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為江湖勢力的幽陰門,卻不受任何限制,只要是實力不如自己的,隨時都有可能對人家下手。

所以,柳浩認為,夏離王國在沒有掌握確切證據的情況下,不會輕易對義兵團分部進行剿滅。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若是夏離王國朝廷認為,逸塵是天羅王國派來的奸細,他們的主要矛頭就會針對天羅王國,而不是義兵團分部。

“老大,這幾天,你就別出去轉悠了,我會跟兄弟們儘快打探出,夏離王國的態度,以及給你設套的那位情況。”

弓老得知逸塵的處境,擔憂之餘,主動提出自己的想法。

義兵團分部的情報機構,暫時還沒有達到完善的程度,但已有百位以上的兄弟加入其中。

如果弓老釋出一道命令,所有情報人員放下各自手裡的事情,集中精力,把逸塵眼前的危機解除,應該對改善局勢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弓老,就按你說的去安排吧,至於我是不是出去溜躂,得看情況再說。”

逸塵點了點頭,又囑咐一句:“馭獸府的打探不要停止,一有訊息立即彙報。”

“老大,劉副參將那邊……”柳浩欲言又止。

“不管他有沒有把你和我的關係說出去,都很正常,我們沒有理由為難他。”

逸塵知道柳浩想說什麼,便擺了擺手說道。

柳浩請劉副參將幫忙的時候,並沒有告知對方逸塵的具體身份,只說是朋友。

劉副參將也沒有多問半個字,便爽快的答應了柳浩。

由於後來的事情進展,超出了大家的預料,夏離王國追究劉副參將的責任,也在情理之中。

無論怎樣,這次都會給劉副參將帶來麻煩,為了自保,劉副參將供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無可厚非。

原本就是逸塵和柳浩隱瞞了對方實情,劉副參將算得上無辜之人,要是再責怪人家,倒顯得自己不仗義了。

“我覺得他不會說,但因此受到牽連,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有所表示。”

柳浩本來還在糾結,萬一劉副參將說漏了嘴,該如何處置,聽到逸塵的態度,他心裡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儘管劉副參將是夏離王國的官員,但和柳浩之間,卻是江湖朋友,幾次交往下來,彼此很是投緣。

正是有了這個原因,柳浩才敢放心的讓他,帶逸塵去王宮外殿。

“我們明天就去王城看看,如果劉副參將被抓,得想辦法救他出來。”

逸塵和劉副參將沒有交情,只不過在王宮外殿時,大家知道了逸塵的身份,曾經有官員問起過劉副參將,人家非常淡定的說到,是朋友就沒有必要介意身份。

就憑這句話,逸塵也不能讓劉副參將,受到自己的牽連。

“你就不要去了吧,我保證弄清楚以後回來彙報。”

柳浩擔心逸塵的安全,準備一個人去王城打探劉副參將的訊息。

逸塵能夠順利從王宮偏殿逃走,多少得益於欒司馬的暗中配合,但是,刺殺國王陛下乃是株連家族的大罪。

一旦逸塵出現在王城,極有可能會被夏離王國的官兵發現,到時候難免一場廝殺。

“不,如果劉副參將沒事,我必須親自感謝他,要是受到牽連,我一定設法救他出來。”

逸塵主意已定,不是柳浩能夠改變的。

第二天一早,跟上次一樣,還是柳浩帶著逸塵來到了王城。

逸塵並沒有刻意改變容貌,僅僅是在臉上稍微裝飾了一下,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人,基本上認不出來。

進入一家茶館,柳浩跟老闆要了一間包房,又點了幾樣糕點,便將夥計打發出去。

“我在街道的路口,留下過記號,要是兩個時辰之後,劉副參將還沒有過來,估計就被抓走了。”

柳浩輕聲的告訴逸塵,他們以往的見面方式,都是透過彼此留下的印記,找到對方的位置,卻不拘泥於哪一家茶館或者客棧。

這是柳浩考慮到劉副參將的官員身份,才用到這種方式,以免被劉副參將的同僚,或者是下屬知道,妨礙到他的官途。

“希望劉副參將安然無恙,否則我就真成了罪人。”

逸塵皺了皺眉頭,憂心忡忡的說道。

從初次離家參與歷練開始,逸塵就沒有無故傷過別人,除非對方是罪有應得。

遇到對自己不敬,卻又不是仇敵的莽撞之輩,逸塵多數時候會網開一面手下留情。

對於幫助過自己的人,逸塵即便暫時無法報答,也必然銘記於心,若是有機會,一定透過各種方式,給對方提供必要的幫助。

“老大放心,或許過一會兒,劉副參將就來敲門了。”

柳浩親自給逸塵倒了一杯茶,安慰道。

“但願如此。”逸塵點了點頭,應道。

心裡有事,時間過的特別慢,明明不到半個時辰,逸塵卻感覺過來大半天似的,一會兒跑到視窗看看,一會兒又坐回桌子邊。

柳浩也是不斷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時間過得越長,他的心裡越是不安。

咚咚……

門口傳來幾聲輕響,把焦急等待的逸塵和柳浩嚇了一跳。

“劉副參將,你……還好吧。”

把劉副參將讓進房間,柳浩著急忙慌的問道。

“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吧,這可是王城,到處都有官兵。”

劉副參將沒有回答柳浩的問題,反過來責怪起逸塵和柳浩來。

逸塵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各個路口明顯加派了兵士們的數量,街道上巡邏的次數也增加了不少。

很顯然,這是逸塵進入王宮,‘刺殺’國王陛下造成的後遺症。

“劉副參將為了我受到牽連,就算官兵再多,那又如何?”

逸塵端起一杯茶,準備遞到劉副參將的手上,接著說道:“今天能見到你,我就放心了不少。”

一直惦記著劉副參將的安全,逸塵心裡似乎又想起了小炫。

為了幫助自己,小炫慘遭天譴,對於逸塵來說這一輩子,可能都無法釋懷。

同樣,劉副參將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逸塵的心魔又將會增加三分。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天羅王國的奸細?”

劉副參將猶豫了一下,並沒有接過逸塵手中的茶杯。

身為夏離王國的官員,若是和天羅王國的奸細混在一起,能有什麼結果,劉副參將自然不會不清楚。

“我既不是奸細,也沒有刺殺國王陛下。”

逸塵將手裡的茶杯放到桌上,坦然說道。

對方不肯接過茶杯,並不是對逸塵失禮,而是表明自己的立場。

如果逸塵真是天羅王國的奸細,劉副參將即使沒有能力將其捉拿,也一定會高聲呼叫引來官兵。

正所謂各為其主,這一點逸塵完全能夠理解。

“那就好,也不枉我被折騰了半天。”

劉副參將爽朗一笑,大步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端起逸塵剛才放下的茶杯,一口喝乾了裡面的茶水。

逸塵從王宮偏殿逃走的當天,劉副參將就接受了夏離王國官方的審訊。

好在劉副參將從來就不參與任何派別之爭,除了脾氣臭了一點遭人嫌棄以外,並無把柄留給別人。

劉副參將一口咬死,逸塵是自己的朋友,也是王子殿下的師弟,既然王子殿下都傳令召見,就說明逸塵的身份沒有問題。

另外,真正攛掇司報處通報的人,不是劉副參將,而是曹副將和欒司馬等官員。

若是追究責任,那兩位更是首當其衝,劉副參將充其量,不過是將逸塵帶到王宮外殿而已。

從王宮外殿進入到內殿之中,還有許多關卡,沒有令牌誰也不能透過。

審訊的官員,見劉副參將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怎麼問也問不出名堂,便讓他暫時停職,在家等候處理結果。

同時,限制劉副參將的出行範圍,在王城之內,若要離開,必須向上級彙報,否則,俺畏罪潛逃論處。

“劉副參將委屈了,那……有沒有提及義兵團分部?”

儘管柳浩對劉副參將很有信心,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不管怎麼說,逸塵和義兵團分部的安全最為重要,能不暴露最好,如果劉副參將已經供出,就要趁早考慮應對之策了。

“沒有。”劉副參將很直接的說道。

“如此,柳浩欠了劉副參將一個大人情。”

得到肯定的答覆,柳浩終於可以放下心中的擔憂了。

“這也不算人情,官場上的事情,不同於江湖,說得越多死得越快……”

劉副參將告訴柳浩,無論逸塵和誰有關,一旦確認奸細和刺客的身份,自己將難逃罪責。

並不會因為說出義兵團分部和柳浩,就能夠減輕對劉副參將的處罰。

不過,夏離王國的執法者,相對比較通情達理,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基本不會採取逼供的形式,這才給劉副參將帶來一絲機會。

如果不問青紅皂白,就嚴刑逼供,劉副參將承認,自己未必能保證不供出柳浩。

“劉副參將快人快語,逸塵佩服!”

一般情況下,受到牽連的一方,即使沒有遭受傷害,也要到得利一方表功,誇大自己的功勞,或者所受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