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我要走了。”就在黃百萬笑得最開心的時候,沈清舞吐出了兩個字。

讓老黃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很快就消失殆盡,他輕輕嗯了一聲。

“把命留著,就像你自己剛才說的,你的命很重要,不怕死,但萬萬死不得。”沈清舞很認真的道。

“好,我不死,把命留著。”黃百萬重重點頭。

沈清舞沒有跟黃百萬繼續交談下去,該知道的,她都已經知道了,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了。

“這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你摸了八次口袋裡的香菸,抽菸可以,但煙癮太大了不好,少抽。”沈清舞臨走前,對黃百萬說道。

黃百萬又笑了,咧嘴傻笑,一句少抽,可以讓黃百萬樂一輩子。

“好,少抽。”黃百萬重重點頭,眼神堅定,像是在瞬間就下了決心。

“今天的事情,會成為秘密,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沈清舞邁步朝著門口走去。

黃百萬跟在後面護送。

走到門口,沈清舞忽然頓足,道:“我雖然很不喜歡煙的味道,但在這個世上,我不討厭一個半人抽菸,一個是我哥,半個是你。”

丟下這句話,沈清舞走了。

黃百萬笑得那本就小的眼睛算是徹底看不見了,眯成了一條縫。

他屁顛顛的跟了出去,要送沈清舞。

電梯口,沈清舞道:“不用送了,你手下的人數以萬計,其中的碟子奸細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也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還不錯?”

“好,不送。”黃百萬笑著。

沈清舞乘坐電梯走了,黃百萬站在電梯口足足五分鐘的時間,才轉身返回.......

從黃百萬這裡離開之後,沈清舞直接離開了湛海,走的很突然,都沒有跟陳六合做最後的道別。

正是因為太捨不得,所以才不願意當面離別,她和陳六合一樣,都是不喜歡離別的人。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願意一輩子都待在那個男人身邊,無論平庸還是落魄,她都不在意。

可是現在,她沒有選擇,並且,留給她的時間也不多了。

局勢愈發緊張,太上家族蓄勢待發蠢蠢欲動,當災禍再次降臨的時候,必定是更加致命的。

太上家族的實力太強,強者無數,光是殿堂境大圓滿的至強者,恐怕就不會低於一隻手的數量,甚至還有可能更多!

在這樣的局勢下,陳六合的處境非常危險,儘管陳六合成長的再快,實力再強,也無法跟太上家族正面抗衡!

所以,在這樣的時刻,天羽國的立場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沈清舞不單單要天羽國給予陳六合幫助,她還要天羽國給予陳六合最極致的幫助,最好是舉國之力!

如果天羽國能被她徹底掌控在手中,能夠為這一戰傾巢而出的話。

要跟太上聯盟爭鬥,並不是沒有勝算!

時間,是現在這個階段最欠缺的,所以,沈清舞一刻都等不了了,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儘早的趕回天羽國,那裡,還有一場看不見硝煙但兇險程度絲毫不亞於火中取栗的博弈。

數千裡之外,太史家族地。

太史熾芒遭受重創返回太史家已經有幾天的時間了。

他的傷勢很重,但好在並沒有危及到性命,只不過,他現在雙臂都殘缺了,淪為了一個廢人.......

炎京那一戰,對他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驚世駭俗難以置信,直到現在,他都還沒讓心中的恐懼徹底消散。

而所有的恐懼,都源自於一個人,那就是陳六合!

那個陳家遺留下來的孽障,太可怕了,晉升速度空前絕後,是他聞所未聞的。

那戰力值,更是可怕到令人魂飛魄散。

他現在都想不通,一名僅僅只有殿堂境圓滿實力的人,怎麼能夠跟他這個大圓滿正面抗衡!

那一戰,慘敗,敗得太慘烈了,整個太史家去了那麼多強者,最終,就只有他一人活著逃了回來。

就連太史逍遙,都已經命喪當場。

這對太史家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大到僅次於當年與陳家的那一場慘烈血戰!

要知道,太史逍遙可是有望在未來十年內,晉升大圓滿的存在啊,是太史家的中流砥柱!

除了太史逍遙之外,還有幾名太史家的殿堂境圓滿巔峰強者,也都在那一戰隕落!

這個打擊,太史家有點無法承受。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是太史耀月來了。

太史熾芒看了太史耀月一眼,苦澀一笑:“族弟,你來了。”

論輩分,太史熾芒比太史耀月還要高。

論風光程度,太史熾芒曾經也遠超太史耀月,但如今,他大不如前了。

“族兄,感覺怎麼樣了?”太史耀月來到了太史熾芒的身旁。

“死不了。”太史熾芒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只不過,我以後算是徹底成了一個廢人。”

太史耀月臉上也是一臉的消沉,道:“這一次,我們的確是被狠狠算計了,誰都沒想到,陳家那個孽畜,不但沒死,並且還能因禍得福,實力突飛猛進到這樣的高度。”

“此子太可怕,潛力無窮,頗有當年陳仙屠的風采,此子不能久留,不然定成大患。”太史耀月凝聲道。

“現在想要除掉他,怕是沒那麼容易了,他羽翼已豐,成了大器候!”太史熾芒目光陰戾。

“最重要的是,應天和尚和人屠畢方那兩個不怕死的在為他撐腰,這次我們慘敗,他們至關重要,如果沒有他們兩人的話,陳六合也翻不了天。”太史熾芒惡狠狠的說著。

太史耀月眼睛微微眯起了幾分:“應天那個老禿驢真是好大的苟膽,敢主動捲進這場風暴當中來,他是真不怕上面降罪下來,讓他死無全屍。”

“上面知道了這裡的局面嗎?”太史熾芒神情微微一怔。

太史耀月道:“以那些人的本事,我不相信有什麼事情是能瞞過他們的耳目。”

“應天和尚是個被流放的逃竄之人......”太史耀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