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等人採買離開,陸飛給宋金峰打電話要來二十五名架子工。

半小時後,小奶狗押著兩輛大卡車回來,大家齊動手幫忙卸車。

“飛哥,這些竹竿有什麼用?”王心磊問道。

“搭靈棚。”

“怎麼弄,你發話吧!”

“不用你們,這有專業的大師傅。”

陸飛把二十五名架子工叫了過來。

“幾位師傅,我要搭一個兩米七高,長九米,寬六米六的靈棚。”

“還要搭建一個十米長,馬路這麼寬的涼棚。”

“這些竹竿夠用嗎?”陸飛問道。

為首一人看了看材料說道。

“陸老闆,您打算要什麼標準的?”

“若是臨時用,這些差不多。”

“要加固的,這些肯定不夠。”

“必須要加固的。”

“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雨,絕對不能對付。”

“材料不夠沒關係,你們先用這些,我讓他們馬上再買一車。”陸飛說道。

“再有一車,絕對沒問題。”工頭說道。

“您看多久能弄完?”陸飛問道。

“連搭棚子再蒙苫布,最多一個小時完工。”工頭說道。

“太好了,有勞各位了。”

“速度要快,質量更要有保證。”

“一會兒完工,每人領一千塊喜金。”

“不不不,老闆說了,不能收錢的。”工頭擺手說道。

“這不是工錢,家中辦白事兒,這是喜錢。”

“你們放心的收,一會兒我跟宋哥說。”

“謝謝陸總,謝謝陸總。”

每人一千塊的喜金,比他們的工錢高了五倍不止。

陸飛如此豪爽,工人們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

那邊忙活,陸飛也沒閒著。

打發小奶狗再去買竹竿,另外讓錢超越搬來一張桌子。

展開新買的雪白綢緞,撕下來一尺寬,三尺三長的布條鋪在桌上。

拿出歙硯,取出北宋古董松煙墨。

墨池加水,這就準備研磨。

這功夫正好朱大海出來。

見到這方硯臺,朱大海如遭雷擊。

“破爛飛,這,這是歙硯?”

“沒錯!”

“算你老頭有點兒眼力。”

“你來的正好,幫小爺研磨。”

沒有了隔閡,不知不覺間,二人又恢復到之前的談笑風生。

“扯淡!”

“讓老子幫你研磨,你小子好大的派頭啊!”朱大海撇著嘴說道。

“噯噯,老朱頭,拜託你看清楚這是什麼墨再說話。”

“讓你研磨,那是給你跟寶貝零距離接觸的機會。”

“換做別人,我還不讓碰呢!”

陸飛說完,朱大海將信將疑的拿起墨錠看了看,頓時皺起了眉頭。

接著用舌頭舔了舔,在自己手背蹭了一下,然後湊到鼻子前聞聞味道,朱大海頓時不妙不妙的了。

“臥槽!”

“這,這是松煙墨?”

“老的?”朱大海震驚的問道。

陸飛不屑的撇撇嘴。

“一個墨錠看了這麼半天,你老頭還真夠廢物的。”

“真是老的?”

“廢話,小爺手中就沒有孬貨。”

“噝——”

“那啥!”

“您是不是有點兒敗家啊?”

“呵呵!”

“小爺敗的起!”

“少廢話趕緊研磨。”

“伺候好了,剩下的打賞給你了。”陸飛笑著說道。

“此話當真?”

“這麼墨跡,你到底動不動手?”

“你要是嫌棄,我找別人幹。”

“別呀!”

“我幹,我幹啊!”

“我跟你說,年輕人心浮氣躁,研磨不均勻。”

“這活兒就得我幹,我乾的好著呢。”

朱大海說著,擼起袖子麻溜兒動手。

你別說。

朱大海還真有經驗。

力道適中,走墨均勻,只有這樣的手法才不會傷到墨質,研出來的墨汁才會色滿發亮。

不一會兒,墨汁研好。

陸飛提筆飽蘸墨汁,手腕一翻,在白綢子上刷刷點點寫了三個大字。

“當大事。”

“好字,好字啊!”朱大海讚歎道。

“放心,你翹辮子的時候,小爺親自給你寫一幅輓聯燒過去,讓你看個夠。”

“噗......”

“你大爺啊!”

三個字寫好,陸飛用兩根高粱秸稈將綢子兩端捲起黏住。

隨後讓錢超越踩著凳子掛在門楣之上。

接著再扯兩條白綢子寫了一幅對聯。

上聯是:桃花流水沓然去

下聯配:流水夕陽千古殤

“好對,好字!”

“噯噯,剛才你說的還算數不?”朱大海問道。

“放心,說剩下的給你就不會反悔。”

“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哪個?”

“你不是說,給老子寫輓聯嗎?”

“還算數不?”

“噗......”

“你這是要未雨綢繆啊!”

“嘿嘿!”

“你的字好,掛在老子的靈堂絕對有面子。”

“我跟你說,到時候給老子多寫幾幅,兩邊牆壁都要掛滿。”

“否則,老子陰魂不散天天纏著你。”

“操!”

“對了,老子也要對聯,要比這個字多的。”

“噗......”

“還有,你再給老子寫一幅《金剛經》,最好再寫一幅《南無妙法蓮華經》,還有......”

“你去死吧......”

對聯掛好,陸飛拿出來提前做好的紫檀木靈牌,現場刻字。

刻刀在手一蹴而就,清一色梅花篆字。

【供奉:張懷志,張氏羅娟之靈位】

張懷志無兒無女,靈牌也只能這麼簡約了。

看著陸飛陰刻出來的字型,朱大海眼珠子都瞪圓了。

“破爛飛,我也要......”

“你要個屁!”

“你要是不給我弄,我非得給你託夢不可我跟你說。”

“操!”

“無賴啊!”

“嘿嘿!”

“老子就是無賴,你能拿我咋樣?”

“我也要紫檀的,我也要篆體字,我要鎏金的......”

“你快閉嘴吧!”

“趕緊上色。”

“再比比,我非得死你前邊不可。”

“上什麼色?”

“灑金還是硃砂?”朱大海問道。

陸飛從包中掏出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開啟一看,朱大海再次驚呆。

“臥槽!”

“這硃砂也是宋代的?”

“那啥,剩下的歸我了哈!”

“呸!”

“不要碧蓮!”

這一老一少開口葷素不忌,在一旁圍觀的人們一個個瞠目結舌目瞪狗呆。

尤其是朱天寶,已經完全懵逼了。

一個是飛哥,一個是二叔。

兩人不是同一輩分,竟然還能這樣溝通。

而且貌似倆人還非常受用。

這真是有點邪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