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人類青年,自稱是宮主的使者,進入冰極之川,在胖熊面前展示過碧寒牌。

得到了這個訊息,鰲將軍心花怒放之下,和一些假意依附沙光之皇的水族成員,暗中做了交代。

然而,經過了多次的傳言之後,很多人對此表示懷疑。

儘管沒有當面‘戳穿’,卻也沒有特別的興奮,這讓鰲將軍非常沮喪。

經過反覆的溝通,鰲將軍和大家達成了一致意見,那就是見一見胖熊提到的那個人類青年。

只要碧寒牌屬實,就能證明宮主還活著,否則,誰也不會相信。

胖熊沒有答應鰲將軍等人的要求,而且不願意說出逸塵的身份,只是暗示鰲將軍,這一切都是千真萬確毋庸置疑。

“胖熊沒有見到水姐姐,當然不能亂說了。”

逸塵總算弄明白事情的原委,便幫助胖熊作出解釋。

不要說胖熊只見過碧寒牌,就算他親眼目睹水映月的存在,若非必要也不敢輕易洩露秘密。

“碧寒牌在你手上?”鰲將軍情急之下,體內能量忽然外瀉。

周遭空氣一陣呆滯,逸塵的身上承受了巨大威壓。

“呃……”逸塵不由得齜牙咧嘴,一副飽受煎熬的痛苦模樣。

經過了鰲將軍的水分轉換,逸塵的身軀比以前更加結實,即便是遭遇小部分的超級強者能量,也勉強可以支撐。

“對不起,我有點失態。”鰲將軍見狀,趕緊撤去能量威壓,並向逸塵道歉。

目光卻不肯離開逸塵,臉上流露出一份渴望的神情。

在沒有見到碧寒牌之前,鰲將軍只能在心裡竊喜一番,可空口說白話,自然沒有說服力。

“你不怕被碧寒牌碾殺?”逸塵不動聲色,冷冷的看著鰲將軍。

雖然是水映月的信物,但碧寒牌蘊含的威壓,足以碾殺一位超級強者,只不過逸塵未必做得到。

在冰極之川被雪豹將軍小瞧,情急之下,逸塵曾經短暫的啟動過碧寒牌。

即便是在大家的勸說之下,逸塵僅僅催動了碧寒牌內的部分能量,就差點將雪豹將軍擊殺。

也就是那個時候,逸塵才見識了碧寒牌的威力,居然達到了令人恐怖的程度。

“如果公主大人能回到冥河水域,我情願遭到碧寒牌的碾殺。”鰲將軍神色凝重,一字一頓的說道。

實際上,鰲將軍根本就不知道碧寒牌的威力,甚至不曾親眼見過碧寒牌。

水映月失蹤之前,鰲將軍還是一個小鱉崽子,連仰望水映月的機會都不存在。

是胖熊以及老一輩的超級強者,把有關碧寒牌和水映月的情況,告訴了鰲將軍這幫後生晚輩,卻沒有提到碧寒牌的能量威壓。

一個信物而已,就算蘊藏了水映月的意念,也不至於對超級強者級別修為的鰲將軍,產生實質性的危害吧。

話雖如此,鰲將軍還是很鄭重的表態,和宮主水映月相比,自己的生死確實算不了什麼。

“你不會說,讓我一次次的啟動碧寒牌,給你的那些兄弟們一個個的驗證吧?”

碧寒牌雖是水映月的信物,但水映月早已將它送給了逸塵,說起來也算是逸塵的東西。

願不願意在人前展示,得由逸塵高興,並不是鰲將軍等人就能控制的。

“不會。白熊尊者的話,大家都比較相信,只是由於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疏忽,這才希望見識一下碧寒牌……”

鰲將軍告訴逸塵,只要他見到了貨真價實的碧寒牌,並透過意念將訊息通知幾位最信得過的兄弟,水映月在世的事實就能確定。

考慮到碧寒牌的特殊性,鰲將軍特意在逸塵的身體周圍,增加了一道能量屏障,用來保證這裡的訊息,不會隨意洩露出去。

“想見碧寒牌也不困難,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等鰲將軍佈置好一切,靜等逸塵拿出碧寒牌的時候,逸塵卻不慌不忙的說道。

“什麼條件?”鰲將軍一愣,順口問道。

原以為,逸塵為了證明水映月還活著,會主動展示碧寒牌。

卻不料,逸塵壓根就沒這樣的想法,甚至提出要求,才能讓鰲將軍如願。

可逸塵不這麼想,碧寒牌是水映月親手贈送的,說是可以幫助療傷,以及傷愈過程中的恢復。

這是水映月和逸塵個人之間的事情,與鰲將軍沒有半點關係。

儘管對於鰲將軍來說,水映月的生死極為重要,逸塵也願意考慮提供證明。

但是,也不是鰲將軍想看,逸塵就能隨隨便便拿出來給他看的。

“我在冥河水域的時間裡,你要聽我的。”逸塵開口,緩緩說道。

“不行!”鰲將軍一口回絕,沒有半點商量餘地。

到現在為止,除了知道逸塵可能握有碧寒牌之外,鰲將軍對逸塵幾乎是一無所知。

身為冥河水域的將軍,豈能隨意聽從別人的指揮。

“那,你必須要保證我的安全。”逸塵退而求其次。

“盡力,但不敢保證。”鰲將軍稍微頓了頓說道。

冥河水域環境複雜,連鰲將軍自己都有可能遇到危機,有什麼資格確保逸塵的安全。

要不是急於見到碧寒牌,鰲將軍連盡力兩個字都不會說。

“告訴我,沙光之皇為什麼要打玄冰王國的主意。”

不等鰲將軍回答,逸塵又接著說道:“別跟我說不知道,否則,你永遠見不到碧寒牌!”

說到現在,這才是逸塵真正的條件,也是唯一的條件。

先提出兩個明知不會接受的條件,讓鰲將軍覺得逸塵的要求得不到答覆,或許會惱羞成怒,從而不願意拿出碧寒牌。

然後趁著鰲將軍猶豫的時候,逸塵才說出自己想要知道的,基本上杜絕了對方拒絕的可能性。

沙光之皇派出大量的水族奸細,潛入到玄冰王國朝廷,就是為了左右儲君之位的結果。

但逸塵心裡明白,這不是沙光之皇的最終目的,鰲將軍身在冥河之內,又是一位將軍,或許能瞭解一些內幕情況。

“這個……”鰲將軍的目光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並沒有正面回答。

逸塵的這個條件,似乎觸及了鰲將軍的某根神經,鰲將軍一臉謹慎,警惕的看著逸塵。

沙光之皇雖然不是冥河水族法定上的統治者,卻由於水映月的失蹤,以及北方大帝的閉關,變成了實際意義上的掌控者。

在外人眼裡,鰲將軍高高在上,管理著一大片水域,應該具有相當高的地位。

可鰲將軍心裡有數,沙光之皇並不是十分相信自己,甚至並不掩飾提防之心。

沙光之皇得勢以後,極力排擠水映月的舊部,卻又裝出非常信任的樣子。

鰲將軍原本是白熊尊者的屬下,算得上是水映月的人,儘管鰲將軍從未得到水映月的任命。

在白熊尊者沒有‘歸順’沙光之皇的時候,鰲將軍一直被沙光魚一族壓制,所謂的將軍乃是有職無權的虛銜,並沒有實際意義。

後來,白熊尊者權衡利弊,不計較個人得失,願意屈居於沙光之皇的領導之下,鰲將軍才脫離了危險的境地。

即便如此,沙光之皇座下的左護法,也只是把鰲將軍‘發配’到偏僻的淺灘水域,管理著一些地位低下的水族成員。

“我知道你的委屈,不受沙光之皇的重用,跑到環境惡劣的淺灘水域,但是,作為水姐姐的特使,我必須要確認,還有哪些人是真心願意追隨水姐姐的……”

逸塵向鰲將軍投去同情的目光,一邊安慰著,一邊適當地利用水映月的名頭,敲打鰲將軍。

按照胖熊的說法,冥河水域之中,有很多水映月的舊部,其中有的已經真心投靠了沙光之皇。

即使是曾經有過搖擺不定,站不穩立場的,也不敢說就一定擁護水映月。

若不能釐清敵我身份,就算水映月回到冥河水域,也未必能粉碎沙光之皇的陰謀。

從目前情況來看,鰲將軍不屬於那種意志薄弱,盡為自己打算的投機分子。

“話雖如此,可正如你懷疑我一樣,在沒有見到信物之前,我又怎麼能貿然行事呢?”

鰲將軍苦笑著,似有難言之隱:“你對我的試探夠多了,若不是說出鱉崽子三個字,我根本就不會和你說這些。”

近些年來,水映月的舊部經常會遇到各種試探,大多打著水映月的旗號。

一旦有人輕信並袒露心聲,立馬就會遭到沙光之皇的打擊,輕則降職考察,重則莫名失蹤。

鰲將軍身邊就有幾位,處於對水映月的忠誠,一時沒有辨明沙光之皇派來的暗探,從而失去影蹤。

逸塵能夠和鰲將軍說到現在,並得到了鰲將軍的出手相助,完全得益於鱉崽子三個字。

那些知道鰲將軍過去的,基本都是幾千歲的老傢伙,絕不會出現逸塵這樣的年輕後生。

加上白熊尊者向鰲將軍透露過水映月可能沒死的訊息,鰲將軍才對逸塵少了一些戒備。

不過,出於謹慎考慮,鰲將軍並沒有洩露出真正的秘密,就算逸塵是沙光之皇派來的,也抓不住他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