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發現軒轅牧宇的目光在一瞬間出現了極度的慌亂。

他萬分肯定,雨仙兒肯定是出了什麼差池!

“軒轅牧宇,你的小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沒有人可以救你了!你現在唯一的活命機會,就是告訴我雨仙兒的下落!否則的話,我一定會把你剁成一百塊。”陳六合陰森兇獰的說著。

軒轅牧宇嚇的渾身顫抖,膽子直接就被嚇破了,他沉浸在無盡的恐懼與絕望當中。

如果說,先前他還抱著僥倖,還覺得自己有希望的話。

那麼現在,這一絲希望和僥倖,直接有破滅了,破滅的蕩然無存。

看到軒轅牧宇捲縮在地下瑟瑟發抖,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陳六合也不廢話,直接讓人拿來了一把刀,那是剁骨頭用的骨刀。

“我說,我說,陳六合,求你饒了我,我什麼都說。”軒轅牧宇驚恐的吼叫了起來。

“說。”陳六合厲聲一喝。

“你發誓,只要我說了,你就放了我,讓我離開。”軒轅牧宇顫顛不已的說著。

“我答應你。”陳六合直接乾脆的說道。

軒轅牧宇也不敢再挑戰陳六合的耐心了,他顫顫巍巍的開口:“雨仙兒已經不在我們軒轅家了......”

陳六合的瞳孔狠狠一收,道:“她在哪?”

“太史......太史家,她在太史家。”軒轅牧宇說道。

“什麼?”奴修震驚,疾聲詢問:“她怎麼會在太史家?這件事情跟太史家又有什麼關係?”

他比陳六合更加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因為他深知太史家的實力與恐怖。

“一個月前,太史家有人來造訪我們軒轅家,當時正到了雨仙兒,並且知道了雨仙兒跟陳六合之間的關係,便對雨仙兒產生了濃重的興趣,隨後,便把雨仙兒帶離了軒轅家。”軒轅牧宇唯唯諾諾的說著。

“太史家在太上家族中的地位極高,他們提出的要求,我們不好駁斥,所以.......”軒轅牧宇說。

話還沒說完,陳六合臉上的陰沉殺機就快要瀰漫了整個地下室。

他眉宇間盡是令人膽寒心驚的兇戾之色。

“太史家為什麼要把雨仙兒帶走?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陳六合周身溫度驟降,似要結冰一般。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陳六合,該說的我都說了,你答應了會放我走的。”軒轅牧宇慌亂無度的祈求著,也就是四隻殘廢,要不然的話,他已經跪在了陳六合面前。

“他說的應該不假。”奴修對陳六合道。

陳六合沒再說什麼,轉身朝著門口走去,他很清楚,從軒轅牧宇的口中,問不出再多的東西了,軒轅牧宇所知道的,應該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陳六合,放我走,你答應了我的。”軒轅牧宇急促哀求。

陳六合對杜月妃的手下淡漠的道了一句:“把他剁碎了餵狗。”

“陳六合,你出爾反爾,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軒轅牧宇嚇的魂飛九天。

“下去給我兄弟陪葬,記得跪到他的面前懺悔。”陳六合冷漠丟下一句話,大步離去。

地下室中,只留下了軒轅牧宇那撕心裂肺且充滿了絕望的哀嚎。

陳六合的臉色很難看,目光很陰沉,整個心緒,都是如一潭死水一樣沉寂。

雨仙兒對他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比他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雨仙兒命運多舛,曲折萬分,牽動了他的心神,讓他心臟無比刺痛,痛的快要無法呼吸。

“雨仙兒竟然會被太史家的人看上,這點很讓我意外,事情變得愈發複雜棘手了。”跟在陳六合身邊的奴修也是心事重重。

“太史家很強?”陳六合問道。

“很強,是太上家族中最強大的存在之一,實力超出了軒轅家!當年圍剿你們陳家的時候,這太史家也是絕對的核心主力。”奴修聲音沉冷的說著。

“他們要抓雨仙兒的目的是什麼?雨仙兒對他們來說,應當無用,難道只是為了來威脅我嗎?”陳六合凝聲問道。

奴修搖搖頭:“不知道,現在誰也猜不透太史家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有一點應該是可以確定的,雨仙兒應該還活著。太史家把雨仙兒要了去,定然不會是想要殺她。”

陳六合凝眉深思,緩緩點頭,這一點,他也非常認同。

對太史家那種高高在上的家族來說,雨仙兒的命不值錢,他們也沒那麼無聊到從軒轅家族手中搶去一人,就為了殺死。

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小子,不用太過擔心,只要雨仙兒還活著,一切就不是最壞的結果。”奴修說道。

陳六合深吸了口氣,依舊沒有言語,現在說什麼,都無法宣洩他心中的憤怒與兇戾了。

這件事情,也超出了他的預料,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雨仙兒在太上家族中,變得那麼搶手。

僅僅是因為她跟自己的關係嗎?這個理由似乎並不成立。

如果說先前的軒轅家是這樣想的,陳六合還能相信。

可現在的太史家依然是這樣想的,想用雨仙兒充當一個對付自己的籌碼?這太沒說服力了。

要知道,太史家到現在都還沒對自己下手。

由此可見,那種家族,是多麼的自大自負自信,恐怕打心眼裡就不認為自己是個多麼大的威脅。

恐怕在他們的心目中,只要二十五年約定一到,自己就會被瞬間碾壓的飛灰湮滅吧?

在這樣的心態下,他們要雨仙兒有什麼用?絕不是用來威脅自己,一定是另有目的。

想著這些,陳六合的雙拳死死的攥了起來,眼眸中兇光強盛,一片通紅,像是要吃人一樣。

“仙兒,不管你遭遇了什麼,你一定要活著,好好的活著,等我,相信我,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平安無事的,我一定會把那些讓你受了委屈的人,統統斬去,趕盡殺絕。”

陳六合在內心瘋狂的嘶吼著,他面目猙獰,額頭青筋暴起,整個人看起來可怕到了極點,像是化身一頭惡魔一樣,像是走火入魔一樣。

陳六合的反應太大,狀態太過嚇人了!

看到情況不妙,奴修趕忙在陳六合耳邊呵斥了一句:“小子,給老夫醒來!”

“小子,我知道你心中的痛苦,但是一味的自責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你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強,讓自己能夠凌駕於太上家族之上,讓自己的實力強大到足以讓他們戰慄。”

奴修疾言厲色,字字如,震徹在陳六合的心頭之上:“只有這樣,你才能救出雨仙兒,你才能保護你所在乎的人,你才能撐起一片天空,讓這種悲慘不再發生。”

陳六合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他胸口起伏,大肆的喘息著,渾身大汗淋漓。

剛才,他的確陷入了一種恐怖的狀態,被無盡的憤怒所侵蝕。

“太史家,很好,終於浮出水面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一定會碰面的,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在玩什麼花樣!”陳六合字字透露著誅心之意,殺機澎湃。

陳六合跟奴修一起返回了醫院,因為方才在天台的打鬥,這裡也鬧出了極大的動靜。

但都被軍部的相關人員給壓制穩定了下來,並沒有造成什麼不必要的惶恐。

陳六合傷痕累累,身上衣衫破爛,血跡斑斕。

這個模樣委實把王金戈和洪萱萱兩人嚇了一大跳,擔心急了,兩張漂亮的小臉都白了。

雖然她們口口聲聲說著恨陳六合,巴不得陳六合去死,可真到了這種時刻,她們真情流露,在她們的心裡,早就把陳六合當成了自己的男人,人生中最重要的男人。

“沒事,不用擔心,一些皮外傷而已。”陳六合笑著,輕描淡寫模樣讓兩女稍微安心了些許。

但王金戈還是立馬叫來醫生,把陳六合跟奴修兩人帶去接受治療了。

這一戰,奴修跟陳六合兩人傷的不算及重,但也絕對不算輕了。

內傷外傷都有,在治療過後,情況好轉了不少。

特別是陳六合,經過一個晚上的修養後,第二天的精氣神就恢復了許多,那副變汰的逆天體格,真不是蓋的,令人驚歎難言。

一連過去了三天,陳六合一直都陪護在杜月妃的身旁,幾乎是寸步不離。

在第三天傍晚的時候,一直處於昏迷中的杜月妃終於甦醒了過來。

當她緩緩睜開了充滿了茫然的朦朧眼眸,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滿臉興奮與關切的陳六合。

在這一瞬,杜月妃笑了起來,她那張姓感的柔唇,微微上揚。

她甚至連什麼情況都沒搞清白,自己是什麼處境都不知道。

只是在見到這張魂牽夢繞的熟悉面孔時,她就笑了,那是發自內心的笑,那是心滿意足的笑。

看著臉色蒼白虛弱不已的杜月妃,陳六合眼眶都不自覺的蒙上了一層霧氣。

這一瞬有著莫名的感動與感恩,鮮有的感謝上蒼,把眼前這個女人還給了自己。

手掌緊緊握著杜月妃那冰涼的手掌,陳六合臉上也擠出了溫柔到極致的笑容,他微微俯下身,柔聲道:“你終於醒來了,沒事了,我回來了,不會再讓你有事了。”

杜月妃笑容漸漸擴散,她微微抬起左掌,撫摸在陳六合的臉頰上:“還能看到你,真好......”

“我這一輩子作惡多端,我以為老天爺給我最殘忍的懲罰就是讓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杜月妃柔唇輕啟,聲音虛弱且柔軟。

“瞎說,怎麼可能呢,就算你答應,我也不答應,沒有我的答應,誰敢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陳六合一邊撫摸著杜月妃的臉蛋,一邊伸出大拇指,幫杜月妃擦拭著從眼角躺下來的淚水。

杜月妃笑得如一個小女孩一樣,此刻的她,再沒有了那種光芒萬丈的強勢光環。

她也不再是以往那個陰險狠辣的竹葉青,只是屬於陳六合的小女人。

“他們都說你已經死了,我不信,所以我一定要讓自己活著,我要親眼看著,我要等你回來。”

杜月妃輕聲道:“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能死,無論如何也要挺過來。”

“我沒死,我很好,我們都會很好的,等我們雙鬢花白,我還要攙扶著你一起看夕陽晚霞。”陳六合說著,有一滴淚珠,也是沒有忍住,順著眼角淌下。

“活著很累,但有你在,就很美好。”杜月妃說著。

專家組的人沖沖走進病房,幫杜月妃檢查身體情況。

得出的結果都非常喜人,杜月妃的各項機能都在逐漸恢復,傷勢也有明顯的好轉。

不得不承認,鬼谷的醫術真的很高明,他配製的藥真的很神奇,這不亞於起死回生。

王金戈和洪萱萱也是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整個病房內的陰霾與沉重,總算在杜月妃甦醒之後消散而去。

“還好你挺過來了,不然的話,這湛海,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洪萱萱對著杜月妃說道。

杜月妃歪頭看了她一眼,心領神會,沒有說話。

她相信,如果她這一次真的醒不過來,眼前這個男人一定會瘋狂,一定會失去理智的屠戮。

這一點,杜月妃有十足的自信,她相信她在這個男人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這是毋庸置疑的。

陳六合則是說道:“一千條一萬條命,也抵不上老杜的一條命!我只要老杜活著,其他的,都不重要。”

“哼,你的嘴皮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討好人心了?口舌花花不是好人。”洪萱萱鄙夷的譏諷了一聲。

杜月妃輕笑了起來,而陳六合則是瞪了一眼過去。

一轉眼,又是兩天過去了,在一眾人的精心照料下,杜月妃的傷情恢復的很快。

這才甦醒了兩天,面色就已經多了幾縷光澤與紅潤,神采也逐漸恢復。

“長三角的大局已定,黃百萬比我們想像的都要強,手段百出,手下能人無數,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積累出這麼強大的底蘊,抓著那麼多張驚人的底牌,真是不可思議。”

杜月妃靠在床頭,陳六合端著一碗清粥,悉心的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