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心頭一凜,暗道一聲不好。

一個側步急速跨出,疾歷的風嘯聲緊隨而來,一道黑色的氣流,順著陳六合的身側劃過,那威力之大,把空氣都給撕裂了開來,勁風之聲,更是炸的人耳膜生疼。

同一時間,一把由黑色氣體凝聚成的長刀,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陳六合的頭頂。

兇猛的劈斬而下!

“靠!”對這種神鬼難測的攻勢,陳六合忍不住爆了句粗,他瘋狂暴退!

“轟!”這一刀斬下,掀起了巨大的動靜,氣浪如潮,翻滾一方,餘威之猛,都猶如海嘯。

陳六合雖然躲過了這一刀,但是也被餘威掀飛了出去,身軀重重的砸在地面,顯得狼狽。

“這特麼是什麼玩意。”蓬頭垢面的陳六合快速爬起身,再次破口大罵。

誰能想象,剛才面對兩名半神境強者都強勢無邊的陳六合,此刻竟然會接連吃虧,會被區區一個撒旦打的狼狽不已?

“真以為能轟殺兩名半神境強者就能不可一世了?”撒旦的身形隱沒在夜幕中,讓人追尋不到,他的聲音卻迴盪在這片區域。

“裝神弄鬼,藏頭露尾,我今晚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陳六合火了,他大吼一聲,一身金光暴漲,直接就照耀了大片區域。

“哞!”陳六合佛像莊嚴,一身佛法在這片黑夜之中顯現了出來。

夜幕下,一個巨大的佛家秘文顯現,轟擊在黑夜之中,讓得那漫天的黑屋,都在快速扭曲,被瘋狂驅散,傳出了陣陣刺耳的轟鳴,像是在痛苦咆哮。

六字真言被陳六合接連的顯化了出來,轟擊的整片區域震盪不止,那漫天的黑暗都破碎了開來,金色的佛光要籠罩這片區域,就像是要淨化所有惡邪。

“動真怒了?這才有意思。”撒旦陰冷的吼聲再次傳出。

只見那本來快消散的黑霧,再次鋪天蓋地的激揚而起,遮天蔽日一般,如洪流滔天!

黑霧激盪,淹沒了天空中的佛家秘文,隨後凝聚成了一尊巨大的惡魔,朝著陳六合衝擊而去。

陳六合怒容滿面,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無所畏懼,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身金芒再次爆耀,巨大的古色佛鐘凝聚而成,籠罩在他的身軀之上。

黑氣凝聚成的惡魔衝來,伴隨著巨大的能量,狠狠的轟擊在了古色佛鐘之上。

“噹!”震耳欲聾的巨響貫穿了整個山頭,陳六合跟撒旦兩人展開了驚心動魄的激戰。

陳六合很強,他的強大毋庸置疑,在剛才那一戰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證明了他的可怖之處。

然而,在如此戰力值埪怖的情況下,撒旦依然和陳六合打了個勢均力敵。

足以見得,撒旦彪悍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兩人激戰,澎湃的勁浪滔天翻滾,打的整個區域都在不斷地震動,這座並不巨大的山丘,似乎都要徹底崩塌了一般。

那空間都在不斷的扭曲,一陣陣氣流就像是汪洋中的巨浪一般,不斷地朝著四面八方衝擊而出。

所過之處,山石化成齏粉,震碎了一切,氣爆聲更是不絕於耳。

整個場面,太過震撼,已經不能用單純的視覺衝擊來形容了,簡直能讓人心靈炸裂。

兩人的速度都是極快,能量之澎湃更是埪怖,不到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兩人就交鋒了百招有餘。

陳六合一身氣勢絕倫,有佛家秘術護體,他強勢無邊,在戰圈中橫衝直撞,霸烈萬分。

撒旦在氣勢上同樣不輸給陳六合,他身形詭譎,神出鬼沒,攻勢更是刁鑽隱蔽,每一招都讓人難以防範,給陳六合帶來了不小的威脅。

濃郁的危險氣息始終瀰漫在陳六合的心頭,這讓他不敢有分毫大意。

說實話,撒旦的強大有點讓陳六合意外。

這個傢伙是絕對的半神境強者,並且其實力,明顯要超越了天徒.奧丁之流。

雖然同為半神境,可這高低強弱非常明顯,他帶給了陳六合一種空前的威脅感。

再一次強猛的對轟之後,陳六合被震退出去了數米之遠。

而撒旦也再次消失在了夜幕當中,身形渙散開來,與黑霧融為一體。

陳六合眉頭深凝,不待他有所反應,忽然,一股巨大的氣流從他背後襲來。

只見那黑霧幻化成了一隻魔鬼般的手掌,直搗陳六合後心窩而來。

陳六合仿若後背長了眼睛一般,頭都未回,轉身就是暴戾一拳轟擊了出去!

“轟!”一聲巨響炸耳,空間幻滅扭曲,陳六合跌退一步,那黑霧劇烈抖動,撒旦的身形也再次顯現了出來。

“你就只會這些藏頭露尾的旁門左道嗎?”陳六合冷笑了起來:“這就是你們撒旦一脈的傳承?就只會這些見不得光的雕蟲小技?”

撒旦沒有理會陳六合的話語,只是發出了幾聲森寒陰冷的笑。

“桀桀”的聲音迴盪在這片區域當中,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緊接著,一張鬼臉在陳六合身前的空氣中陡然顯化,那鬼臉可怖,近在咫尺的朝著陳六合獰笑著,那刺耳的氣流聲,就宛若這鬼臉在咆哮一般。

一股巨大到無與倫比的吸力,同時襲來,貫穿了陳六合的全身。

就像是這張著血盆大口的鬼臉,要把陳六合給整個吞進去一樣。

“哼!”陳六合怒聲了一聲,右掌抬起,雙指併攏,虛空指出。

登時間,激浪翻滾,金色的厲芒爆耀萬丈,澎湃的劍意兇猛無邊,要穿透整個夜幕。

此刻的陳六合,隨手一指,便是殺機滔天的劍意。

鬼臉被劍意瞬息碾碎,化成了黑霧,但很快,就再次顯現了出來,對著陳六合瘋狂咆哮。

陳六合不退反進,殺穿了鬼臉,震散了眼前黑霧。

但緊接著,撒旦真身憑空顯現,嘴角掛著厲笑的他,手中多了一把黑色鐮刀。

鐮刀揮舞,在空中斬出了一道裂紋,直徑切在陳六合的脖頸之上。

然而,想象中的血花與慘叫並沒有出現,只見鐮刀毫無阻礙的穿過了陳六合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