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洪昊的話,黃百萬那張向來人畜無害的臉上,突然多出了一抹陰鷙神情,他盯著洪昊道:“洪公子,我怎麼做事,還不需要你來教吧?我們是合作關係,我並非你的附屬!”

頓了頓,黃百萬搖頭:“秦若涵就不殺了!殺了她也沒多大的意義!”

洪昊眯了眯眼睛,但並未動怒,道:“沒說服陳*,接下來的事情,還是難辦啊!”

黃百萬道:“一點都不會難辦,有我支援你,你勝算至少大了兩成!”

“沒說服陳*不要緊,但是陳*跟我們見面的事情是事實,並且我跟你合作的事情也是事實!我的身上,可是貼著陳*的標籤!”

黃百萬冷聲說道:“你想,如果洪萱萱得知這個訊息,會怎麼想?即便陳*忌口否認,但我打賭,洪萱萱一定會心生猜忌,周靈跟顏笑蒼也必然如此!”

“在這種情況下,矛盾激發是必然的,失去了最起碼的信任,還怎麼合作?只需要我們稍微的添油加醋,陳*跟洪萱萱就會分崩離析!”

黃百萬道:“到時候......失去了陳*的支援,洪萱萱又算什麼?在我的支援下,你完全不必懼怕她!”

聞言,洪昊笑了起來,對黃百萬的實力,他還是非常認可的,這可是縝雲最狠的人之一,手底下,有一幫彪悍之輩,能力兇猛之極,足以讓他洪昊都談之色變!

得到了黃百萬的幫助,他洪昊稱得上是如虎添翼!

沉凝了一下,黃百萬又道:“不過,洪公子,你答應我的條件可別食言了!我幫你蹬位之後,縝雲之外的兩省勢力,你都必須給我無條件的讓出來!”

“你知道我為此付出了什麼,連我最尊敬的人都背叛了!所以,你敢少給我一個子兒,我都會想方設法的讓你躺進棺材裡!”黃百萬說道。

“放心,我洪昊說話,向來都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洪昊說道。

黃百萬這才咧著一口大黃牙,笑著點點頭,沒過多久,就離開了這裡。

“周爺爺,你覺得黃百萬這個人可不可信?”

洪昊的臉色沉了下來,對一旁的周天涯問道,雖然是他主動對黃百萬丟擲的橄欖枝,開出的誘人條件,可他生性多疑,多少會有猜忌。

“應該信得過,一個敢張口就要兩省勢力的人,如此貪婪野心太大,這種人往往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周天涯分析道:“況且,黃百萬剛才對陳*說的那句話很實在,縝雲太小太窮!黃百萬肯定不甘願一直待在縝雲的窮山惡水,所以跟我們洪門合作,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對黃百萬來說,也是個絕佳的契機!”

洪昊點了點頭:“嗯,那我們就借黃百萬這個點,跟洪萱萱好好唱一出大戲!看看到底鹿死誰手!!!”

陳*離開了洪武山莊,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只感覺胸口沉悶,怒燥難言!

黃百萬的突然叛離,對他來說委實有著極大的打擊,陳*心火翻騰,有凜凜殺氣在周身蔓延!

黃百萬的叛變,對陳*來說,其實更多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悲涼和心痛!

想到悲痛處,陳*禁不住的苦笑了起來,昂頭看著天空,長嘆道:“人吶,有時候真不如一條畜生來得有情!野心與貪婪果然是這個世上最可怕的東西!黃百萬,邁出這一步,你就離死不遠了!!!”

這一幕,被暗中觀察陳*的人盡收眼底,即刻,就把所聞所見彙報給了洪昊。

得知了陳*的反應,洪昊心中無疑再吃了一顆定心丸!

當陳*回到醫院病房的時候,卻發現洪萱萱坐在病房之內,陳*整了整神色,把內心的情緒波動掩蓋的無懈可擊。

他走到洪萱萱身旁,笑問:“呵呵,今天你這個大忙人怎麼還有時間坐在這裡?”

回頭看了眼陳*,洪萱萱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去哪了?”

“到外面隨便逛了逛!”陳*不動聲色的道了聲,他想了想,還是覺得沒有必要把洪昊約他的事情說給洪萱萱聽,反正又沒發生什麼,何必又要多費口舌的解釋一翻?陳*現在沒有這個跟洪萱萱扯皮的心情!

當然,這裡面有沒有其他什麼目的和隱情,也就只有陳*自己心中有數了!

至於黃百萬的事情,洪萱萱反正都會知道,說不說都無妨!

聽到陳*的回話,洪萱萱古井無波的輕輕點了點頭,但是內心,卻是在狠狠發顫,在陳*看不到的角度,洪萱萱用力的咬著紅唇,藏在大腿一側的手掌,都捏緊了起來。

“你有什麼事嗎?”陳*問了聲。

洪萱萱搖搖頭,說道:“沒什麼事,就是過來看看!”

說著話,洪萱萱站起身,向病房外走去,道:“好了,你自己休息吧,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

離開病房後,洪萱萱痛苦了閉了閉眼睛,旋即深深的吸了口氣,沒人能明白她心中的那種複雜情緒,她想要相信陳*,可是陳*的隱瞞與欺騙,讓她不得不去猜疑陳*跟洪昊之間談了什麼!

如果什麼都沒發生,那陳*又為什麼要瞞著她呢?這一切,說不通!

說實話,她對陳*太失望了,心中都瀰漫著一股刺痛的感覺,她不知道她為何會刺痛,總之,這種感覺讓她有種快要窒息的意思!

病房內,陳*歪頭看著半敞開的房門,嘴角勾起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弧度,意味深長到了難以捉摸的地步,實在是耐人尋味!

旋即,陳*灑然一笑,身體一歪,躺在了病床上,毫無形象的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掌在膝蓋上有節奏的敲打著,嘴中哼著難聽但很腔正京劇......

這天晚上,是陳*一個人睡的,洪萱萱破天荒的沒有來到醫院休息,打破了這些天以來的習慣!

對此,陳*只是報以輕笑,並沒有任何疑惑之處,彷彿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的預料當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