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住房砍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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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天剛矇矇亮,胡銘晨又率先起來了。
還是一樣的,先煮豬吃的豬食,緊接著就是燒水洗漱。
胡銘晨家現在只有一頭豬,而且不大,八十幾斤,雖然早晚各準備一頓給它,但是量其實要不了多少。
之前胡銘晨是上初中之後才開始刷牙的,不過已經養成習慣的他,昨天放學時就順道給自己和姐姐妹妹買了牙刷和牙膏。
口腔衛生,還是要從小開始。
胡燕蝶和胡雨嬌起來之後,就看到胡銘晨在家門口含著泡沫刷牙。
有了前面的經歷和鋪陳,兩姐妹這回不詫異胡銘晨為什麼起那麼早了,卻對他的刷牙產生了好奇和興趣。
“小晨,你這是......在刷牙?”
“嗯,啊,你們的牙刷我也幫你們準備好了,就在飯桌上的杯子裡。”胡銘晨含含糊糊的說道。
“你還幫我們準備了牙刷?你哪裡來的錢?”胡燕蝶追問道。
在農村,能夠從小就培養刷牙習慣的人家寥寥無幾,這可以是一個生活習慣的衛生意識為題,但她難免也會是一個經濟問題。買牙刷買牙膏,都是需要錢的嘛。就算是便宜些八毛錢一把的牙刷,也不是哪家都願意支出。
“昨天我撿了一塊錢,放學的時候看到有城裡人拖了很多便宜的牙刷來賣,三毛錢一把,我就買了三把。”這藉口嘛,胡銘晨在買牙刷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
“你撿到一塊錢?你在哪裡撿到的一塊錢?撿到錢幹嘛不還給人家?”剛上學就被洗腦了的胡雨嬌理直氣壯的質問胡銘晨道。
在胡雨嬌目前的意識裡,不管撿到什麼都應該還給他人或者交給老師,為此,老師還教他們《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的兒歌呢。
“我又不知道是誰掉的,我怎麼還啊?那時候都放學了,老師也走了。”胡銘晨喝了一口水在口腔裡仰著頭咕嚕嚕的漱,隨即噴吐出去很遠後說道。
“撿到一塊錢,難得你還會給我們買牙刷,真是不容易呀,小嬌,走,刷牙去。”胡燕蝶就沒胡雨嬌那麼死板,要是她撿到,她也不會上交,所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接下來的連續三天,胡銘晨每天的表現都十分積極,早上起床最早的是他,放學回來最早的也是他,搶著做事情最積極的還是他。幾天下來,搞得胡燕蝶和胡雨嬌都有些不好意思。
胡銘晨能有這麼大的反差,胡燕蝶和胡雨嬌再不好意思也是感到滿意和幸福的。
這天是週六,早上有半天的課要上,胡燕蝶和胡雨嬌中午放學回家後,奇怪的並沒有看到應該先回來的胡銘晨。
“姐,我哥去哪裡了,平時不是挺快回家的嘛,怎麼我們都回來了他還沒回來?”房前屋後沒有發現胡銘晨的身影,胡雨嬌就覺得奇怪。
“哪個曉得,怕不是堅持了幾天就原形畢露了吧,不管他了,我去做飯,你先打半桶水去給豬喝。”胡燕蝶回答道。
胡銘晨難道真的只堅持了幾天就原形畢露,又跟他的小夥伴去到處玩了嗎?當然不是,胡銘晨那小子是與人談生意去了。
這幾天,胡銘晨的思緒就一直圍繞著校門口的那個小圈圈在轉。
不管是去上學的時候,還是放學離開校園,胡銘晨總要多仔細的打量幾眼校門口的生態。
開始胡銘晨是想,那些小玩意進來之後,每天用書包背到學校去賣,剩下的再揹回家來。
可是後來他仔細盤算了一下,覺得那樣做有些划不來。考慮到進貨的困難,胡銘晨如果到市裡面去進貨,必須得一次性多拿一點,否則,光來回的班車費就足矣吃掉很大一部分利潤。
如果貨拿得多了,每天都揹著去學校嗎?如果不背,萬一好賣怎麼辦。可如果背,一方面是增加負擔,年紀不大的他們會多出不少勞累。此外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再萬一遇到下雨呢?
從胡銘晨家到學校的這段路,遇到下雨是幾乎沒有地方躲避了。那些卡片全部是紙質的,要是被雨水淋溼了,那就基本上廢了,損失會很大。
綜合這些因素考量,胡銘晨就設想,能不能在學校附近找一間房子,一方面可以存放進來的貨品,另一方面,也許還能利用它來發展出一個小玩具店。
仔細觀察之下,胡銘晨就看上了距離校門口十幾米遠,公路旁邊一戶人家的一間偏房。
這個地方雖然距離校門口的所謂“核心區”遠了一點點,但是它也有它的優勢。第一它是在公路邊,不管是中學還是小學的學生,大部分人都得從這裡經過,第二,這間偏房常年沒有人租,而且看起來也不太像住得有人,那房主如果願意出租的話,房租應該不會貴。
今天胡銘晨放學沒第一時間回去,就是在這戶人家這裡與對方談租那間偏房的事情。
“小娃娃,你家大人是要租這小間屋子來做什麼呀?”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將胡銘晨引進到那間偏房裡後,站在房門口問道。
“嬢嬢,你這個房子是我要租。”胡銘晨掃視著房間內堆著的那些雜物回答道。
這間偏房果然沒有住人,被主人家當成了雜物房,什麼爛木板,爛鐵鍋,廢紙殼等等堆了一些。
房間內沒有粉刷過,牆壁有些粗糙,不過好在看起來並不漏水,而且這個它還有一個比家裡要好很多的條件,這裡通了電。
在杜格鄉,目前就只有鄉鎮府所在地的街上有電,這戶人家因為就在學校邊上,近水樓臺,也通上了電。
對於從二十一世紀回到二十世紀的胡銘晨來說,電是十分親切的存在,在那個重生前的時代,沒有電是最讓人抓狂和鬱悶的事情。
“你要租?哈哈哈,開什麼玩笑,你一個小娃娃,租房子幹什麼?我是不敢把房子租給你的,出了事情,我承擔不起。”房主沒想過是胡銘晨自己要租這個房子,她也不敢單獨租給胡銘晨。
“我不能租?你不租給我?”胡銘晨嚴肅的問道。
“當然,我租給你,你家大人找上門來怎麼辦?再說,你又哪裡來錢付房租。你不要開玩笑,如果是你租,我都不會開門帶你看。”房主很斬釘截鐵道。
“嬢嬢,我開玩笑的,嘿嘿,我一個小娃娃,哪裡來錢租房喲,是我家大人叫我先看一下。嬢嬢,你的這間房要租多少錢一個月。”胡銘晨為了避免她真的不租給自己,趕緊撒了個謊將話題繞開去。
“我這個房子就在馬路邊,咋個也要二十塊一個月。”
“怎麼會要得了二十喲,你看你這個房子面積不大,堆的又是一些雜物,沒整理過。雖然是在馬路邊,但並不是在街上,租來做什麼都不好做。我在杜格小學讀書三年了,三來就沒見你這間偏房租出去過。二十塊太多了,太多了,怪不得你租不出去,二十塊,別人加一點,都可以在街上租了,哪個還來租你這點喲。”胡銘晨一臉嫌棄的說道。
喲呵,這小娃娃還不簡單嘛,砍價一套一套的,怪不得他大人要他先看一看。
“那你家大人覺得好多合適嘛?我先講,太低了我可不租。”
“五塊。”胡銘晨伸出右手來說道:“你這個房子,在這個地段,就只值五塊錢,多了就不太划算。”
胡銘晨也真夠狠的,直接還了個四分之一。
“五塊,你想多了,看來你家大人根本沒誠意租房子,公路邊嘛,怎麼可能五塊錢租得下來。太少了,我看啊,你也不懂什麼,要是想租的話,就叫你家大人親自來看親自來談,你什麼都不懂,就是亂砍價。”對方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說道。
“那你覺得要好多嘛。”胡銘晨根本不提大人不大人的事,直接反問道。
“十五塊,低了不得行。”
“八塊,最多八塊,不能再多了。”胡銘晨將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分開舉起來還價道。
“八塊錢太少,八塊錢的話,我還不如繼續留來堆雜物。”對方回應道。
“嬢嬢,八塊不少了,關鍵是這個地段真的不好,你家房子也不大。你說留來堆雜物,雜物哪裡不能堆啊,你堆這些東西在這裡又得到什麼呢?一個月八塊,一年也差不多一百塊了。這些東西加起來,恐怕也賣不了一百塊。你想想,你如果真的不租,留來堆東西,是不是虧大了。一百塊錢買米吃,你家怕兩個月都吃不完,你想想是不是那回事?”胡銘晨很有技巧的算賬施壓道。
那個婦女沉默點不說話了,開始盤算胡銘晨幫他算的這筆賬,顯然,胡銘晨的話對她產生了刺激性的作用。
“十塊,起碼要個整數十塊。”
“嬢嬢,十塊真的貴了,就八塊吧,八是發,這個數字多吉利啊。”胡銘晨看起來小,說出商人話來一道一道的。
“那九塊嘛,長長久久也很好啊。”
“就是八塊,你覺得可以,那就租,覺得不行,那我們都再看看。”已經察覺到對方意動的胡銘晨怎麼可能還會加價,就是咬死八塊不鬆口。
(祝福各位朋友新年大吉,萬事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