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修凝視著梁振龍,道:“當初可是你說服我,讓我答應啟動生殺臺的,你要先失去信心嗎?”

梁振龍搖搖頭,道:“他自己能解決的事情,當然該由他自己來解決,若真的到了解決不了的時候,你敢衝上去送死,我就敢衝上去救你不死。”

這句話,足以把梁王的態度徹底表明出來。意思很簡單,奴修只要敢跟南北兩域和古神教的人動手,他梁振龍一定不會坐視不管,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必定力保奴修!

奴修沒有想象中的感動不已感激涕零,反倒是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想讓奴修拉下顏面來說一聲謝謝,那怕是會比登天還難......

不過,很多事情都是放在心裡的,奴修心中淌過的暖流和感激,旁人不會知道。

王霄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我們最應該考慮的,是怎麼讓陳六合快點好轉過來,至少讓他能在兩天內好轉。”

“回去再說。”奴修說道,三人朝著鬥戰殿的方向走去。

這一夜,註定了是個不眠夜。

不知道是誰傳出的訊息,很快,奴修和南北兩域達成協議的訊息就不經而散,瞬間就在整座黑天城中掀起了狂風暴雨般的巨大漣漪。

這個訊息,震驚了所有人,所有人都快要看不懂了,想不明白奴修施展了什麼魔法,居然能讓南北兩域的兩大域主給出這麼天大的面子,做出這種讓人不可思議的讓步。

奴修等人可管不了這一夜的行為對外界造成了什麼樣的風波,他們快速回到了鬥戰殿。

梁王在半途中已經返回梁王府了,他那種級別的存在,能陪著奴修走出梁王府就已經是一件很驚奇的事情了,自然是不可能走進鬥戰殿的。

畢竟,他的身份太過敏感了一些,一個小小的舉措,就能引人浮想聯翩。

回到了鬥戰殿,奴修跟王霄兩人與鬥戰殿四大戰王碰面,詢問了陳六合的情況。

陳六合的情況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依舊如先前一樣,還處於深度的昏迷當中,令人憂心忡忡。

“你去找了程鎮海與白勝雪?”竹籬開口詢問。

奴修點了點頭,道:“訊息傳的好快。”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悄無聲息?而且外界已經傳聞,你和南北兩域的域主達成了某種協議,他們答應給陳六合三天的修養時間?生殺臺大戰延遲三天?”竹籬問道。

這個訊息傳回來的時候,竹籬槍花等四人都是震驚不已,被奴修的能力給徹底震撼住了。

奴修說道:“這你們都知道?”說到這裡,奴修冷笑了起來:“看樣子,這訊息是從南北兩域那裡傳出來的啊,應該是他們故意把訊息放出。”

“不過不是三天,而是兩天。”奴修道。

“兩天?也很不錯了,這個節骨眼上,時間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兩天時間足以改變很多局面。”槍花凝聲說道。

“怕是沒你們想的那麼好啊,雖然爭取了兩天的時間,不過,這也是有條件的,兩天後,不管陳六合甦醒與否,也不管陳六合狀態如何,當他再蹬生殺臺的時候,必須要同時面對三名對手。”王霄沉聲道。

“什麼?”鬥戰殿四大戰王大驚失色。

驚月開口:“以一敵三?這是瘋了吧?這麼無恥的要求對方都能提的出來?這南北兩域,還真是沒有下限沒有底線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想要爭取時間,就只能答應對方的要求了。”奴修說道。

“可這仍然是一個死局吧?兩天,陳六合的傷勢不可能恢復完滿,他再逆天,又如何同時面對三位半步殿堂的強者?”季雲叢說道。

“那些已經由不得我們去做主了。”奴修面色凝重。

“罷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兩天的時間,已經難能可貴。”竹籬說道:“至少,還有變數存在,說不定還有迴旋的餘地。”

幾人都是沉沉的點了點頭,這個結果,他們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至少是最壞當中的較好。

再壞,也總好過明天就要應戰吧,這個結果無論怎麼說,都幫陳六合爭取到了稍微喘息的時間。

餘地還在,後路未絕。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能讓程鎮海和白勝雪妥協的?這在旁人看來,太過不可思議了。經過兩天的生殺臺大戰,南北兩域皆是隕落了兩名強者,他們對陳六合的殺心必然滔天,陳六合在他們眼中已經是必殺之刃且必死無疑了,他們怎麼可能做出讓步的?”季雲叢很是驚疑的詢問。

“沒錯,陳六合所表現出來的驚豔實力,同樣也會讓他們心中不安,按常理,這樣的對手,他們必然會想著如何儘快剷除,絕不想給陳六合這種人任何生變的餘地。”驚月也說道。

奴修看了他們一眼,言簡意賅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奴修的話後,鬥戰殿四大戰王再次震驚當場,內心掀起了洶湧波瀾。

竹籬苦笑的搖了搖頭,道:“很難想象,您老人家當年在黑獄到底都做了一些什麼,連程鎮海和白勝雪那種存在,都曾被你踏在腳下。”

奴修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他們算什麼東西?要不是老夫這三十多年來的經歷悲涼,遭遇了滅頂之災,他們還不能被老夫放在眼裡,如今又豈能輪得到他們來欺負我的徒弟?”

這一瞬霸氣,震人心田,讓得竹籬等人都是心驚莫名,他們只能苦笑的搖了搖頭,對這句話,他們不抱有任何的懷疑。

的確,三十多年前便登頂的奴修,若是沒有遭遇不測,如今早就是深不可測了。

可惜啊,一切都沒有如果。

“現在只希望陳六合能快點好轉過來吧,希望那個小子還能創造奇蹟。整個黑天城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身上呢......生死一役,不容有失啊。”王霄神情陰鬱的說道,內心的不安始終存在,沒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