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請上來的傢俱十件套,把鬥寶臺空場地佔據了一半兒。

十幾個員工齊動手,從小件開始拆解箱子。

首先拆解出來的是四隻浮雕描漆黃花梨鼓凳。

看到這四件兒鼓凳,劉佩文長出一口氣。

“還好還好,這東西我們有,能夠對的上。”

接著拆解出來的是一張組裝好的黃花梨描漆圓桌。

“嗯!”

“還好,這個我們也有。”

“傢俱十件套,已經開出來一半兒,這些都能對的上。”

第五隻箱子拆解開來,裡面是一張龍書案。

看到這東西,劉佩文微微有些緊張。

龍書案他們沒有,但這東西價值有限,就算賠付也損失不了多少錢。

第七第八兩隻箱子拆開,裡面是一對兒櫃子。

這對兒櫃子造型另類,劉佩文一臉懵逼,還真就叫不出名字。

他叫不出來,觀眾席上的老貨們可不淡定了。

“我去,這是萬曆櫃?”

“媽耶!”

“這個他都有的起?”

“而且還是一對兒。”

“這東西太少見了,厲害厲害。”

老貨們聲音不小,劉佩文聽得清清楚楚,連忙向他老子詢問。

“父親,萬曆櫃值錢不?”

劉建華點點頭說了四個字。

“稀世重寶。”

“噝——”

這一對兒,的確是稀世重寶。

不光劉佩文驚訝,就連見過大世面的孔繁龍,都坐著輪椅來到近前欣賞起來。

傢俱十件套,目前已經開出來八件,還剩下連個最大的包裝。

陸飛首先讓員工們拆解最大的一個。

隨著員工們一點點拆除,裡面物件兒的輪廓顯現出來。

隨著鏤通雕,浮雕,金漆畫一點點顯露出來,坐在最前排的馮遠洋表情嚴肅的站了起來。

再往後,《六國封相》的元素逐漸體現,老貨們也坐不住了,一個個伸長脖子,眼睛死死盯著大螢幕。

十幾分鍾之後,所有外包裝拆除,一件高三米三,寬兩米五,深度一米六的金漆木雕大神龕,完全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看到這件大神龕,老貨們不約而同的看向馮遠洋,就連劉建華都不淡定了。

劉建華扶著椅子站起來說道。

“陸先生,這不是羊城馮家的金漆木雕大神龕嗎?”

“這件神龕,怎麼在你們手中?”

陸飛呵呵一笑道。

“劉老,這個貌似不在您關心的範圍之內吧!”

劉建華連忙解釋道。

“陸先生不要誤會。”

“我不是質問,而是有些疑惑。”

“既然您不想說,我不問也就是了。”

“呵呵!”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劉老說的不錯,這的確是金漆木雕大神龕,之前,這個就是羊城馮家的物件兒。”

“不過,兩個月前,馮家已經把這件大神龕高價賣給了我,我轉送給了孔老。”

“您,還有問題嗎?”

“陸飛,你胡說。”

“這件大神龕是馮家的鎮宅之寶,幾年前,米國人給馮家開出六億美刀的價格,馮家都沒有出手,他們會賣給你?”劉佩文叫喊道。

前排的馮遠洋聽到這話,心中萬分委屈。

馮遠洋心說,你丫猜錯了,不是賣,是白送,老子一毛錢都沒有見到。

老子也不想送,可是沒招啊!

哎......

陸飛眉頭微蹙沉著臉說道。

“我是怎麼得來的,跟你有關係嗎?”

“我們能拿來,它就是我們的,請問,這件大神龕犯規嗎?”

“哼!”

“神龕是誰的我是管不著,但你把神龕拿到這來,就是犯規。”劉佩文說道。

“哦?”

“那我就要問問了,我們哪裡犯規了?”

“陸飛,你這局上場的物件兒,說好的是傢俱對嗎?”

“沒錯!”

“這有什麼毛病嗎?”陸飛問道。

“當然有毛病。”

“神龕是放在祠堂或是廟堂裡,供奉祖先牌位或是神像的物件兒,它能算是傢俱嗎?”劉佩文說道。

噝——

老貨們聞聽也皺起了眉頭。

對呀!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東西根本就不能算傢俱。

破爛飛怎麼把這東西跟傢俱混為一談?

這一點他不應該不明白呀!

這樣重要的場合,犯這種低階錯誤可不應該呀?

陸飛不屑的冷笑道。

“誰規定神龕必須供奉祖先牌位?”

“哪一個規定神龕就必須得放在祠堂或是廟堂了?”

“難道不是嗎?”劉佩文問道。

“當然不是。”

“你說的那種情況,是像你們這樣蓋不起大房子的小門小戶。”

“孔老家足夠大,這東西就擺在他老人家的西廂房當擺設。”

“請問,擺在房間裡的物價兒,不叫傢俱又叫什麼?”

“噗......”

聽陸飛這話兒,自己人都翻起了白眼兒。

大家心說,破爛飛太不要臉了。

有在房間擺放神龕的嗎?

你丫這不是睜著眼睛說胡話嗎?

自己人翻白眼兒,劉家人氣的差點兒歸位。

“陸飛,你這是強詞奪理。”

“房間中根本就不可能擺放神龕。”

“我就偏把這東西擺在房間裡,你管得著嗎?”

操!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呸!

嚴重鄙視!

“裁判!”

劉佩文跟陸飛講不出道理,惱羞成怒直接找裁判理論。

“尊敬的各位裁判,你們給評評理,哪有在房間中擺神龕的?”

“陸飛他這根本就是胡攪蠻纏啊!”

“這.......”

這下裁判們也犯難了。

“劉先生,那您是什麼意思?”關海山問道。

“還用說嗎?”

“我要請裁判主持公道,這件神龕根本就不能出現在傢俱行列之中。”

“劉先生,您要我們這麼做,依據何在呢?”關海山問道。

“呃......”

“依據?”

“這還要什麼依據?”

“當然要依據了,只要您有辦法證明,神龕不能出現在房間,我們馬上請陸先生把這物件兒抬回去。”

“反之,您若是證明不了,您要我們怎麼說?”

“強行判決有失公道,陸先生和現場觀眾恐怕也不答應吧!”關海山說道。

“你......”

劉佩文鼻子都氣歪了。

可是想要措辭反駁,卻又無言以對。

神龕擺在祠堂和廟堂,這是千百年流傳下來的傳統,也是俗成的規矩。

誰他媽閒著沒事兒給這一傳統立法呀!

沒有法律保護,何來的依據呀?

媽蛋的!

殺千刀的陸飛,這孫子就是在抓這個漏洞啊!

氣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