來應該是某個門派的標誌,可問題是逸塵並不認識他們,怎麼就無緣無故地把自己給團團圍住。

“各位,你們這是……”

逸塵怕他們是認錯人了,特意強調一句:“在下第一次路過此處,和各位素不相識,不知道為何將我圍得水洩不通。還請大家行個方便,讓我透透氣吧。”

“你是第一次到這裡?以前沒來過?”說話的是領頭的黑臉漢子,膀大腰圓體格魁梧,聲音有點甕聲甕氣:“這個吼魔獸是怎麼回事?”

“不錯,今天剛到。”見他們沒有撤開包圍,逸塵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心平氣和地說:“這個吼魔獸,被我打死了,有什麼問題嗎?”

“那就對了。弟兄們,聽見了嗎?他說是第一次來,哈哈……”漢子大笑起來,他手下的也都跟著鬨笑。

“還有,他說吼魔獸被他打死的,你們信嗎?”

“他一個小屁孩,毛都沒長齊,怎麼可能呢。”

“對,明明是我們大家一起困住吼魔獸,然後由殷長老出手擊斃,這小子異想天開,要奪取我們的勞動成果,我們絕不答應。”

“明明是四長老擊斃的魚鳥獸,怎麼就變成他的了,也不想想,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能有那麼大能耐?”

“他分明不把我們一葉堂放在眼裡,我們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我們一葉堂也不是好欺負的,不能就這麼算了。”

“對,對。”

…………

一干人眾旁若無人地在那裡自說自話,七嘴八舌之後,好像印證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一葉堂的人斬殺了吼魔獸,被逸塵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遇上,居然要強搶獵物,並且根本不把一葉堂放在眼裡。

他們一個個說得義憤填膺冠冕堂皇,一臉的憤怒,彷彿受盡了極大的委屈,講的是吐沫四濺,吸引了不少在附近歷練的修武者。

聽說逸塵是第一次來,且沒有同伴,他們原本的一點點戒心早已放下,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

“等等,你們如果想要吼魔獸,拿去便是,這等三階魔獸對我毫無用處,我原本也沒想過要帶走。但是,你們為了這麼點小事,編那麼一大套謊話,還自圓其說,好像太無恥了吧。”

逸塵終於聽出來了,這些人可能一直在追吼魔獸,卻未能斬殺,現在想要拿走吼魔獸,又怕被別人所不齒,故而編造一個理由,最好把逸塵修理一頓,然後理直氣壯的帶走吼魔獸。

“胡說,小子,就憑你也能斬殺吼魔獸,做夢!”一個三十歲左右,五短身材的漢子,眼裡充滿了不屑,他輕蔑地說道:

“你知道這隻吼魔獸有多厲害嗎,他已經達到四階魔獸的實力了,只有我們殷長老才有能力殺死它。要不是被死亡沼澤壓制了修為,殷長老一個人就能對付他,根本用不著許多人圍困了。”

“就是,你看我們有好幾個人被吼魔獸的針毛刺傷,你還好意思跟我們搶,真是太不要臉了。”一個年輕點的隨聲附和道。

“你看,一葉堂弟子真的受傷了,他們能殺死吼魔獸也確實不容易。”

“對,可那個少年又不像是奸詐小人,說不定吼魔獸就死在他手上,也許是一葉堂的人,想用謊言來掩蓋強取豪奪的事實。”

“不對,那少年細皮嫩肉的,怎麼是吼魔獸的對手,雖然一葉堂向來橫行霸道,但不可否認地是,他們確實有斬殺吼魔獸的能力。”

你一言我一語,旁觀者也開始議論起來。

“既然你們強詞奪理顛倒黑白,那我情願把這個吼魔獸斬成碎塊,也絕不給你們。你們要是真有本事,就過來拿吧。”

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逸塵怒極反笑,殺機暗起。

“各位,各位,你們大家看。不是我們一葉堂仗勢欺人,實在是這位小兄弟蠻不講理,居然要毀掉吼魔獸,我們是不得已才出手,請各位做個見證。”

殷長老雙手抱拳,對著四周行了一禮,振振有辭地說道:

“這位小兄弟,看你年紀輕輕出來歷練,也不容易,殷某有好生之德,也不想為難你,只要你乖乖地把吼魔獸還給我們,再磕個頭陪個禮,這事就算過去了。否則,休怪我殺手無情,只怕你有命來無命回了。”

殷長老說得是冠冕堂皇,表面上是無懈可擊,實際上只是給自己的強盜行徑找一個理由而已。

對於逸塵,他們根本沒放在眼裡,有戰將二品的殷長老撐腰,其餘的一葉堂弟子更是個個摩拳擦掌。

他們似乎要從逸塵身上找到一份高手的成就感,讓自己在一葉堂的位置更加牢固。

“好,就依你所說,你們一干人等排好隊,一個個到我面前磕頭賠罪,我便將這具吼魔獸的屍體送給你們。否則,只怕到時候,你們也像這吼魔獸一樣,變成一具具屍體。”

逸塵冷笑連連,跟這種人,說理是沒用的,只有用武力才能讓他們明白,比他們強的人有的是。

不過是一群跳樑小醜,仗勢欺人慣了,也就敢於橫行霸道。

可惜這次他們是有眼不識金鑲玉,遇上了硬茬,註定要吃苦頭了。

對於恃強凌弱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嗬嗬~~~~,如此冥頑不靈,多說無益,弟兄們,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怪不得咱們,殺了他——”殷長老終於收起那副正人君子的嘴臉,迴歸兇殘的本性,大手一揮,竟然讓一葉堂的十多個人,一起圍攻逸塵。

“唉……,可憐的孩子,真是年輕氣盛,不懂得變通,一葉堂也敢惹,這下把小命都搭進去了。”一位修武者搖了搖頭,惋惜的說道。

“有什麼辦法?我們也惹不起一葉堂,只好明哲保身嘍。”另一位也是一聲嘆息,同時將身體往後挪一挪,生怕惹得殷長老不快,把自己牽連進去。

在落英王國,一葉堂的勢力範圍很大,即使一般的宗門,也不敢招惹,何況普通的修武者,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雖然大家心裡有疑惑,感覺逸塵受了冤枉,但以一葉堂的行事風格,這根本算不了什麼。

而且殷長老也算準了,沒有人敢於為逸塵出頭。

誰願意為了一個陌生人,去得罪一葉堂呢?

嘿,你別說,還真有——

“住手!”便在此時,雷鳴般的喝聲響起,一陣風裹著一個人影衝進包圍圈,擋在逸塵身前。

所經之處一葉堂的戰督級弟子,被掃得東倒西歪,首當其衝的兩位已經是口吐鮮血,受傷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