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沒有瓜葛,我才獨自一人前來,卻遭到這兩個孽畜的襲擊……”

被傻貓警告過後,曹副將不敢再稱老子,但言語中頗多委屈,兩隻眼珠用力的撐開腫脹的眼皮,眨巴著朝傻貓看去。

按照曹副將的說法,他剛接近山坳,就發現了三隻鬣狗從自己身前匆匆跑過。

由於探知到六階魔獸的氣息,曹副將自忖沒有以一敵三的實力,便趕緊將身體隱藏到一塊高大的岩石後面。

鬣狗與飄府獸陣交鋒的時候,曹副將趴在岩石上,偷偷探出腦袋,觀看著山坳裡的戰鬥。

卻不料,天空中忽然飛來一隻大鳥,伸出尖利細長的鷹爪,遠遠地就俯衝過來。

身為戰王強者的曹副將,立馬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烈焰魔鷹的實力在自己之上,又盤旋於空中,若是與其搏鬥,恐怕討不得便宜。

曹副將的目的並不是跑到山坳中,莫名其妙的和一隻六階魔獸打架,自然沒有必要招惹麻煩,還是暫且避開為妙。

然而,還沒等曹副將掉頭離去,就聽見耳邊一陣風聲,接著腦袋就嗡的一下,差點沒一頭栽到地上。

傻貓施展玄風豹的拿手絕技,以迅捷的速度,從背後偷襲成功,一掌拍中曹副將的後腦。

身後是巨石,頭頂是烈焰魔鷹,待曹副將轉過身來,卻又發現眼前的傻貓,正悠閒的舔著自己的前爪。

曹副將雖然脾氣不好,卻不算莽撞,連忙出言解釋,說自己是路經此地,希望傻貓和烈焰魔鷹不要糾纏。

只不過,傻貓根本就沒有搭理曹副將,而是和烈焰魔鷹配合著,噼裡啪啦的先給曹副將一頓暴打。

儘管曹副將修為不弱,要是執意逃脫,即便面對傻貓和烈焰魔鷹,或許也有機會。

但是,他懷揣著自己的目的,不願意就這樣被兩隻六階魔獸打得抱頭鼠竄,所以一邊解釋,一邊儘量的避讓,偶爾也出手還擊。

在曹副將看來,傻貓和烈焰魔鷹應該是夏離山脈某處跑出來的魔獸,和飄府沒有關聯。

只要將他們勸住,不再糾纏,曹副將依然可以進入飄府。

可事實上,傻貓認準了曹副將要對飄府不利,便招呼烈焰魔鷹對他不斷的發動攻擊。

還暗地裡告訴烈焰魔鷹,專挑曹副將的腦袋和臉狠狠地打擊,其他部位則不重要。

於是乎,曹副將那張長得不算難看的老臉,基本上被傻貓和烈焰魔鷹折騰得面目全非了。

“哼,那三條鬣狗明明跟你一起來的,還敢狡辯!”

儘管變回了嬌小可愛的小貓,但傻貓的修為實力並沒有降低。

聽了曹副將的解釋,傻貓從地上一蹦三尺高,掄起前爪,對著曹副將的臉上就呼了過去。

之前在山坳外面,和烈焰魔鷹同時攻擊,曹副將幾無還手之力,傻貓覺得打得不過癮,現在還想繼續享受一下。

“住手!”

曹副將身形往後一推,雙手搖擺,大聲地說道:“不要逼人太甚,我確有重要的事情,求見飄遙。”

看著眼前的局勢,曹副將終於明白,傻貓原來是飄府的人,怪不得剛才不問青紅皂白,跑上來就是對自己一頓暴揍。

合著人家早有防範,把自己當成賊了,稀裡糊塗的捱打了,還被矇在鼓裡。

“你算什麼玩意兒,飄遙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傻貓收回了前爪,卻沒有改變態度。

“呃……我說的是求見。”曹副將一愣,順口答道。

心裡卻暗自咒罵,堂堂副將,夏離王國朝廷重臣之一,主動跑到馭獸府地界,見一位馭獸師,居然還要用‘求’字,簡直是太不把人當回事了。

問題是,曹副將此刻連還嘴的餘地都沒有,眼前的幾位,除了小武的修為差點之外,寧嵐,飄然,傻貓和烈焰魔鷹,個頂個的都是戰王強者級別的修為。

還有,那個看起來不咋地的獸陣,居然能將三隻六階魔獸級別的鬣狗困住,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這飄府,不過是馭獸府的一個下屬家族,怎麼會有如此實力,要是到了馭獸府,豈不是更要讓人無法想象了。

就算曹副將的實力再怎麼強橫,在這些人面前,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只能低聲下氣的順著人家意思,否則,這就不是鼻青臉腫那麼簡單了。

“你找飄遙有什麼事情,他……不在家。”寧嵐猶豫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

看樣子,曹副將並不知道飄遙失蹤,那麼,他到底是不是和馭獸府有關係呢?

寧嵐一直懷疑秋不凡和朝廷官員有勾結,而飄遙一定是被馭獸府害的,只要想到這些,她就很揪心。

自己夫妻二人,向來與世無爭,怎麼一下子就得罪了秋不凡,還夾雜著夏離王國的朝廷。

即使逸塵真的有能力把飄遙救回來,要是秋不凡勾結朝廷官員,對飄府不利,恐怕這以後的日子就沒法過了。

“其實,我要找的人……是逸塵。”或許是看出了寧嵐的不安,曹副將說話也很小心。

不管飄府和逸塵什麼關係,就憑眼前的幾位,就足以把自己撕成碎片。

審時度勢之下,曹副將決定放低姿態,先看看情勢再說。

“你找老大,想幹什麼?”不等寧嵐回話,傻貓就搶在頭裡,盯著曹副將的眼睛,想弄清楚對方的來意。

“老大?哦,是這樣的……”曹副將心裡一驚,一隻六階魔獸稱呼逸塵為老大,顯然有悖常理。

在他的認知中,除了馭獸府的馭獸師,可能和魔獸存在一定的關係外,其他人基本上和魔獸是敵對的存在。

想到這裡,曹副將不禁後悔起來,都是欒司馬和秋葉落這兩個傢伙,慫恿自己前往飄府,這下可好,又被他們給坑了。

曹副將苦笑一聲,將自己的來意,慢慢說了出來。

前幾天,曹副將和欒司馬追趕逸塵,到了騰家寨大門外,好說歹說,騰莽才把欒司馬和幾位屬下放進去,曹副將本人則在外面苦苦等候。

看見欒司馬兩手空空的除了騰家寨,曹副將感覺非常意外。

明明親眼見到逸塵進了騰家寨,欒司馬卻沒有把逸塵抓出來,曹副將上前詢問,卻被欒司馬支支吾吾的搪塞過去。

一會兒說,逸塵根本就沒有進入騰家寨,一會兒又說,找遍了騰家寨的每個角落,都沒有發現逸塵的蹤跡。

曹副將認為,騰家寨寨主騰莽有意包庇,把逸塵藏起來,不讓欒司馬找到,便和欒司馬商量,將此事如實稟報到虞大將軍那裡。

如果可能的話,請求虞大將軍派兵攻打騰家寨,並將逸塵擒住。

但是,欒司馬極力反對,說騰家寨乃夏離山脈深處的平民百姓,素來不和官員來往,若是派兵圍剿,會引起其他江湖勢力的反感。

更為重要的是,如此一來,就耽誤了抓捕逸塵的最好時機,無法向朝廷交代。

無奈之下,曹副將只好悶悶不樂的隨著欒司馬一起,灰溜溜的離開騰家寨,回到了王城。

由於曹副將有通敵嫌疑,虞大將軍看在多年的老部下份上,讓他戴罪立功,一定要把逸塵帶回朝廷,否則將以通敵罪論處。

一天沒有逸塵的訊息,曹副將就一天吃不下睡不著,到處打聽逸塵的行蹤。

昨天,欒司馬和秋葉落悄悄告訴曹副將,說逸塵有可能躲在飄府之內,被飄遙隱藏起來。

又說飄府地處夏離山脈的偏僻之處,讓曹副將一切小心,千萬不要落入對方手中。

如同即將溺斃之人,即便是抓了根稻草,也會緊握不放,何況還是如此重要的情報。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絲訊息,曹副將絕對不會放過,今天一大早,就獨自一人悄悄趕往飄府。

“你要把老大抓回去治罪,想得美!”傻貓總算聽明白了,曹副將專程來此,居然是要抓逸塵。

“逸塵不可能行刺國王陛下,一定是誤會了。”

寧嵐心思縝密,不像傻貓那樣衝動,先是否認逸塵的罪名,再以誤會解釋。

逸塵離開飄府的時候,曾經說過要查清楚飄遙失蹤的真相。

不管最終的結果是什麼,逸塵都沒有理由刺殺夏離王國的國王陛下夏侯炎。

“我也不相信逸塵有罪,所以連一個屬下都沒帶。”曹副將深以為然的附和著,還對著傻貓展露出微笑,以表示自己對逸塵沒有惡意。

以曹副將的官職級別,出行辦事怎麼著也要帶一批隨從,好歹也顯示一下威風。

但是,曹副將告訴寧嵐,正是因為出於對逸塵的相信,才主動幫助逸塵,說動司報處給王子殿下通報,否則那天逸塵未必見得到夏侯山。

如果不是曹副將多事,或許逸塵就不會被指認為,刺殺國王陛下的兇手,天羅王國的奸細。

“那你還鬼鬼祟祟的跑來,誰信啊?”傻貓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一臉的懷疑。

就算沒有率領一兵一卒,但曹副將大老遠的跑到夏離山脈的偏僻之處,顯然不會是通風報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