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娜看著陳六合說道,此刻的她,心中有一種莫名的痛,讓她無法承受的痛。

就像是什麼無比珍貴的東西,正在離她而去,再也追不回來了......

“你根本不會在意的,不然的話,你不會這麼做的。”陳六合道。

“我別無選擇,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等待的,如你所說,我的處境並不是很好,所以我必須做點什麼。”伊娜說道:“我也不想出賣你,但這是無奈之舉。”

“其實,你所做的事情並沒有錯,只是我非常不喜歡罷了。”

陳六合慢慢道:“還有,你聰明過頭了,但凡你對我稍微有那麼一點耐心和信心,都不至於如此。”

“我並沒有傷害到你,你現在還是好好的坐在我面前,我所做的事情,沒有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伊娜緊緊的盯著陳六合,道:“還有,我剛才那句話說的是真的,我不會讓你死。”

“再說那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我不可能再相信一個曾經出賣過我的人。”陳六合道。

“你想怎麼樣?”伊娜說道,整個人,在這瞬息之間,像是憔悴了許多。

其實,在她那充滿了光環的外表下,藏著的是一顆憔悴的心。

“以後,我們之間,不談感情,只談生意和利益。”陳六合道。

伊娜在不經意之間,做了一個輕抿嘴唇的動作,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因為這個動作,以她的身份來說,是決不允許出現的,她決不能表現出自己軟弱與委屈的一面!

在世人面前,她應當強勢高雅,雍容華貴,應該自信十足。

“好,說說你的來意吧。”伊娜深吸了口氣,調整自己的心情,說道。

“我要你幫我清除在英倫範圍之內,天裔家族和聖西亞家族的所有產業與生意,包括與他們有合作關係的生意,一律清除,趕盡殺絕!”陳六合凝視著伊娜,一字一頓的說道。

聽到陳六合的話,伊娜的眉頭都蹙了起來,瞳孔有瞬間的收縮。

顯然,她對陳六合的話感到了幾分驚詫。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引起多麼大的效應?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

伊娜.伊麗莎白說道:“世界八大家族,沒有一家是好動的,他們的產業鏈太多巨大,方方面面牽扯的及其深遠,他們富可敵國,可以說,一旦我動了他們,很可能會給整個英倫的商業帶來震盪。”

頓了頓,伊娜又道:“甚至,最壞的情況,可能會出現一次波及全國範圍的金融風暴。”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陳六合輕描淡寫的說著:“我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難度,但如果太容易的話,我為什麼又要找你合作呢?”

“陳六合,世人真是把你看走眼了,全世界都以為你沒落了,以為你變了,真的成了那個與世無爭毫無心氣的教書匠,可是,你一點都沒有變。”

伊娜直勾勾的看著陳六合:“你還是那麼不可一世,你骨子裡的那種狂,一點都沒減少。”

“這一點,不是正中你的下懷嗎?這樣的我,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嗎?否則的話,你又何必設計出那樣一個局來,逼迫平靜的局面被強行打破呢?”陳六合淡淡道。

伊娜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你的瘋狂我不能接受,你很清楚,我出賣你,是想拉攏世界八大家族,是想得到他們的支援和幫助!”

“現在,你讓我幫你把他們清除,這是把他們徹底得罪,真那樣做了,我和他們,必然形同水火,他們會恨我入骨,會極盡所能的阻止我登上女王大位。”伊娜說道。

“我不可能拿著這樣的賭注,陪你去瘋狂。”伊娜很肯定的說道。

遲疑了兩秒鐘,她再次開口:“陳六合,你應該知道,如果我這次爭奪皇位失敗了,會面臨多麼悽慘的絕境,我的對手,是不會讓我好好活著的,那時,我將失去一切,甚至生命。”

這句話,就像她是在對陳六合解釋,這樣的她,又不像她了。

可在面對陳六合的時候,就是這麼鬼使神差。

“既然是生意,那麼自然是利益交換各取所需,你能給我想要的,我就會給你想要的。”

陳六合神情平和的說著:“只要你幫我除掉了聖西亞家族和天裔家族在英倫的所有產業,我就會幫助你登上女皇的大位,並且,我保證你一定可以上位。”

這話一出,伊娜那張絕美的臉蛋上都出現了震驚的神色,美眸中,驚詫之色閃爍。

內心更是掀起了壯闊波瀾,難以平息。

“你憑什麼保證?”伊娜凝聲問道,陳六合的話太驚人,令她都無法相信。

她雖然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深不可測,但要保證她一定能登上女皇大位,這太輕浮與誇張。

別說陳六合了,就算是天裔家族和聖西亞家族,都絕對不敢這麼保證,因為沒那個實力。

“我說話,向來算數。”陳六合說道。

伊娜死死的盯著陳六合,想從陳六合身上看出個所以然來。

但陳六合的神態太平靜了,猶如一面湖水一般,讓人難以琢磨。

“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半響,伊娜咬牙切齒的說道。

陳六合把一個及其困難的問題丟給了她,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陳六合。

這一局,賭的太大了。

陳六合這是在逼她站位了,世界八大家族和陳六合之間,她只能選一個。

一旦選擇了,那與另一方,就一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先瘋狂的是你,那不如就讓局面變得更瘋狂一些。”陳六合咧嘴笑了起來:“親愛的公主殿下,你不是想玩嗎,那我就如你所願,我們玩一把大的。”

“可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傷害你!”伊娜怒聲道。

“不不不,從你設計的那一刻開始,你已經傷害到了我。”

陳六合微笑的說道:“你開了一個好頭,那咱們總要唱一場大戲,你說呢?不然豈不是浪費了你精心搭起來的戲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