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戴資穎的病房,胡銘晨與甘泉他們聊了幾句之後,也把他們給打發走了。

胡銘晨只有方國平扶著,他們要從樓梯間上樓。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一對中年夫妻從樓上走下來。

“怎麼那麼多天還沒抓到人?也不知道你這個局長是幹什麼吃的。”那個女服手腕上挎著一個包,一邊走一邊埋怨旁邊的男人。

這個男人身穿深色夾克西褲,高高大大,國字臉很端正,眉宇間稜角分明,此時他正討好的一隻手牽扯著旁邊的女人:“你放心,我一定饒不了他們。”

“說,說,你就知道說,躺在病床上的那可是你閨女,你就不心疼,要不是有好心人相救,她就毀了,要真那樣,你哭都沒地方哭。現在連警察都敢這樣對付,可見囂張到什麼程度,這都是你的事。”女的一邊下樓梯一邊數落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就放心吧,趕緊回去,燉個雞湯來,我一會兒還有個會,我保準會把那些人繩之以法啊。”

他們兩人下來的時候,胡銘晨偏往一旁,等他們兩人下去了,胡銘晨還停下來多看兩眼。

“你認識他們?”見胡銘晨注意到這對男女,方國平好奇問道。

“不認識,我只認識他們的女兒。”胡銘晨搖搖頭道。

方國平有點納悶:“你不認識他們,怎麼又認識他們的女兒呢?你咋就斷定人家的女兒是你認識的人?”

胡銘晨沒有回答方國平所納悶的問題。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得解釋與王婷怎麼認識以及王婷如何住院,這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

胡銘晨之所以斷定那兩人就是王婷的父母,一方面當然是他們的談話,另一方面就是長相。

王婷簡直就是那兩人的結合體,鼻子嘴巴像那個男的,眼睛則是與那個女的一模一樣。

這兩個原因結合起來,胡銘晨就斷定這兩人必定是王婷的父母。

“走,我帶你去看看他們的女兒,你見了之後,就明白我的判斷了。”胡銘晨道。

“嗯?他們的女兒在醫院上班?”方國平一開始誤會,可是馬上就回過味來,“不對,應該是在醫院住院,剛才那個男的叫女的回去燉雞。”

方國平的敏感度還是蠻高的,並不是真的傻乎乎,從一句話就得到判斷。

胡銘晨衝方國平滿意的笑笑,抬腿就往樓梯上走,方國平急忙協助著跟上。

此前王婷的病房是在胡銘晨病房的樓上兩層,可是當胡銘晨和方國平到了那個病房後,並沒有看到王婷,向旁邊人打聽,他們說轉病房了。

胡銘晨一想也是,既然王局長出面了,怎麼可能還會讓自己的寶貝女兒與其他人擠一個大病房,怎麼著也要換好一點的房間啊。市醫院作為全市最好的三甲醫院,除了普通病房,它還有高幹病房和一些溫馨病房,王局長出馬,要個好房間,還不是輕鬆的事情嗎?院長都要給面子。

胡銘晨去護士站,要打聽一下王婷轉到哪個病房去了,可是護士站的人缺沒有一個知道。

開始胡銘晨還有點不解,病人轉病房,護士站不可能不知道,他們起碼要就病人的資料做交轉的工作啊。

可是轉瞬間,胡銘晨就明白了,這一定是王局長的運作。

自己的女兒才被綁架和受到打擊,既然要轉病房,那當然要做好保密工作,否則歹人再尋機傷害他的女兒怎麼辦。案子到現在還沒有破,歹人還沒有抓捕到案,這一切,都是不得不防的。

既然打聽不到王婷在哪個病房,那胡銘晨就只有回自己的病房去老老實實躺著治療養傷。

自從來到胡銘晨的身邊要履行承諾之後,方國平就始終呆在胡銘晨的身邊形影不離,胡銘晨住院期間的吃喝拉撒,也全部是方國平在負責照料。而胡銘晨相應的也沒有將自己住院的事情告訴給其他人,包括父母和胡建強。

胡建強那邊打電話來,胡銘晨還要裝出很有精神的樣子應付他。

在醫院裡面躺了三天之後,胡銘晨的傷勢大為好轉,這要得益於胡銘晨這幾年鍛煉出來的優良體質,一個人的體質夠好,受了傷恢復起來就快。

這天天氣很好,外面陽光明媚,開春後連續下了十幾天的春雨,難得遇到一個大晴天。

吃過午飯之後,胡銘晨打算到樓下的花園裡面散散步。整天憋在病房裡,感覺很悶,這種天氣胡銘晨就想到樓下活動活動,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在病房裡,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藥味。

“昨晚上你沒睡好,我下去,你可以在床上躺一躺。”

之前旁邊有空床位,方國平陪床還有個伸展腳睡得地方,可是昨天增加了病號,病房裡全部滿了,方國平就在椅子上坐了一個晚上,胡銘晨讓他回自己住的地方去睡他又不去。

“沒事,我睡得挺好的啊,我在稀泥裡面都睡過,更別說還有一把椅子靠了。走,我陪你去。”方國平輕輕擺手道,執意要陪胡銘晨下樓去,“好不容易出太陽,我也想去曬一曬,要不全身都快發黴了。”

“好吧,那我們一起去。”

換了衣服,胡銘晨就與方國平下樓去。現在每天胡銘晨還要用一回藥,要不然的話,胡銘晨自己都要出院了。

他現在看起來,除了臉上還有一點點受傷的隱隱痕跡之外,其實已經和一個健康的人沒什麼區別。

兩人有說有笑的到了樓下住院部的大門口,就看到幾個人從外面的花園裡要走進來。互相之間對視一眼,所有人的表情都凝住了。

一見到那些人,方國平就擋在胡銘晨的前面,而那些人一見到方國平,就停下腳步,兩邊就這樣相隔幾米對視著。

原來,胡銘晨和方國平遇到了白練生和他的三個小兄弟。

那三個小兄弟還好,看起來倒是全須全尾的,不過白練生和胡銘晨一樣,隱隱的也有一些受傷的痕跡。

“生哥,怎麼了?”白練生旁邊的一個小弟見白練生不走,就好奇的問道。

“遇到熟人了,前幾天我就是壞在這個人的手裡。”白練生瞳孔收了收,盯著方國平和胡銘晨道。

“就是這小子?好啊,現在找到了,生哥,我現在就去收拾他,給你出這口氣。”旁邊的小弟討好的說道。

這傢伙也不動動腦子,白練生他們那天十個人都吃了虧,現在他們才四個人,能討到便宜嗎?

這傢伙也真的是急著討好,還沒等白練生答應,就大搖大擺的朝方國平大步走去。他向前一衝,另外的兩個兄弟就連忙跟上去。

白練生想把他們叫回來,他知道就這三個傢伙,根本不夠看。可是,張了張嘴,他又忍住了。

要是現在把他們給叫回來,豈不是顯得示弱,搞得他白練生怕了對方一樣。這江湖上,什麼最重要,當然是面子。俗話說輸人不輸陣嘛。

“小子,你膽子夠肥啊,連我們生哥你也敢下手。現在遇到了,趕緊去給我們生哥跪著磕個頭,也許我們還讓你好過一點。”這傢伙口氣真不小,一開口就要方國平去磕頭道歉,真是不知死活。

無知者無畏,他也不想想,白練生還站在後面都沒上來呢。他覺得,他們三個拿下方國平完全不在話下,至於胡銘晨,一個娃娃人家根本就沒看在眼裡。

方國平不但一句話沒回答,甚至正眼都不看他一下。

這傢伙覺得受到了很大的屈辱,一點面子不給他,立刻就氣得伸手去捉方國平的衣領。

可是他的手還沒碰到方國平的衣服,自己的手就被方國平給一把捏住。方國平再輕巧的向上一翻一扭,這個頤指氣使的傢伙頓時就扭曲著臉躬下腰去。

旁邊的兩人見自己的兄弟夥被拿住吃了虧,馬上就左右包抄對方國平進行夾攻。

方國平的右手並沒有鬆開,對於兩邊的進攻,他只是用腳,就三下五除二將那兩人給踢開。他們不但靠不了身,甚至沒人還捱了兩腳,正退開去抱著自己的腿吸著冷氣揉呢。

被方國平捏著的那人一點動彈不得,他試圖要利用另一隻手將方國平的手給掰開。可是不這樣做好好點,他那樣做,反而更痛,手腕就像是要隨時斷掉一般,疼得他只能嗷嗷叫。

旁邊路過的人見這裡打架,大家不是蜂擁上來看熱鬧,反而是各自閃開,就算要看,也要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方哥,放開他,這裡是醫院。”後面的胡銘晨見方國平已經將威脅解除,沉聲道。

方國平乜了這個疼得臉都要抽搐的傢伙一眼,輕輕一攘,就將他攘到一邊去。

胡銘晨邁步向前,走到白練生的跟前:“你也不用這麼看著我,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心裡想的和你一樣。咱們的賬,以後慢慢算,別以為在社會上混了幾年就了不起。”

胡銘晨逼到跟前,白練生強忍著沒有後退,輸人不輸陣嘛。

“那就好,你也別以為有了個幫手就沒事了,再能打的人,也不是鋼筋鐵骨。”白練生忍著氣眯了眯眼睛道。

出道這麼些年,白練生何時被一個小孩子如此威脅過啊?他現在忍,無非是打不過方國平而已。