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斜睨了胡銘晨一眼,隨即就讓服務員把賬單給一項一項的標明瞭個清清楚楚,然後就遞給胡銘晨。

“喏,現在標清楚了。”

胡銘晨接過單子掃了一眼:“雄哥,這也太敷衍了吧,紅酒四萬七,你這什麼紅酒也沒說啊。其他吃的可以有個名稱就行,但是你這紅酒,好歹得給我標註什麼紅酒吧。”

“還要寫詳細了?有意思嗎?難不成,你還能用它報銷?”雄哥沒好氣道。

“可不是嘛,寫清楚了,我也許就能拿回家裡公司報銷。只不過人家問我喝的什麼紅酒,我要是說不上來,豈不是丟人?”胡銘晨淡然道。

“真是囉嗦!”雄哥翻了翻白眼,“你家的公司,你還需要解釋那些?你老爸籤個字,甚至都不需要簽字,誰敢不給你錢啊。”

“誒,話可不能那麼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就算公司是我家的,我也得講規矩。”胡銘晨擺了擺手道。

胡銘晨會拿去報銷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幾萬塊錢的東西,沒有必要。更何況,報銷的還不是自己的錢,沒有必要左手倒右手,脫了褲子放屁。

他之所以要雄哥他們寫清楚,就是為了拿到自己被訛的證據,為接下來的反擊做鋪墊罷了。

“你......行,小張,就給他寫法國紅酒......”雄哥翻了個白眼道。

“雄哥,最好註明是什麼牌子和年份,那樣詳細一些,我好解釋。”胡銘晨抬起手招呼道。

聽胡銘晨說要註明牌子和年份,服務員就為難了,看向雄哥,不知道該具體怎麼寫。

他們的這瓶酒本來就是雜牌,或者說市面上不太出現的小牌子,至於年份,那更是無從談起。

要是寫清楚了的話,豈不是露餡。

雄哥自己也感覺到了異樣,胡銘晨的騷操作明顯有些反常。

同時雄哥也知道,根本不能寫詳細,也沒辦法寫相信。

“馬少,恐怕......你不是為了拿回去報銷那麼簡單吧?是想讓我們寫詳實了,你好舉報,對不對?”雄哥砸了咂嘴,然後開門見山問道。

樂妍和郭妮妮聽到這麼一說,兩個人也緊張起來。

要是為了這點事鬧大,那麼他們倆說不準也要被牽連進來,到時候,就很難在胡銘晨的面前解釋得清楚了。

“呵呵,雄哥多慮了,舉報?找誰舉報?物價部門?市場監管部門?他們對你能有威懾作用嗎?我不太相信。”胡銘晨輕生一笑道。

樂妍和郭妮妮既然是酒託,雄哥也玩仙人跳,被他們宰過的人不止一兩個,那麼一定是被舉報過的。

不過舉報了之後,雄哥的西餐廳還是照樣開,沒有受到半點影響,這就說明,要麼他們有背景支撐,要麼就是有辦法規避。

“看來你對我還是蠻瞭解的嘛,你說對了,你要是舉報,那我隨便你去,屁事沒有。所以,你還是乖乖付錢,然後平平安安的離開這裡完事。”雄哥囂張的道。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不付錢,就不會平安離開這裡咯?”胡銘晨煞有介事的反問了一句。

“那是一定的,毋庸置疑。”雄哥十分有底氣的信誓旦旦道。

“哦,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還是付錢好了,拿二維碼過來吧,我掃碼支付。”胡銘晨出乎預料的頓時服軟了。

見胡銘晨服軟,雄哥嘴角露出輕蔑的一笑。

還以為胡銘晨鬧了半天要出么蛾子呢,原來就是個青銅,見勢不對,乖乖給錢。

胡銘晨老老實實的給錢,雄哥自然很滿意,樂妍和郭妮妮同樣有些欣喜。

他們不是欣喜可以從雄哥這裡分到幾千塊,而是胡銘晨能支付一頓飯四萬九千八的話,就側面證明了他的強勁實力。

服務員趕緊將店裡的收款碼掏了出來遞到胡銘晨的跟前。

而胡銘晨也是說掃碼就掃碼,手機輕輕一掃,輸入金額,手指頭輕輕一點,四萬九千八的餐費就支付出去。

“看看,付了款了。”支付之後,胡銘晨還將手機頁面在雄哥的眼前晃了晃。

雄哥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不過,馬少果然有實力,而且還識時務者為俊傑。歡迎馬少常來,下次你來,我給你打三折。”

“你這裡太貴了,就算是三折,也要一萬多,有錢人也經不起這樣的揮霍。”胡銘晨搖了搖頭道。

“也不是每次都喝這種酒,馬少下次喝一般的就行,打了折,不會超過一千。”雄哥笑眯眯的道。

“那就以後再說吧,好了,我們走。”說著胡銘晨站了起來,並且伸手去拿了剩下的酒瓶子。

“馬少,這是幹什麼?”雄哥指了指胡銘晨手中的酒瓶。

“拿走啊,我們沒喝完,這麼貴的酒,我已經買了,難道還不能拿走嗎?”胡銘晨反問明知故問的雄哥。

“馬少,酒你們可以在這裡吃完,喝完,但是不能拿走,瓶子必須得留下。”雄哥抬手擋住胡銘晨。

這傢伙雖然說讓胡銘晨隨便舉報,但是他並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證據是不能落在胡銘晨手裡的。

萬一他家真的有什麼強力背景,那麼他雄哥就會很麻煩。

畢竟,別看他嘴巴上說得厲害,但雄哥還遠不止於在鎮南暢通無阻的橫著走。

樂妍和郭妮妮剛剛還在慶幸和欣慰胡銘晨的實力,但現在他們有些劍拔弩張,兩人就有些緊張。

他們跟著胡銘晨站起來了,但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要勸勸胡銘晨,似乎不恰當,要勸勸雄哥,似乎也不合適,一時間有些為難。

“呵呵,既然我已經付錢了,那麼它就屬於我,我願意喝完也行,願意帶走也可以,雄哥,這你就管不著了。”胡銘晨輕蔑的一笑道。

“我說了不能拿走,必須留下。”雄哥咬著牙,加重語氣強調道。

“我也說了,這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了。”胡銘晨沉下臉來,一樣的著重語氣肅然道。

“雄哥,雄哥,我這朋友既然已經付過錢,那他要帶走就帶走吧。”生怕他們起衝突,樂妍趕緊勸道。

這時候不勸不行了,兩人已經針尖對麥芒,再不和緩一下關係,他們眼看就要動手了,尤其是雄哥。

“是啊,雄哥,別生氣。馬少,反過來,你也沒必要帶著一個酒瓶走嘛,要不,我們碰一杯,將它給幹了,你覺得怎麼樣?”郭妮妮跟著也開口說話,只不過,他兩邊都勸,不偏不倚。

甚至,從一定程度上,郭妮妮的提議,實則就是在幫雄哥呢。

“不怎麼樣,我付了錢,我的權益就該享受,這不是喝完不喝完的事,是我作為消費者,必須被尊重的角度。”胡銘晨瞄了郭妮妮一眼,好不隱晦的直接將她的提議給否決。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我好好給你說,你不給面子,那麼,吃了虧受了罪,就別怪我了。”雄哥冷冷的道。

“雄哥,我想說的話,和你說出來的差不多,你要是阻攔我,那麼發生什麼後果,你也別怪我。”胡銘晨將那酒瓶子捏在手中,始終沒有放下。

“呵呵,哈哈,哈哈......在我的地盤,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肆無忌憚的威脅我,有意思,真的是有意思。”雄哥陰沉著的臉,在目光打量了胡銘晨兩眼之後,陡然間大笑起來。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店大欺客,自己付錢買了的東西,不能拿走,我一樣的覺得這比較有意思。”胡銘晨似笑非笑的道。

“雄哥,馬鳴世,有話好好說,咱們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氣,別動氣。”樂妍抬手擋在胡銘晨和雄哥的中間,試圖阻止即將發生的衝突。

“這沒什麼好說的,我付了錢,這就歸我,即便我拿回去當擀麵杖,那也是我的權利和自由。”胡銘晨執拗道。

“樂妍,從這一刻起,後面發生的事情與你們無關了,你們要麼立刻離開,要麼坐一邊去,閉嘴別說話,我不會給你們面子的。”雄哥招呼樂妍道。

“馬少,剛才我還誇你識時務者為俊傑,此時看來,我是看走眼了。你只有在這裡喝完的權利,除此之外,你沒得選擇。我建議你還是聽我的勸告,不然,吃虧的就只是你。”雄哥掏出一支菸來,瀟灑的點上之後道。

“那就讓我看看,我是怎麼吃虧的吧。”胡銘晨拿走酒瓶子就要邁步離開。

胡銘晨如此不給面子,雄哥也不裝了。

雄哥左手伸出去,擋住胡銘晨的去路,右手則是在胡銘晨的胸口推了一下:“你......”

雄哥剛說了一個字,就“砰”的一聲,胡銘晨手中的酒瓶子揮舞起來,砸在雄哥的腦門上。

紅色的酒液瞬時間就到處流淌和飛濺,反正雄哥臉上紅豔豔的,不知道是酒水的顏色,還是頭破了出血的結果。

胡銘晨倏然的暴起,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雄哥慘叫一聲,退了開去,樂妍和郭妮妮則是目瞪口呆。

“你......你活膩歪了吧,敢,敢砸我。”雄哥扶著額頭,愕然的指著胡銘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