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一轉眼,離鬼谷幫陳六合做完第四次手術,已經又過去了三天。

也就是說,陳六合從接受治療開始,到現在為止,已經足足過去了二十七天!

陳六合的傷情,在一天一天的好轉。

這天清晨,病房中,傳來了陣陣勁風呼嘯的聲響。

窗外的天色還沒亮起,病房中的光線昏暗。

沈清舞和蘇婉玥兩人還在陪護病床上休息著。

而陳六合,則是坐在一架輪椅上,待在一處空曠之地。

只見他雙臂在空中揮舞而起,或直劈,或橫斬,或甩動。

每一下出手,仿若都有一道風痕隨之閃過。

在他身前的空氣中,飄舞著十幾張紙巾,紙巾非常薄,輕如鵝毛。

眼看它們要飄落之際,陳六合就會揮手出擊,它們就會再次飄揚起來。

這樣的過程,已經持續了十多分鐘了,卻沒有一張紙巾能夠飄落在地,全都在空中飛揚。

陳六合這是在鍛鍊,鍛鍊自己那已經恢復得很好的雙臂。

這是對速度、力量、還有靈敏度的訓練。

看的出來,陳六合已經做的很好了,他的每一次出擊,都是那般的迅疾與強猛。

壓根就看不出他這雙手臂,是斷裂後剛剛修復過來的......

陳六合持續這個訓練,已經有三天時間了,一天比一天靈活,雙臂能發揮出來的力量,也一天比一天更強猛。

陳六合像是不知道疲憊一般,一直這麼練著,那十幾張紙巾,也一直都在飄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沈清舞和蘇婉玥兩人都已經醒來了。

但她們都沒有去打擾陳六合鍛鍊,她們就那樣靜靜的看著,看得有些痴迷,內心也感到無比的欣慰。

她們見證了這個男人一天天的恢復,每天的進步都很可觀。

這種進展,便是支撐著她們沒有崩潰的唯一信念......

陳六合的手掌在空中再次一揮,那些紙巾受到無形巨力掌控,在空中不斷搖曳。

緊接著,陳六合攤在半空的手掌猛然握起。

“砰!”一聲輕響,宛若氣爆聲一般,竟然一幕出現,只見那些紙巾,竟然不約而同的同時爆了開來。

全都變成了一點點細小的碎片。

那場面,就像是花兒紛飛一般,十分,給人帶來一種視覺上的衝擊力。

紙巾碎片在飄揚,緩緩的飄落地面。

“哥,比昨天又強了不少呢。”沈清舞來到陳六合的身旁,輕聲說道,嘴角洋溢著微笑。

陳六合回頭看了一眼,也咧嘴笑了起來,道:“還是不夠,仍舊有種吃力感,不能做到隨心所欲,這雙臂的靈活度和強力度,遠遠不夠,大不如前。”

蘇婉玥拿著紙巾來到陳六合的身旁,心疼的幫陳六合擦拭著額頭的細汗,道:“慢慢來啊六合,不能操之過急,畢竟,你的手臂骨骼才剛剛恢復。以目前這個進展速度的話,我相信,很快便能恢復如初的。”

陳六合微笑著輕輕點頭。

沈清舞道:“哥,雙腿有什麼感覺嗎?”這是她每天都要問的一個問題。

陳六合輕輕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不過,那種劇痛,昨晚又出現了,雙臂的痛感減弱,但雙膝,愈發加重!”

聽到這話,沈清舞和蘇婉玥兩人不但沒有擔心,反而顯得欣喜。

因為按照這段時間積累下來的經驗來看,那樣的劇痛,正是證明著骨骼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這證明陳六合的碎骨在滋生在生長。

這是好事。

如果哪一天,這樣的痛楚沒有了,而陳六合又沒有恢復過來,那才叫做絕望。

“哥,一定會好起來的。”沈清舞握著陳六合的手掌,堅定的說道。

陳六合再次一笑,一手握著沈清舞,一手握著蘇婉玥。

這種能從新握緊她們的感覺,真好,至少,能讓他內心踏實很多很多。

在半個多月前,他是真的害怕,他這輩子也無法再做到這一點了,他內心恐慌到了極點,只不過,他沒有把這種恐慌表露出來罷了,他一直都在默默承擔著一切。

好在,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吃過了早飯,陳六合坐在病床上翻看著報紙,這也是他每天都必須會做的一件事情。

躺在這裡不能瞭解外界的情況,他會透過報紙看看,有什麼新鮮的事情發生。

雖然,他也知道,這並不能讓他真的知道一些什麼訊息,但是,多多少少也能稍微踏實一些。

喝下了鬼谷熬製好的湯藥,鬼谷又幫陳六合做了針灸和推拿,這些,都是有助於陳六合恢復的必要治療。

半上午的時候,鬼谷推著坐在輪椅上的陳六合,再次來到了住院部樓下的園林內透氣。

此時,季節已是深秋了,天氣也稍微轉涼了一些,一陣秋風吹來,還真有幾分冷意。

這就是北方的深秋。

仰頭看著天上的溫陽,陳六合輕聲開口:“鬼佬,你說,如果我下半輩子也坐在輪椅上,我們老沈家僅存的兩個人就都是半身不遂,這是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所有人都會把我們當成笑柄?”

聽到這話,鬼谷微微一怔,說道:“怎麼?對自己沒信心了?”

陳六合笑了笑,道:“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這些,隨口說說罷了。”

鬼谷說道:“放心吧,你擔心的情況一定不會發生的,就算你站不起來,我也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清舞丫頭站起來的!”

聞言,陳六合回頭看了鬼谷一眼,道:“我等你這句話可是等很久了。”

鬼谷沉默不語。

緩了緩,陳六合又道:“什麼時候開始著手治療我小妹?”

鬼穀道:“你不好起來,那丫頭是不會接受我的治療的,別看那丫頭平常性子溫和,但在這一點上,倔強到了極致!”

陳六合苦笑了起來,道:“她是害怕用了九葉草吧?我沒好起來之前,她不會動九葉草。”

“你心裡都清楚的很,還何須問我呢?”鬼谷言簡意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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