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怎麼了?你才去城裡兩三天,就和別人打架了?不是告訴過你,我教你的東西是防身用,而不是耍狠用的嗎?”次日一早胡銘晨到橋下去和宋喬山練功,宋喬山一眼就看到胡銘晨臉上的淤腫。

宋喬山先入為主的就以為胡銘晨惹是生非去了。

“師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胡銘晨摸了摸自己還未消散的臉頰,低著頭道。

對於所發生的一切,胡銘晨不知道該怎麼和宋喬山說,或者說拿不準應該說到一個什麼程度。

“說啊,那是哪樣?”見胡銘晨低著頭沒有繼續往下,沉著臉問道。

“我是自衛,是三個人要打我,我叔叔都還在醫院呢。”胡銘晨語帶淒涼的說道。

“三個人打你一個,還把你叔叔打到進了醫院?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來,這裡坐下了說。”宋喬山將胡銘晨拉到一塊河灘石上坐下來。

胡銘晨坐下來組織了一下思路,就將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給娓娓道來。

宋喬山是自己的師父,又是官場上的人,曾經幹過派出所長,把全部詳情告訴他,或許他能幫助找到一條妥善的處理辦法呢。

“等等,你是說,你家在鳳凰山上買了地,而現在那些地要值一千多萬?”宋喬山大為驚訝道。

“是有人已經出到這個價,當初我們也沒想到哪裡會一下變得這麼值錢。我家只是想在那裡搞養殖場而已。結果現在有人見財起意,打算強取豪奪。”胡銘晨真誠的說道。

“這些人也太囂張跋扈了,這買賣要公平,願買願賣,居然如此的下三濫,還有沒有王法了。”宋喬山就是那種正義感爆棚的人,一聽胡銘晨的說法,再看到胡銘晨臉上的傷,自然就怒不可遏。

“是啊,現在養殖場的圍牆被人撞倒,我三叔去制止,捱了打,後來就連進了醫院,人家都還追到醫院去......要不是派出所的一個女警姐姐還算公道正義,恐怕現在被拘留的就是我叔叔和我。”胡銘晨繼續說道。

“你太小,根本達不到拘留的條件......不過就算不能拘留你,有關係背景的人也有辦法整治你們。”宋喬山踏入體制幾年了,有些事情就算自己沒有經歷過,但是也聽說了一些。

並不是所有人都按照法律程式和規定辦事的,有心人想鑽,總是能找到空子。

“所以事情就是這樣了,我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呢。”胡銘晨愁眉苦臉道。

“雖然這樣,但是你們還是要相信政府,政府裡面還是好人多,一定會給你們撐腰的。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先確保自身安全,另一方面,你家的地,既然這麼多人想要,乾脆找另外的一家出手。你家手裡面沒有了地,別人就不會再找你家的麻煩了。”

胡銘晨還以為宋喬山會介紹點關係,或者幫助找人打個招呼,結果卻是一番官方談話樣態。

上次宋喬山能夠從市裡面找來武警幫忙破案,這說明他是有關係的。

“嗯,也只能這樣了。只是那些人一個個貪得無厭,拼了命的壓價格,而現在的地價卻是一天一個樣,便宜賣了我爸爸有些不甘心。”

宋喬山站了起來拍拍胡銘晨的肩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當然,自身的權益還是要維護,給了價格合適就賣,不合適就再等其他人。起來吧,我教你怎麼面對比你更強壯的敵人,你不是被一個大人給打了嗎?我教你面對那種人該怎麼做才能擊傷對手而又保護自己。”

一聽宋喬山要教這個,胡銘晨沮喪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激勵亢奮起來,一咕嚕就爬了起來。

“首先,對於這種人,你必須要儘可能的和他保持一米以上的距離,甚至是一米五以上......現在我來抓你,你看我的手,當我這樣伸手去抓你的時候,我的胸腔就空出來了,缺乏防衛,你要做的就是對我的胸前下手,你偏過頭打我一拳......速度可以,但是,打完之後,你得趕緊從我的腋下逃開去,繼續保持距離......”

“剛才說的是空間有迴旋餘地的時候,那麼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沒有寬裕的迴旋餘地的時候又該怎麼辦呢?這時候就要發揮你的出拳的速度優勢了,你一定要在被抓住或者被抱住之前,快速的至少兩次擊中我的脆弱部分,降低我對你能造成的傷害,最好是能讓我失去威脅能力......這兩條線就當是兩堵牆,你和我對戰,都不要跨越這兩條線......你不要捏我的手腕,你根本捏不住,你應該由內而外擊打我的手腕,這樣我就會抓空,即便抓住你,也不會牢靠,你可以透過上半身的扭轉來擺脫......”

“你看著,我的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是很容易受傷失去戰鬥力的地方,但是又不至於致命,如果你受傷拿得有武器,比如小刀,比如鑰匙,那應該要針對的就是我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只要被戳中,我就會戰鬥力大減,可還是不致命,這個地方是大動脈,一定要小心......”

宋喬山講得很仔細,不但仔細講解,還拉著胡銘晨做動作的比劃。

今天宋喬山教的比之前的更具威脅性了,不過宋喬山的身上還有一些殺招,就是可以出手兩下就致命的,但是那些他不能交給胡銘晨。萬一胡銘晨學了,不小心在外面弄出人命官司來,那是害他。

現在的社會,總體來說還是講法律的,他要是隨意弄死了人,誰也幫不了他。特別是過幾年胡銘晨長大了之後。

所以嚴格講起來,宋喬山教的還是以防衛術為主。

宋喬山每個動作只講一遍,但是胡銘晨非常認真,眼睛都不敢隨便眨一下,整個過程都被他牢牢的記在了腦海裡。宋喬山教的這一切,還需要今後不斷的練習和磨合,甚至實戰的鞏固和檢驗。

胡銘晨回到杜格鄉之後,每天按時上學,不過剛學後卻不能按時回家,沒有在學校裡,也沒有去電影院,胡燕蝶和胡雨嬌根本不知道他去哪裡,只曉得他有時候天黑了很久才會回家。

“小晨,你怎麼每天放學就不見人影,你到底去哪裡了?爸媽不在家,你可不能亂跑啊。”這天胡銘晨回到家,胡雨嬌已經睡覺了,只有胡燕蝶還在留門等他。

“姐,你放心吧,我沒有幹什麼壞事,還有飯沒有,我肚子有些餓了呢。”胡銘晨坐在凳子上把滿是泥巴的解放鞋脫下來扔到門口。

“那你是去幹什麼了嘛,你全身都是泥巴,也沒見你下地去幹活啊。”胡燕蝶看胡銘晨不但腳上是泥巴,就連衣服褲子上也沾了不少的泥巴。

對胡銘晨的舉動,胡燕蝶感到不放心。

“姐,我餓了,弄點吃的吧,咱們上學一路上都是泥巴,碰到點是正常的嘛。快去吧,快去吧,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胡銘晨轉移話題道。

胡銘晨雖然比胡燕蝶小,但是,現在的胡銘晨卻是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大人,反而胡燕蝶成了心裡面妹妹的角色。因此,胡銘晨不可能什麼事情都告訴她,尤其是一些重大的事情,說了也許不但不會有幫助,反而會對她形成壓力。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胡燕蝶嘆了口氣,搖搖頭鑽到廚房去給胡銘晨熱飯去了。

別說胡燕蝶不知道胡銘晨放學去哪裡,就連他的好朋友羅志正他們也不知道。

以前放學,胡銘晨還會和他們一起走,一起出校門。現在則是下課鈴一響,胡銘晨就一溜煙不見,羅志正和毛峰他們想追都追不上。

隔一天上課的時候,他們仨一樣會像胡燕蝶一樣詢問。然而胡銘晨連姐姐都不說,又怎麼會告訴他們呢。

第二天下午放學,胡銘晨又按照一貫的做法要溜,只不過剛出校門就被人給堵住了。

“胡銘晨,胡銘晨......”

胡銘晨停下腳步,往校門口馬路對面的樹底下一看,見叫他的人竟然是魏東方。同時在魏東方的旁邊還停了一輛黑色的豐田越野車。

“魏總,你怎麼到這窮鄉僻壤來了?”胡銘晨走過馬路問道,順便多次打量那輛豐田越野車。

雖然越野車的車窗貼了很深的防護膜,可胡銘晨犀利的目光還是能夠隱約看到裡面有人。

“這裡說話......可能不太方便,要不上車,你幫我們找一個可以談話的地方?”魏東方朝胡銘晨延了延手邀請道。

“嗯......往房爾鎮的方向,盤龍河的下游,有一片寬闊的河灘,車能夠開得上去,我們去那裡吧。”胡銘晨回頭看了一眼,見不少學生已經湧出教室,點點頭道。

魏東方很客氣,竟然幫胡銘晨拉開車門。

車門拉開,胡銘晨見到在越野車的後座上坐著的是羅筱婷,她的秘書是坐在副駕駛。

“筱婷姐好。”胡銘晨露出笑容打了個招呼,一步就垮到車裡面去,與羅筱婷並排坐在後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