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竟敢嫁禍於家主,你活夠了麼?”

說話的是溫特雷的二叔,太上長老溫特其。

而厲風卻將銳利的目光,刺到滿腔怒火的溫特雷臉上,後者額上的青筋已經暴起,彷彿隨時都會大發雷霆。

“這……小的愚鈍,不知道太上長老的意思。”

被溫特其呵斥,施永更加迷茫,一臉的不知所以。

雖然沒有完全弄明白,但施永還是聽懂了大概的意思。

想必這柄長劍有問題,溫特雷懷疑到自己頭上。

可是,施永確實沒有見過此劍啊。

“施永,這柄劍是你賣給田貴銀的,我只想知道,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不等溫特雷說話,溫特其就接著說道:

“茲事體大,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為好,若有欺瞞,哼,後果你應該知道。”

半個時辰之前,溫特其正為了上次黑殺口的事情煩心,卻見厲風提溜著一個人,氣勢洶洶的闖入溫特家族。

張口便找溫特雷,面對溫特其的詢問,厲風一臉不屑,甚至冷言譏諷。

活了一百多歲的溫特其,在溫特家族屬於僅次於老祖級別的太上長老,就連家主溫特雷,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二叔。

今天竟然被厲風如此輕視,當時就要發作,卻被聞聲而出的溫特雷阻止。

細問之下,才知道厲風是來追究責任的。

田貴銀供稱,溫特家族施永長老,幾天前曾經拿著一柄長劍去田家拍賣行,向田貴銀兜售,而且要價極低並以十萬晶幣成交。

厲風將手中的長劍,遞到溫特雷手上,要溫特雷給出一個說法。

溫特家族為天羅王國第一大家族,不可能沒有優質兵器,而且數量不止一件。

但是,以施永的修為,和在溫特家族中的地位,是不夠擁有優質兵器資格的,除非他自己花錢購買。

不過,施永平時喜歡拈花惹草,除了正常的生活開支以外,剩餘的錢基本都花在小嬌娘的身上了。

如果說施永能夠湊齊幾十萬晶幣,購買兩件優質兵器,恐怕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相信。

即使真有這回事,施永也不會傻到,將重金求購而來的長劍,以十萬晶幣的價格賣給田貴銀。

厲風完全有理由懷疑,施永的優質兵器,乃是從溫特家族得到,至於具體什麼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瑞王府剛剛丟失了三百多件優質兵器,溫特家族一個小小的長老,卻莫名其妙的擁有兩件,此事頗有蹊蹺。

“太上長老,家主大人,我真的沒有見過此劍,而且也從未去過田家拍賣行。”

施永感覺自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想掙扎都不知道往哪個方向使勁。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施永不甘心,卻又無力辯解:

“這些天,我除了正常外出執行任務,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單獨離開家族,很多人都知道的……”

“施永,你不要怕,實話實說,有事我幫你頂著!”

厲風陰惻惻的說道,在溫特雷和溫特其面前,施永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指認。

以瑞王府的管家身份,給施永吃顆定心丸,或許才能讓厲風得到真相。

“我……什麼也沒幹,這就是實話。”

施永渾身顫抖著,連頭也不敢抬了,只是一個勁的辯解著,卻是那麼無力那麼蒼白。

“厲風,你什麼意思?”

按耐不住的溫特雷,伸手指著厲風,大聲喝問。

聽厲風的意思,已經把優質兵器丟失的事,加到了溫特家族的頭上。

故意為施永撐腰,誘使施永誣陷無辜之人。

“溫特家主,清者自清,厲某就事論事而已。”

厲風的精力完全放到了施永那裡,對溫特雷的喝問,報以一聲冷哼。

“報告家主大人,這是從施永住處搜出來的。”

兩位溫特家族的執法弟子,匆匆進入議事大廳。

其中一位手捧一把大刀,畢恭畢敬的遞到大廳內的一個案几上,然後退至一旁聽候答覆。

“又是一件優質兵器,溫特家族果然富可敵國,優質兵器滿天飛啊。”

厲風一眼就看出來了,案几上的大刀,和施永手上的長劍一樣,都屬於優質兵器,而且還是質量上佳的那種。

“哼……施永,你有什麼話說?”

溫特雷被厲風冷嘲熱諷,氣得是鋼牙緊咬,卻又不得不應付,便罷目光投到施永身上,希望弄清楚真相。

“冤枉啊,這不是我的,家主大人明鑑……”

長劍的事情還沒有搞明白,現在又出來一把大刀,縱然施永腦子再笨,也知道這是栽贓陷害。

兩件優質兵器,價值不菲,若是施永應承下來,恐怕腦袋不保。

儘管並不知道瑞王府丟失優質兵器一事,但施永已經感覺陷入了到一場陰謀之中。

能不能全身而退,就要看家主大人的意思了。

“家主大人是明鑑不了了,你還是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或許我還能明鑑。”

厲風瞟了一眼溫特雷,陰不陰陽不陽的說道。

基本可以認定,施永的兩件優質兵器,就是出自於丟失的貨物之中。

現在需要知道的是,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幹的,剩餘的貨物被藏在何處。

只要施永開口,一切就會真相大白,溫特家族在這中間扮演著什麼角色,很快便見分曉。

“施永,說!”

溫特雷快要失去耐心了,被厲風陰一句陽一句的揶揄著,心裡早就怒氣沖天了。

但是,溫特雷覺得自己很坦然,不管施永是受誰指使,可以確定的是,這一切都與溫特家族無關。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讓我怎麼說?”

施永悲憤的抬起頭,已經不再恐懼,剩下的只有絕望了。

身處低位,人微言輕,明顯被人設局陷害,卻連辯解的可能都不存在。

眼前局勢,無論如何解釋,都不能自圓其說。

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把施永弄得暈頭轉向,溫特雷,厲風,哪一個都能要了自己的性命,怎麼說都難以全身而退。

施永委屈,不知道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竟然把自己推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捫心自問,施永覺得自己無愧於溫特家族,曾經幹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可那都是為了完成家族任務。

儘管有時候手段過於狠毒,傷害過無辜性命,但人在江湖,誰又能獨善其身呢。

“溫特家主,這裡的氣氛太壓抑,施永可能有點緊張,不如讓我帶他去一個地方,好好開導,或許他的腦子會清楚一些。”

厲風從施永的眼神中,看出了絕望的神態,他怕繼續下去,只要溫特雷和溫特其在場,施永會選擇一言不發。

“厲風,你以為你是誰,這裡是溫特家族,豈容你隨意帶走我的人?”

溫特雷無法容忍厲風的狂妄,加上他自認為心底無私,便更是有恃無恐。

即使施永遭人陷害,也必須由溫特家族處理此事,厲風雖是瑞王府管家,在溫特家族卻是外人。

“厲管家,這件事發生在溫特家族的長老身上,應該按照族規處理,你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還請暫且迴避。”

溫特其見厲風和溫特雷唇槍舌劍,趕緊出來打圓場:

“等有了結果,我自會給你一個說法。”

事發蹊蹺,溫特其不願意讓厲風插手,免得越鬧越僵。

“恐怕厲某離開此地,就不會有任何說法了。”

厲風並不買賬,暗查了十多天,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線索,怎麼能就此中斷呢。

萬一貨物真的被溫特家族弄走,施永又被溫特雷控制,厲風自己豈不是永遠都無法追回優質兵器了。

“那你想怎樣?”溫特雷針鋒相對,對於厲風的咄咄逼人,溫特雷是強忍怒火。

若不是對瑞王府有所忌憚,溫特雷早就向厲風發難了。

區區一個管家而已,憑什麼在溫特家族的議事大廳大喊大叫。

“家主大人,厲管家,小的真是冤枉,請二位高抬貴手,放過小的一命,我做牛做馬報答兩位大恩。”

施永心知此事難以善了,與其被溫特雷殘酷折磨,還不如把厲風留在這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闖蕩江湖數十年,對於栽贓嫁禍設計陷害之類,施永經歷過不少,只不過以往是他算計別人,沒想到今天遭人算計。

一旦被溫特雷先入為主,施永是不可能說得清楚的,而且,確實是什麼也不明白,施永根本就不知道從何說起。

“哼,厲管家,你叫得很親熱嘛……施永,我告訴你,有本家主在,任何人都保不了你。”

溫特雷怒氣衝衝的說道:“你的唯一出路,就是老實坦白,給自己爭取一個好的死法,還有你的全家……”

“等等,你們兩個把施永帶到執法處,好住別讓他自絕就行。”

溫特其吩咐兩位執法弟子,將施永押走,免得厲風在場,有些話不好說。

剛才,厲風急於帶走施永,讓溫特其忽然間產生了懷疑。

黑殺口內,三位戰王強者都在現場,居然讓貨物從眼皮底下丟失,這本身就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情。

就算盜賊實力強大,只要不是隱世家族,就不會有人同時面對三位王者,還可以做到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