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

逸塵右掌稍稍用力,代替夏侯炎催動他體內的火之烈焰。

等火之烈焰贊足了勁,逸塵暗中發力,將其吸收到右掌心中。

在不斷釋放生機之力的同時,逸塵將夏侯炎體內的大部分火之烈焰,凝聚到右掌。

嗡~~

一股強勁的能量,從逸塵的左掌滲透到飄然的身體。

儘管有所準備,但飄然還是被巨大的能量漣漪,激盪的身體晃了幾晃。

夏侯炎體內的精純能量,經由逸塵的雙掌,引流到飄然體內。

而生機之力則幾乎控制了夏侯炎的身體,等夏侯炎的身體狀況稍微好轉,又強行湧入他的頭腦。

被王族傳承包圍的陰柔之氣,相對比較集中,不用金大聖的神魂幫忙,逸塵就能透過生機之力的強勢滲透,將陰柔之氣慢慢逼出。

“這是什麼療傷手段?”

逸塵別出心裁的方式,讓圍觀的戰王爺等人覺得十分新奇。

見穆通和牧星二人,也是一頭霧水,戰王爺知道,自己的這句話是白問了。

“我也不知道,但他一定會讓國王陛下痊癒!”

穆通正聚精會神的關注著逸塵,牧星則接過戰王爺的話頭說道。

儘管牧星的修為沒有穆通的高,但他對醫者的技術和理解,要遠遠超出穆通。

逸塵施展的療傷聖手過於精妙,牧星也只是憑著感覺,去試圖理解並轉化成自己需要的知識。

“那……飄然丫頭算是怎麼回事?”

在沒有更好辦法的時候,戰王爺對逸塵採取了絕對信任的態度。

可心裡總有一個疑問,飄然除了扶住夏侯炎以外,幾乎什麼都沒幹。

而逸塵的雙掌之間,明顯在轉化著能量,進入飄然體內的那部分,猶如泥牛入海,再也不見回來。

“能量調劑,便於掌控國王陛下的本能防禦……”

牧星嘴裡說著,事實上他也在納悶。

按照醫者的說法,逸塵這樣做,是在給飄然輸入能量,只不過能量的來源不是逸塵,而是處在昏迷狀態的國王陛下。

但是,牧星沒有明說,逸塵此舉必有深意,自己看不懂,只能說明自己的火候不夠。

“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多面手,但願陛下安然無恙。”

戰王爺不懂療傷聖手,更不清楚逸塵和飄然的‘能量調劑’,反正牧星是這樣解釋的,他就這樣聽著。

沒有什麼比國王陛下的命更重要,看不懂沒關係,只要夏侯炎能甦醒過來,逸塵就是大功一件。

“國王陛下的火之烈焰,都被吸收到飄然身上了,奇怪,缺少了火之烈焰,國王陛下的臉色倒變得越來越紅潤了,像迴光返照……”

穆通還不是一個獨當一面的醫者,無法理解逸塵的療傷聖手。

然而,他卻清晰地看到,逸塵幾乎吸空了夏侯炎體內的火之烈焰,受益者飄然則一點不剩的將火之烈焰笑納。

這是什麼療傷手段,簡直是太神奇了。

抽走患者體內的精純能量,卻將自身的能量灌輸給患者,如此能量轉換,竟然沒有給夏侯炎帶來半點痛苦。

“閉嘴!”戰王爺很不耐煩的怒喝一聲,打斷了穆通的話。

這個穆通,人如其名,見這就是沒的通,哪壺不開提哪壺,啥叫回光返照啊,明明是精神煥發嘛。

嗖~~

忽然,夏侯炎的頭頂,閃過了一道暗色光芒。

像是一絲黑氣,從他的頭頂滲出,消散於空氣之中。

嘭!

與此同時,夏侯炎的身體猛地一顫,脫離了飄然的雙手扶持,轟然一聲倒在地上。

“陛下——”

戰王爺大吃一驚,連忙將身形一掠,就要衝進逸塵佈置的簡易陣法。

夏侯炎的身體,經受了將近一個月的折磨,早已虛弱不堪,現在又是力竭倒下,可不能出現危機啊。

戰王爺心繫夏侯炎,情急之下沒有釋放王者之氣,遭到了結界陣法的強勢阻擋。

轟~~

戰王爺碩大的身軀,猛地往後倒飛而去,兩隻小眼睛,流露出詫異的光芒。

堂堂戰王中階強者,莫名其妙的栽在逸塵隨手佈置的,或許是不入流的結界陣法之中。

幸好王宮偏殿的宮牆特別厚實,戰王爺倒下時並沒有撞倒宮牆,免除了宮牆倒塌的命運。

“咦……”

揉了揉被撞的腦袋,戰王爺剛要罵人,卻發出了一聲驚訝。

結界陣法中的夏侯炎,躺在地上的身軀,毫無緣由的顫動起來,速度不快不慢。

緊接著,夏侯炎的眼睛半開半閉,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

唰~~

一陣風聲掠過,戰王爺顧不得腦袋上的大包還在疼痛,就趕緊跑到夏侯炎的身邊。

除了逸塵以外,戰王爺是第一個發現夏侯炎動彈的,看樣子,眼睛再大,也不如小眼聚光的。

“王兄,我這是……”

剛剛甦醒的夏侯炎,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目光停在戰王爺身上時,夏侯炎認出了對方。

“陛下,你真的醒了,都快一個月了,你可急死我……”

戰王爺的話說到一半,就沒辦法繼續說下去了。

嗵!

夏侯炎半坐著身體,對著距離自己臉龐不到五寸遠的戰王爺,猛地擊出了一拳。

可憐的戰王爺,由於沒有釋放王者之氣,先是被宮牆將腦袋撞出一個大包,已經是大失顏面了。

還沒來得及處理,這又被國王陛下夏侯炎的一記猛拳,擊中了鼻樑。

“噗——”

戰王爺鼻子一癢,一股血腥味脫口而出,在空中撒開了一朵血花。

“王兄,疼嗎?”夏侯炎一臉無辜,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戰王爺。

“不疼……疼啊……”

馳騁疆場數十年,幾乎沒有打過敗仗的戰王爺,被夏侯炎這一拳打得不知所措。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算是夏侯炎需要的答案。

“不疼就對了,我感覺自己力不從心,渾身軟綿綿的……”

夏侯炎繼續揮舞著拳頭,沒有再砸向誰,只不過是自己在活動著。

一臉的錯愕,夏侯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把戰王爺的鼻子,給轟得凹陷進去。

得益於逸塵的療傷聖手,以及生機之力,夏侯炎從半死不活的狀態中,回到了現實中來。

記不起太多的事情,但夏侯炎知道,自己遭人暗算,關鍵時刻以王族傳承與之對抗,卻依然遭到重創。

難道是傷重過度,以致於失去了修為,從頭到腳整個人都是萎靡不振的感覺。

砸了戰王爺一拳,不是夏侯炎對他有什麼不滿,僅僅是為了確認自己的狀態而已。

戰王爺一臉的血糊糊,讓夏侯炎有了一絲慚愧。

“陛下,我疼,真的疼,你看,血都出來了。”

以普通人的身體狀態,接受了夏侯炎的一拳猛擊,何況又擊中了人身最柔軟的部位之一鼻子,戰王爺沒有理由不痛。

“真的嗎?”夏侯炎似信非信的嘀咕著。

“國王陛下,你剛剛脫離危機,身上軟是正常現象,不用過於在意。”

逸塵收回了雙掌,和飄然一起站起來。

心裡卻在腹誹,體內的火之烈焰,有九成被轉移到了飄然身上,夏侯炎不軟才不得勁呢。

查探到夏侯炎體內,擁有濃郁精純的火之烈焰,逸塵就動起了歪腦筋。

雖然飄然不缺乏火之烈焰,逸塵也可以幫她補充,但夏侯炎的火之烈焰,經過了王族傳承的煉化,比起一般人,要強出十倍以上。

如此好的資源,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

反正驅除陰柔之氣,用不了多少火之烈焰,逸塵就把‘多餘’的那部分,順手轉移到了飄然身體中去。

以協助療傷的幌子,幫飄然攫取夏侯炎體內的火之烈焰,逸塵這是摟草打兔子——兩不誤。

“哦……對了,你是誰?”

夏侯炎這才發現,除了戰王爺之外,身邊還有幾位不認識的年輕人。

“陛下,這位是三英傭兵團的團長逸塵,是他仗義出手,化解了秋不凡的逼宮危機,幫你脫離危險的。”

戰王爺顧不得鼻子腦袋疼痛,輕聲細語的說道:“這姑娘是馭獸師飄遙的女兒,穆通和牧星是花木濟世堂杏老的弟子……”

儘管說得很小心,但戰王爺一肚子憋屈。

夏侯炎被葉狂襲擊身負重傷,這一昏迷就是將近一個月,這段時間夏離王國差點就改朝換代了。

要不是戰王爺腦子裡始終繃著一根弦,加上逸塵飄遙玄道等人的大力支援,此刻的夏侯炎父子,就算僥倖留得姓名,也早成了秋不凡的階下囚。

“原來是這樣,可惡的秋不凡,我要滅他全族!”

夏侯炎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秋不凡生吞活剝。

“國王陛下,秋不凡固然該殺,但幽陰門推波助瀾,還是遠離為好啊。”

逸塵藉機出言相勸,希望夏侯炎痛定思痛,下定決心和幽陰門斷絕任何往來。

“逸團長,謝謝你!可這跟幽陰門有什麼關係,行刺的不是秋不凡手下的馭獸師嗎?”

儘管感激逸塵的救治,但夏侯炎並不理解逸塵所說的話。

戰王爺說了,刺客是馭獸府的馭獸師,透過收買王宮守衛而潛入偏殿,而且此人已經被逸塵所殺。

只要嚴懲秋不凡父子,以及參與謀反的逆賊,這件事就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