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瞭解老三的脾氣,既然老三這麼想把這件事查完,那現在即使是阻止老三繼續查下去,回頭老三照樣還是會偷偷來調查,與其如此,倒不如讓老三繼續查下去。

思慮片刻,喬梁道,“童童,要不你就讓老三幹完這活,這次的事了,我幫你一起監督他,他以後要是還敢幹私家偵探,不用你說,我直接替你收拾他。”

見喬梁如此說,童童猶豫了一下,要說對老三的瞭解,她不比喬梁差,她當然清楚老三是什麼樣的性格,想了想,童童也就退了一步,“那行,就讓你幹完這單活,以後你要是還敢揹著我幹私家偵探,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能揹著你,那就是可以明著告訴你?”老三賤兮兮笑道。

“你再皮,信不信我晚上回家讓你跪鍵盤。”童童瞪著老三。

“咳咳,童童,老五還在呢,你好歹給我點面子。”老三乾笑道。

童童輕哼一聲,卻是沒再讓老三難堪,別看她嘴上兇老三,實則比誰都關心老三,否則她之前就不會讓老三金盆洗手。

一旁,喬梁看著童童和老三兩人恩愛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羨慕的神色,老三如今已有一個恩愛的家庭,而他喬梁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在感情的路上像一棵無根的浮萍,隨波飄蕩,始終找不到自己的歸宿。

默默嘆了口氣,喬梁收斂了下心神,不再去想感情的事,他現在其實不是沒有女人,而是懼怕感情。

“喬梁,老三在這邊,你可得多盯著他點,別再讓他犯渾。”童童說道,她雖然答應了老三可以繼續幹完手上這單活,但終歸還是有所擔心,因此,只能叮囑喬梁。

喬梁自是明白童童的意思,道,“童童,你放心吧,老三在松北,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童童點頭。

老三和童童在喬梁這邊呆了半個多小時,隨即離開。

次日,喬梁來到辦公室,忙碌了一會後,將秘書傅明海喊進來,吩咐道,“小傅,你給孫副縣長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好。”傅明海點了點頭。

傅明海出去打電話,約莫半小時後,孫東川趕了過來。

“喬縣長,您找我?”孫東川走進辦公室問道。

“孫局來了,坐。”喬梁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

兩人走到沙發坐下,喬梁不動聲色看了孫東川一眼,“孫局,劉良的桉子有什麼進展?”

“劉良的桉子現在處在完善偵查階段,這個劉良可以說是罪行累累,聚眾鬧事,毆打、威脅甚至私自拘禁他人,這些都是有確鑿證據的,眼下我們的辦桉人員正在對劉良的其他犯罪行為進行進一步偵查。”孫東川說道。

聽到孫東川的話,喬梁眼裡閃過一道精光,繼續問道,“孫局,劉良的桉子,自始至終都是公正調查嗎?”

“那是當然了。”孫東川肯定地說道,看了喬梁一眼,“喬縣長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沒有。”喬梁擺擺手,“主要是這個劉良的桉子比較受關注,你也知道劉良的社會身份不少,他的桉子引起了不小的關注,甚至有市領導跟我打電話瞭解他的桉子,所以,這個劉良的桉子,咱們一定辦瓷實了,辦成鐵桉,確保經得起考驗。”

“嗯,我明白喬縣長的意思,喬縣長放心,關於劉良的桉子,我們的辦桉人員一定秉著公開公正的原則調查,保證能夠經得起考驗。”孫東川信誓旦旦保證道。

“這就好。”喬梁點了點頭。

接下來,喬梁又隨便找了些話題和孫東川聊了一會,結束了此次談話。

從喬梁辦公室裡離開,孫東川有些疑惑,雖然喬梁剛剛和他聊了不少事,但孫東川感覺喬梁專程叫他過來似乎就是問劉良桉子的,這讓孫東川心裡興起些許不安,難道劉良的桉子被喬梁察覺到了什麼問題?

孫東川帶著疑惑離開,而此刻,喬梁的臉色同樣有些陰鬱,比起孫東川,喬梁肯定是相信老三的話,劉家的問題,或許並不像是孫東川說的那麼簡單,現在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孫東川同樣也被矇在鼓裡,一種是孫東川在故意欺瞞他。

根據目前的形勢,喬梁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

想著心事,喬梁再次將秘書傅明海喊了進來。

“小傅,我交給你一個任務。”喬梁衝傅明海說道。

“您說。”傅明海神色一振。

“回頭你利用下班時間,去下洋鎮走走看看,多找些當地人問問,我要了解下洋鎮的詳細情況。”喬梁交代道。

“您要了解的哪方面的情況?”傅明海愣了一下,問道。

“縣局正在調查劉良的桉子,我想知道下洋鎮是否真的存在所謂的以劉良為首的惡勢力,如果有,真的只有劉良一家嗎?”喬梁澹澹說道。

聽到喬梁的話,傅明海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喬梁在懷疑劉良的桉子?那剛剛喬梁喊孫東川過來,是對孫東川產生了懷疑?

傅明海心裡琢磨著,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吵鬧聲,聽聲音是女人在喧譁,仔細一聽,好像還是罵人的話。

喬梁皺了皺眉頭,走到視窗一看,發現是孫東川在和一名女子拉扯,喬梁先是一愣,眼裡隨即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小傅,你去樓下看看,瞭解一下怎麼回事。”喬梁轉頭對傅明海道。

傅明海聞言,連忙點頭。

樓下,孫東川頗為狼狽地推著眼前的女子,兩人原本是互相拉扯,但在孫東川試圖將女子用力推開後,女子卻是撒潑一般乾脆坐在地上,雙手抱著孫東川的腿不讓他離開,嘴上還大喊著,吸引著周圍人的注意力。

其實根本不用女子大喊,這裡是縣大院,孫東川又是副縣長兼縣局局長,單單看到孫東川和一名女子不明不白拉扯,早就吸引了別人的注意,尤其是機關大院的女人,更是比誰都八卦,這會早就有人偷偷在遠處圍觀了,樓上辦公室裡,更是有不知道多少人從窗戶探出頭來觀看。

孫東川臉色難看,此刻又不好大聲呵斥旁邊圍觀的人,只能低聲對地上的女子道,“陳萍,你先起來,咱們的事可以回去後再商量,你非得鬧到大家面子上都過不去嗎?”

“面子?你孫東川有面子,我一個婦道人家有啥面子?”陳萍冷笑,看了孫東川一眼後,又大聲喊了起來,“孫東川是王八蛋,白睡女人不給錢,還要把自己相好抓起來,簡直是禽獸不如。”

“陳萍,你瘋了,你這樣作踐自己有意思嗎?”孫東川瞪大眼睛,“你這樣會害了我,回頭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你都想把老孃抓起來了,老孃還管你那麼多?”陳萍一副潑婦的姿態,“你既然想做得那麼絕,老孃也不怕和你撕破臉,反正老孃我沒臉沒皮的,不怕丟臉。”

“你……你小聲點。”孫東川氣得直哆嗦,特別是看到周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孫東川的臉色更是漲得通紅,他堂堂一個縣領導,現在猶如動物園的猴子一般成了別人圍觀的物件,最主要的是經陳萍這麼一嚷嚷,他不只名聲臭了,回頭事情鬧大,更有可能影響到他的仕途。

樓上,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樓下的鬧劇,連苗培龍在辦公室也聽到了樓下的吵鬧聲,看到事情跟孫東川有關後,苗培龍眉頭皺得老高,趕緊叫秘書丁銘過來,吩咐道,“小丁,你馬上下去看看怎麼回事,讓孫東川快點把事情處理好,瞧他現在什麼樣子,成何體統,還有,把那些圍觀的人都趕走,現在是上班時間,一個個吃飽撐著幹什麼?”

苗培龍發話,丁銘趕緊下樓,從人群裡擠進去,板起臉對著圍觀的人道,“你們都幹什麼,還上不上班了,一個個都沒事幹是嗎?”

聽到丁銘呵斥,圍觀的人趕緊散開,沒敢在原地逗留,丁銘畢竟是苗培龍的秘書,對方在這裡,顯然是代表了苗培龍的意思,沒人敢在這時候當出頭鳥。因為不可抗拒因素,如果突然看不到本書,搜維信工重號“天一下一亦一客2”,去掉四個字中間的“一”。見周圍的人散開,丁銘又看了看樓上,大喊道,“樓上的該幹嘛幹嘛去,別瞎湊熱鬧。”

丁銘說完快步走到孫東川身邊,悄聲道,“孫副縣長,苗書記讓你趕緊把事情處理好了,不然影響不好。”

“我知道。”孫東川點了點頭,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哪裡會不知道影響不好,關鍵是腳下這娘們撒潑,在這縣大院裡,他又不好對對方動粗,以至於他一時束手無策。

似乎看到了孫東川的窘境,丁銘又道,“孫副縣長,要不要我叫保衛科的人來幫你處理?”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處理好。”孫東川乾笑了一下,他不敢讓保衛科的保安過來,生怕女子發飆,待會把一些不該說的事也抖了出來。

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孫東川對丁銘道,“丁秘書,你先回去忙,這裡我自己能處理好,馬上就能處理好。”

丁銘聞言瞅了瞅孫東川,似乎看出孫東川是要把他支開,丁銘點點頭,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