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行了吧。早就叫你放棄無謂的抵抗,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我多消耗功力。”埃爾法見逸塵處在掙扎階段,得意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一旁調息的無痕,十分痛恨埃爾法的卑劣行徑,但以她的修為實力,根本沒有能力參與到兩人的對戰之中。

雖然心有不甘,但無痕也只好不動聲色地關注著戰況的發展。

眼見逸塵的身上已經開始被淡藍色的煙霧籠罩,煙霧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實體。

面對煙霧肆無忌憚的侵蝕,逸塵似乎已經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慢慢地,逸塵的頭髮上已經凝聚成細細冰霜,接著是眉毛也掛上了粒粒冰珠。

甚至他的整個身體,開始變得僵硬,還在微微顫抖著……

情況十分危急,逸塵一旦支撐不住,就只有死路一條。

心急如焚的無痕,見埃爾法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逸塵的身上,便小心翼翼地向那十位大漢靠攏,並用眼神與他們交流。

十位大漢根據無痕的指示,從地上緩緩站起,待無痕靠近後,偷偷地張開九練玄鐵銅絲網,站成一個陣勢

十一人一起暗暗發功,經過片刻的催動,九練玄鐵銅絲網陣法已經逐漸成型,無痕帶著大家輕步移動,從後面悄悄靠近埃爾法。

逸塵的全身僵硬沒有延續太長時間,就感覺有一股熱流從日月空間裡竄出,同時聽到傳音:“有高大帥在,這點寒氣不算什麼,我保你無恙。”

熱流經過丹田,轉入血脈,再經由肌肉,將陰寒之氣向外逼出,然後形成一層屏障,把逸塵身體表麵包裹起來,阻止寒氣入侵。

很快,逸塵感覺渾身轉暖,血脈執行接近正常,肌肉不再痙攣,甚至連頭髮眉毛上的冰霜,也漸次融化,變成一絲霧氣,消失在眼前。

“怎麼回事?怎麼可能……”

雖然只是細微的變化,卻瞞不過埃爾法的眼睛,眼前的狀況讓他一愣,深感詫異。

但埃爾法久經戰場,絕不會被變故驚擾,當下凝神靜氣,自然而然地加大了右掌的力道。

他不會相信,一個戰將級別的少年,真的能夠破去戰帥強者的千里追魂掌。

嘶……嘶……

一股股陰鷙的寒氣綿延不斷地從埃爾法的掌心發出,幾乎全無保留,毫無花假地湧向逸塵。

單以逸塵體內的火屬性元素,根本不足以防禦,應該很快變成一座冰雕。

然而,經過高大帥的‘調理’,逸塵對於洶湧而至的寒氣,卻渾然不覺,寒氣只停留在他的周圍,形成一個巨大的淡藍色漩渦,根本無法進入身體。

而且被埃爾法暫時禁錮的空間,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逐步解除,逸塵的身體也慢慢恢復。

在埃爾法狐疑的同時,逸塵正在蠢蠢欲動,醞釀著進攻……

突然,一張大網從空而降,嚴絲密縫地罩向埃爾法,原來是無痕率領十位大漢,啟動九練玄鐵銅絲網,趁埃爾法一愣神的工夫,偷襲而至。

“可惡——”

堂堂追魂殺手埃爾法,從來只有偷襲別人,卻不料這一次被無痕他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惱羞成怒的同時,反手一掌拍出。

蓬~~~~~~~

這一掌乃埃爾法在遭遇突襲時,條件反射般發出,十足的力道毫無保留。

啟動九練玄鐵銅絲網的十一人,有六人被這一掌震出數十米之遠,胸中激盪鮮血狂噴,其中三人更是死於非命。

但是,在無痕以及剩餘四人的堅持下,九練玄鐵銅絲網卻不受干擾,依然如影隨形地將埃爾法罩在其中。

這是一套陣法,一經啟動便威力巨大,雖然催動之人的修為最高只有戰督五品,灌輸大陣的能量還不夠困死埃爾法,可短時間內,足夠讓他手忙腳亂一陣子。

一柄柄玄鐵柳葉刀,在九練玄鐵銅絲網的籠罩下,飛速旋轉,隨著大網的收縮,在一個相對狹小的空間內,如同奪命兇器,殺向埃爾法。

呼呼——

饒是埃爾法藝高膽大,雙掌翻飛,卻收效甚微,九練玄鐵銅絲網乃極細極軟之物,而且中空透氣。

掌力所到之處,被空氣卸去大半,最多讓能量漣漪波及,正面網絲受力擴張,而反面卻又同時收緊,依然保持陣型不被破壞。

呲呲~~~~~

對於埃爾法來說,柳葉刀的殺傷力還不足以致命,但劃在身上形成道道細微傷口,疼痛卻是難免。

“氣死我了!”被一個小小的網陣困住,埃爾法非常憋屈,更覺得顏面掃地。

他嘗試各種辦法,企圖破開封鎖,畢竟戰帥強者還是有超強手段的,一番左衝右突之後,九練玄鐵銅絲網的威力大大減弱,加上佈陣之人傷了大半,無法繼續輸入大量的能量。

“破——”

在埃爾法的一聲怒吼過後,本已搖搖欲墜的九練玄鐵銅絲網大陣,被轟開一個巨大缺口。

堅守在陣地最前面的無痕,首當其衝,正被氣浪擊中,五臟移位六腑翻騰,身體如斷線風箏,倒飛三十米後,慘然跌下。

鮮血噴灑一地,眼見得是出氣多進氣少,遭受重擊的無痕已是命懸一線。

其餘四位壯漢亦被能量漣漪波及,兩人命喪當場,另兩人也身受重傷……

而偌大的客棧,漂亮的兩層竹木結構的風情小樓,竟在埃爾法一掌之下,支離破碎,嘩啦啦地倒下一片。

原本在客棧內休息的遊客,此時爭先恐後,一個個沒命的逃將出來。

出於本能,還來不及思考,就連滾帶爬地離開危牆之下,有的赤著腳,光著膀子。

個別婦女本來躲在客房內,偷偷地解開衣襟,輕輕地扇著,以緩解暑氣,冷不丁遭此變故,也顧不得失態,就這麼敞開上衣,半露出傲人的雙峰,驚慌失措地衝到院子裡。

“喲,羞死了!”一個同為女性的遊客,輕聲嬌呼,將頭埋入自己男人的胸膛。

“誰家的婆娘,不知廉恥……”男人一邊罵著,一邊回頭,待見到那位敞胸露乳的婦女後,卻說不下去了。

幹瞪著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某處,嘴巴也忘記閉上,就那麼張開著,順著嘴角,哈喇子流了一地。

“死相,色鬼!”女人被哈喇子淌在臉上,抬頭看見男人的賤樣,惱怒地罵著,並用雙手捏成粉拳,砸在男人的身上。

噗……

便在此時,逸塵終於在擺脫束縛後,從日月空間喚出蒼木劍,一招懷中抱月直刺埃爾法。

“啊……”

這一劍刺出的時間,恰逢埃爾法破陣的當口,猝不及防,正中後心部位。

劍尖深入三寸有餘,傷及心臟,距離心臟要害部位不過咫尺之遙。

埃爾法稍一呆滯便運功抵禦,力保心臟不再受到更大傷害。

戰帥強者的肉身,防禦已經非常強悍,一般戰將級別的高手,是無法刺穿肌肉的。

以逸塵的功力,就是畢其功於一役,要想刺殺埃爾法也是不可能做到。

但是,有蒼木劍在手,效果自然改觀,蒼木劍乃堂堂皇者之器,雖然逸塵的功力還不夠讓它發揮到極致,即便如此,仍然輕易刺入埃爾法的心臟,只差一線就能危及性命。

然而僅此而已,逸塵與埃爾法的實力差距還是相當巨大,在埃爾法運功抵禦之後,這一劍已成強弩之末,難以再進毫釐,任何努力也屬徒勞。

“皇者之器!”

在逸塵為功虧一簣懊惱的同一時間,埃爾法更是驚魂未定,卻還是忍不住驚叫出聲。

本想以自己堂堂戰帥中階的實力,如果不是想戲耍折磨這個毛頭小子,只需一招半式就可取他性命。

卻不料過於託大,差點命喪對手的皇者之器。

身受重傷的埃爾法眼睛一亮,被蒼木劍所吸引,貪婪之心頓起。

有心斬殺逸塵,奪得皇者之器,又心存忌憚。若是勉力為之,也許能夠如願,卻要牽動自身的傷勢,恐怕得不償失。

好在蒼木劍的寒氣極強,但與埃爾法修練的陰寒之功並不衝突,心臟被刺暫無性命之憂。

可血管破裂引起的大量血液外衝,寒氣過量侵入帶來的血氣逆行,嚴重阻礙了心臟功能,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找個地方,慢慢修復,此刻實在是不宜再作運功打鬥。

而且皇者之器並非俗物,若不能斬殺逸塵,即便拿到也不能物盡其用。只有在原主人隕落,或者授意的情況下,皇者之器才能為其他人所用。

“今天就便宜你了,以後再找你算賬。”埃爾法封住自己的心脈,留下一句狠話,帶著滿臉的貪婪和不甘,飛也似地從逸塵的眼前消失……

“無痕——”逸塵箭一般的竄至無痕面前,抱起她檢視傷勢。

“逸塵……我還活著麼……”無痕費力地說著。

淡綠色的衣裙早已被鮮血染紅,彷彿綠葉之間盛開的花朵,鮮豔而刺眼,嫵媚而慘然。

鮮血中還有一些細碎的物質,應該是臟器碎片隨著鮮血,一起被噴吐出來。

原本俏皮活潑的臉上,此刻顯得蒼白憔悴,眼神也黯淡無光,依偎在逸塵的懷中,靜靜地露出一絲微笑,儘管只是一絲微笑,卻也是勉力支撐。

‘噗’的一聲,又是一口鮮血連同內臟殘渣噴出,無痕虛弱的身體漸漸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