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癸道:“沒辦法,誰讓咱們陸渾縣門派不是他的對手。”

梁丘取道:“大師兄,我們方才,同他交過手了。”

潘癸揚眉:“哦?你們打起來了?”

曹昌道:“是他先出言不遜。”

潘癸問道:“結果如何?”

梁丘取道:“那林曉東不知道使的什麼邪術,我都沒看清,便被他打落了法寶。”

潘癸道:“林曉東滅了我陸渾縣許多門派滿門,滿身邪術心狠手辣,你們兩個不要招惹。”

曹昌不甘心:“大師兄,此人不除,後患無窮。”

潘癸搖頭:“別說我,就是老師親自動手,也沒有多大勝算。”

曹昌問道:“那我們師徒一起呢?”

潘癸眨眼想了想,道:“得先去問過老師。”

師兄弟三人去了後山,掌門俞誠在松樹下青石上打坐。

俞誠睜開眼來,問梁丘取和曹昌:“你們兩個跑哪去了?”

梁丘取道:“老師,我和師弟去了一趟玉樓山。”

俞誠眨了眨眼,問道:“濟全觀裡現在住的什麼人?”

曹昌道:“老師,胡辰他們請來的,是瓊昌山上的林曉東。”

俞誠聞言,怒容滿面:“什麼?林曉東現在在玉樓山?”

曹昌道:“老師,那林曉東也忒狂妄,弟子剛才跟他打起來了。”

俞誠當即一聲呵斥:“混賬!你想讓淨虛派也滅門?”

曹昌辯解:“老師,明明是他對弟子出言不遜!”

俞誠問道:“林曉東都有些什麼手段?”

梁丘取、曹昌對視一眼,雙雙搖頭:“沒看清。”

俞誠一怔:“沒看清?”

梁丘取道:“那邪道也不知道使的什麼物件,一道黑影,就把我錦濤石打落了。”

俞誠捋了一下鬍子:“咱們陸渾縣這麼多道人都死在他手,想必有些手段。”

曹昌道:“老師,如今濟城裡的老闆都信他,他搬過來,以後咱們山上,要喝西北風了。”

俞誠目視遠山,沉吟片刻,問道:“你什麼意思?”

曹昌道:“老師,我們何不除掉這個禍害?”

俞誠道:“你老師可沒有這樣的本領。”

曹昌道:“我們師徒同心,還怕他一個?”

俞誠道:“那些滅門的門派,哪個不是師徒齊上陣。”

曹昌握拳:“這口氣我咽不下!”

俞誠看看三個徒弟,道:“也罷,林曉東初來乍到,我去試個深淺。”

曹昌大喜。

半夜,一束金光從天而降,落在玉樓山上,俞誠、潘癸、陸冶、梁丘取、曹昌齊來。

林曉東在大門外徐徐現出。

林曉東一拱手:“諸位道兄何故半夜前來?”

潘癸喝問:“是你跟我兩個師弟動手?”

林曉東掃一眼梁丘取、曹昌:“正是林某。”

潘癸虛張聲勢:“你好大膽子!”

林曉東面目肅殺:“你兩位師弟來我玉樓山,對我出言不遜,同我大打出手,到底是誰好大膽子?”

俞誠問道:“你就是林曉東?”

林曉東道:“玉樓山濟全觀林曉東,正是某人。”

俞誠道:“我陸渾縣有多少同道死在你手?”

林曉東問道:“怎麼,你要給他們報仇?”

俞誠沉著臉道:“你為何同我兩個徒弟動手?”

林曉東反問:“你兩個徒弟為何來我玉樓山?”

俞誠道:“早聽說你頗有法力,今日倒要見識。”

林曉東道:“有道是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今日就給你們看看林某手段,回去還請廣而告之,免得再有人來擾我清靜。”

陸冶按捺不住,抽出寂同劍,大步出列:“老師,我先來看看這惡道手段!”

林曉東道:“你又是淨虛派哪位,快報上名來!”

陸冶道:“淨虛派陸冶是也!”一劍劈來。

林曉東慈深劍一掃,將寂同劍擋下,同陸冶殺在一處。

雙劍相交,周旋衝突,有二十回合。

陸冶怎是對手,招架不住,敗下陣來。

陸冶懷裡拿來霄漢索,在空中抖開,甩向林曉東面門。

林曉東抬手一指,霄漢索沒有了力道,垂落下來。

陸冶將霄漢索收起,大為不解:“嗯?”

潘癸怒問:“你使的什麼邪術?”

林曉東笑道:“你若死了我就告訴你。”

潘癸大怒:“可惡!”掄開澤言劍,飛身來取。

林曉東挺劍相迎,來戰潘癸,雙劍相交,往來騰挪,殺有十合,掩身撤去。

潘癸叫道:“哪裡走?”大步上前,澤言劍往林曉東頭上劈去。

林曉東手一拂,開天印一聲響,將澤言劍擋下。

潘癸切齒,托起紀年塔,向林曉東放去金光。

林曉東將開天印祭在頂上,垂下金光,同紀年塔相抗。

兩道寶光撞在一處,一聲鐘響,相互抵消。

潘癸見狀,將紀年塔拋起空中,飛向林曉東面門。

林曉東伸手一指,開天印飛去,被紀年塔打落在地。

潘癸蔑笑:“一方金印,有多大法力?”紀年塔再向林曉東打來。

林曉東擼起袖子,伸手一指,紀年塔金光黯淡,落下地來。

潘癸瞪目探頭,難以置信:“啊?”

林曉東道:“這方金印,不過是就地取材,隨手祭煉,林某要落你法寶,抬手一指而已。”

潘癸膽戰心驚,未敢再戰。

俞誠仁容劍出鞘,步上前來:“淨虛派俞誠是也。”同林曉東廝殺一處。

雙劍並舉,往來周旋,有二十回合,林曉東跳出了圈子去。

俞誠放裁雲剪,起在空中,有如兩條蛟龍,向林曉東絞來。

林曉東道:“林某恰巧也有一把剪。”抬手拂袖,長風剪飛去,將裁雲剪打落。

俞誠驚問:“你這剪刀鏽跡斑斑,如何能破我裁雲剪?”

林曉東道:“此是土中之金,初生之銳。”

俞誠若有所思,沉著臉道:“我們走。”帶著弟子走了。

自此之後,濟城門派不敢再輕易來犯玉樓山。

濟城杏花巷,有一家黃記成衣鋪,老闆黃進祿,夫人萬錦婷,生有一女黃妙晴,還未婚嫁。

這日,臨近豐收節,黃妙晴同侍女馮婉婷出門逛街。

路上,黃妙晴忽然被人叫住。

黃妙晴回頭來看,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婦。她問道:“這位阿婆,何事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