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六合,紀天褚繼續說道“一旦你南方失手,王金彪這邊再敗,你可就什麼都剩不下了到時候的連鎖效應,是你無法承擔下來的別說你還想爬回曾經的巔峰位置,你能不能在炎京苟且偷生都成了問題”

“局勢驟變,一潰千里之下,你的死局難改啊。”紀天褚說道。

陳六合面不改色,說道“你說的都沒錯,我也承認我現在的處境很糟糕但是,你為什麼不說我一手把東方家給滅了我又讓諸葛銘神栽了一個大跟頭事情不能只看壞的不看好的”

“東方家的覆滅,這手筆的確驚人,你陳六合轟動炎夏可暴風雨來的同樣猛烈,你少了一個勁敵沒錯,可卻也被接連的變數,逼到了一個危險困局,你很難破局”紀天褚道“這可能是你的末路”

“如果,我能穿上戎裝,重新回到那個位置上呢”陳六合一字一句的說道。

聽到這話,唐望山和紀天褚兩人都是猛然一震,眼中流露出了驚駭之色,但很快,他們皆是搖頭

紀天褚凝重的說道“這不可能如果說,黃百萬和王金彪沒有出事,也許還有那麼極小極小的機會可黃百萬和王金彪都出了大事,你的人心一舉掃地,你的聲勢被衝擊全無沒人會支援你的,你更加不可能逆天而行了”

“陳六合,這一步棋,早就被諸葛家算好了他們不可能讓你起勢的,你聰明,他們同樣聰明這一盤棋局上,步步殺機,你陳六合每走一步,都可能遇上死局。”唐望山凝聲說道。

“在我陳六合眼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就猶如我能一夜之間覆滅東方家那般我最擅長的就是化腐朽為神奇,我最拿手的就是摧枯拉朽”陳六合堅定的說道“我的腳步,無人能阻”

“只要龍殿穩住,一切就還能繼續下去老黃反水已成事實,這是覆水難收無法挽回的我不能再讓龍殿被李觀棋當家做主了否則的話,我才是真的寸步難行”

陳六合說道“只要龍殿這盤棋局勢不明,我就不會輸得徹底所以,紀老,現在你就成了最關鍵的一環把重寶壓在我陳六合身上,一定會是你這輩子做過最為明智與正確的決定”

紀天褚搖搖頭“僅憑口舌,即便是開出天花,那也只能是空口白話,怎能讓人信服即便我願意把我的身家性命壓在你和王金彪的身上,但我也不能拿龍殿氣運來當賭注吧我一入局,鬥爭必定更加慘烈,死的人會更多”

紀天褚看著陳六合,非常嚴肅與鄭重的說道“陳六合,我希望你清楚一點,那就是不管說破大天,我首先是龍殿的龍王,我所做的一切,都一定是在龍殿這個框框之內的,都是不想為龍殿的將來受到危害的”

“在這一點上,我想望山和我是一模一樣,這是我們的底線,絕對不容許逾越和踐踏”紀天褚凝聲說道“望山之所以會把寶壓在王金彪的身上,那是因為他看好你陳六合,也不想把你陳六合逼到非要用殺戮來解決問題的絕境之上”

陳六合沒有說話,唐望山輕輕點了點頭,對這席話,他深表認同

頓了頓,紀天褚接著說道“所以,不管我做什麼選擇,一定是為龍殿好比必須是有把握的,至少要讓我看到希望可你現在,腹背受敵、自身難保,無法讓我看到希望你讓我怎麼下注你這是在毫無道理的逼迫我啊”

聽到這話,饒是陳六合,也有點難以反駁了,他不得不承認,紀天褚說的很有道理,他並不是在推脫什麼,而是講出了一個現階段最真實的情況,這是道理

陳六合沉凝了下來,紀天褚和唐望山兩人也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陳六合做回應

陳六合凝眉思慮了半響,他道“如果我說,我能讓諸葛銘神脫下那身戎裝呢”

唐望山和紀天褚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詫,紀天褚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死死盯著陳六合道“此話當真”

陳六合沒有一口作答,而是再次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在極力思忖著這件事情的成功率和把握

從他的態度上就能看得出,陳六合並沒有想著要用大話空話來欺騙兩人,而是很謹慎很謹慎的,僅僅這一個細微的舉措,就完全能讓人感覺到陳六合的真誠與誠意

足足沉默了一分鐘左右,陳六合才再次抬起頭,目光在唐望山和紀天褚兩人的身上掃過,豎起三根手指,很鄭重的說道“三天給我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內,我所說的沒有兌現,那麼紀老,你再做什麼樣的決定,我絕不怨怪”

陳六合就像是在下一份軍令狀一般

“六子”唐望山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立即低喝了一聲要制止,陳六合這話說的太大太絕了

“此話當真”紀天褚再次問道

陳六合沒有理會唐望山的眼神制止,他看著紀天褚,鄭重點頭,道“我陳六合說話,一口吐沫一座山”

陳六合的這個承諾,對紀天褚來說可是一件知道欣喜的好事因為這可以算得上是陳六合主動遞給他的一個臺階了

如果陳六合無法做到這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那麼他紀天褚將毫無負擔的可以抽身而退

可是,紀天褚並沒有因為陳六合的大話而感到高興,他的臉色反而沉凝了起來,一雙沒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陳六合看,一眨不眨的,似乎想把陳六合這個人給完全看穿一般

足足過了幾十秒鐘之後,紀天褚才開口“陳六合,說話可要注意漏風啊說出口的話,可就收不回去了”

陳六合說道“只要是我陳六合鄭重出口的話,什麼時候不當真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